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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魔音之毒

经过今天这么一闹,这一晚上,阳如和志文并没怎么睡得着。如今在场的人都中了魔音之毒,所以必须找到解药,这让阳如一晚上都在想这件事情,好不容易等到了窗户发白,阳如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胡乱洗漱了一下就急忙往城外跑!

出了城,乘渡船过了那条迅水的大河,到了河对岸不用走多远,便来到那片占地广大的竹林。从渡头到竹林有一条小路,这条小路穿过竹林后便蜿蜒入西边的璧山,消失在连绵的山峦中。

刚到竹林时,阳如的心情还不错。青竹夹道,竹影扶疏,偶尔风来,满面清新,立在其中,翌日清晨,四周一层薄薄的雾气中。春晨的薄雾呈现出一种乳白的颜色,如轻纱一般在连绵的楼阁间弥漫缭绕,为小林子增添几分柔和。

“幸亏还算起得早!得给他们找解药了!”阳如说道。

平时睡惯懒觉的志文这时也已经起来。出了房间,志文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走过长廊、甬道和花园,等来到此行的目标城外附近,他便放轻了手脚,蹑手蹑脚地走进城外的林子。平时大大咧咧的好吃懒做的志文,这时候打起精神来,十分灵巧地在林子中翻寻解药。也许阳如走的太远,志文见没用多久,就找到了解药。

“哼,这阳如也不知道去哪了,每次都落下我一个人!”正嘀咕时,志文见却突然听到林子里间传来一个声音:“志文,这毒草可不是一朝一夕能炼成的!”

“嗯?”志文一愣,“啊,你什么时候来的?”志文一声大叫。

阳如笑着说道:“志文,你也知道,那毒草经过一百多年来也就只有这一株草,今天有幸,让我们得到了,还真的是难得!”志文疑惑的问道:“那你可知道怎么弄成解药!”说到这里,阳如的声音忽然强硬起来:“唯独只有医仙平一指才能炼成解药,你是知道的,若是没有他帮忙,我们很难炼成解药!”让阳如没想到的是,自己这位平时挺温和的志文,竟出人意料的坚定:“不行!”。志文问道:“这是为什么?你总得给我个解释啊!”

“解释,什么解释,还有什么可解释?”志文显然也有些生气,叹口气说道“道门曾经是七大家族之一,只因道门住持生前好斗好勇,经常挑战其他家族,凌辱其他家族,可是有一天落败了,染了一生疾病,寻医无数,道门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七大家族之一的平家,之后道门大大小小的弟子前去请平一天出山,当时平一天以匡扶正义的借口不肯出山,最后道门与平家结成世仇,并对天发誓从此道门世家见到姓平的大夫绝不要,所以你让我如何去让平一指去炼解药!”

这个时候志文突然感觉头晕眼花的,看东西也很模糊,整个人感觉轻漂漂的,好像要漂起来一样,脸色苍白几近透明。长长的睫毛垂在脸上,毫无血色的唇,手臂上青筋暴起,很难受的样子。

志文说道:“我不行了,毒又开始发作了,快救救我……。”阳如一把抓住他说道:“志文,志文,你别睡啊,快醒醒!……!”

然后阳如赶快将志文带到客栈,叫了大夫医治,这才及时保住了小命。只见志文的眼睛睁开,黑眼珠往上翻,两颊深深地陷进去,仿佛成了两个黑洞,嘴微微在动,急促地呼吸着,阳如柔声唤道:“志文。”志文似乎没有听见。阳如又悲痛地大声叫着。这次志文的黑眼珠往下移动了,他的眼睛略略动了一下,接着头也微微动了一下,他的嘴也动了一下,他的喉咙发出一个咳嗽似的声音。他似乎想说话,却又吐不出一个字来。

突然一个人走进来仰头大笑,阳如回头一看,只是秀灵君走了进来,这并没有让阳如惊讶,反而是早就知道她会过来,所以一直面无表情。

阳如说道:“请交出解药,否则怪我不客气。”秀灵君笑着说:“别急着,陌公子怎么如此着急,解药我会给,但不是现在。”可就一瞬间,阳如迅速拨出剑,架在她的脖子上,说道:“快交出解药。”秀灵君冷笑道:“好啊,那你得跪下来,跪下来磕三个响头,每磕一个头说一句“我愿誓死听命于独孤圣女”。”

谁知阳如想都没有想,就跪在地上向秀灵君磕头,口中不停的念道:“我愿誓死听命于独孤圣女……。”

秀灵君没想到阳如这么容易便屈服了,还真是可笑,堂堂的陌家公子这么懦弱不堪,丢尽了七大家族的脸面。之后秀灵君留下解药,笑着对阳如说:“你可记住了,你自己说的听命于我,以后我让你干嘛,就得干嘛!”

阳如明白她的意思,阳如也是守信用的人,所以不会再三计较,说到就得做到,便回了一句:“倘苦是违背天理的事情,恕我无法去做!”秀灵君说道:“好!好!我不会为难你的,祝我们合作愉快!”秀灵君一说完,就笑着离去了。

阳如接过解药,给志文服下了,一粒药丸下肚,志文整个人骤然恢复了气力。,这大病初愈的感觉,使他重获新生一般,令他精神格外的好。“志文?好些没?”阳如用袖子擦了擦他头上的满头大汗,没有想到魔音之毒竟会让他变成这副模样。

“好多了……”志文拍拍阳如的肩膀,看着他倒是苍白憔悴了很多。

阳如心下猛的一紧神色不自然的低下头去。

志文见阳如神色低暗,像是有什么事,便问道:“阳如,你是不是有事情,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别老藏在心里。”

阳如摇了摇头,说道:“其实没有什么事,别管我了,你好生休息吧,我先走。”

阳如一出来,第一件事就是赶去给各个门派送解药,可是刚到如意殿,屋外却突然传来“咔嚓”一声清脆响动,听这声音,好像是什么人踩断了铺在墙角的干树枝。阳如顿时惊醒,小心地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

“有人?”

阳如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看了一遍层中摆在屋角墙边的那些刀剑,有点儿紧张说道:“难道有人来过来了,不对劲,不会是刺客吧。”

不过,紧张兮兮了半天,屋外却再也听不见动静。阳如竟有些怅然:“看样子倒不像是刺客,那又会是谁!”

阳如正在怅然若失,却听屋门板“咣当”一声巨响,然后一阵脚步声凌乱,竟有人破门而入!真来了人,阳如却不干了,大喝一声:“出来,你到底是谁?”

“你说呢?”这声音清脆悦耳,带一丝沉重,竟是个男人的声音。

“原来还是男刺客!”阳如更加气愤。

“哇!你还敢叫我“刺客”,看掌!”

“喂,这么快就动手了!”

没想到这贼说打就打,阳如猝不及防,手臂上挨了一掌。

“说,你到底是谁?”阳如悲愤地叫道,“再不说话,我可就要动手了!”

阳如忙跑到木桌旁,打燃火折子点着油灯。

“咦?怎么是个……原来是你志文啊!”借着油灯的光亮,阳如看清“小贼”的模样后,一时间竟愣住了。

志文反应过来,忙满脸赔笑说道:“哈哈哈,我不是故意跟踪你的,希望你不要介意。”

“不知志文你深夜来访,究竟为了何事?”阳如的语气变得十分客气。

突然,三辆马车冲到了如意殿外。

阳如迅速掀起窗帘昂着头努力往上看。只见下站满了杀手,他们一身黑衣,威风凛凛的注视着这儿,身下的马儿一声嘶叫。迈开蹄,哒哒声回荡在天地间。

“完了,竟然来了这么多杀手”阳如喃喃说道。

阳如望断了脖子也看不到天空,谷口风势更急,夹杂着雨丝和雪点打在她脸上,冰凉刺骨。

阳如放下窗帘抹了把脸道:“志文,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赶快撤离。”

志文也跑到窗口一看,只见为首之人全身兜藏在黑色的雨蓬中,胯下黑马神俊。捉住缰绳辔头的一双手戴着黑色的皮手套,浑身散发出孤傲冷意。远远看着三辆马车从谷口奔驰而来,这人抬起了头,斗蓬中只露出半张脸来。尖巧玲珑的下巴,肌肤欺霜赛雪。被黑色的斗蓬一衬,自然带出一种神秘的美来。

门外的黑衣杀手一声令下,一抹白影从马车中似鸟飞起,往这儿急奔来。黑骑动作齐整,翻手取箭,瞬息间数箭齐发,划破风雨直击白影而去。

“志文,赶快躲起来!”阳如冲志文大响。目光所及,看到万箭齐发飞过来。他心中大急,轻功施展到了极致。眼见箭已飞起落下,他顾不得其它,硬生生一掌朝箭击去。

箭的冲击力岂是肉掌能够相于抗衡,阳如胸口巨震,背部重重的摔在地上,他口中喷出一口血来,伸手挟住志文用尽用全为推到一边。

“阳如,这下面有马。”志文往窗下意看到了几匹马,便赶快的把阳如扶了下去,带着阳如跃到马背上,自靴中拔出一把匕首挥断了缰绳。马一得自由,带着两人便往前冲。

阳如惊得不知所措,慌乱回首,只看到两羽长箭射中后面的几匹马儿,生生将马儿钉死在墙上。

“别看啦,现在逃命要紧。”志文骑着马叫道。

志文的吼声震醒了他。巨石轰隆隆滚落,马受惊嘶叫,箭矢穿透空气发出尖锐的嗖嗖声。

瞬息之间全部冲进了他们的耳中。阳如迷糊的看着听着这一切,脑中一道亮光闪过,只见漫清背着包袱,骑着马向黑衣杀手奔来,阳如霍然惊醒,嘴里发出一声尖叫:“不要,快回来漫清。”

她这不是去找死!阳如胸口巨痛,他偏过头看到山坡上的那队黑骑已冲了下来,阳如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了,冒着生命危险追向漫清,骑着马儿狂奔起来,长长的马鬃马尾在的流的浮力下飘动起来,飞快地向前推进。

还好阳如赶到及时,很快的将漫清连人带马拦住了,对漫清大喝道:“快走,这里很危险!”漫清很认真的说:“不,如意殿弟子还等着我去救,我不能就回去了!”眼看无数支箭向这边射来,此时阳如反手用匕首击打着马臀吼道:“来不及了,漫清你快走!”

漫清自然知道来不及了。离阳如越来越远,她泪眼蒙胧的望向身后,手就这样情不自禁的松开,人从马上摔了下去。身体摔下的瞬间,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声音,命该如此!

阳如只愣了愣神,回头一看,漫清已滚落在马后数丈之外的地上。他气得连骂的力气都没有,正要勒住缰绳回身找漫清,听到山谷间飘荡着一个冰冷的声音:“拦住他!”

是冲他来的!他看到黑衣杀手越过漫清向他追来。此时胸口传来巨痛,气血阵阵翻涌,他张嘴又喷出一口血来,反身将匕首刺进马身,伏低了身体任惊马带着他飞一般往前急驰。

速度过快,以至于他眼中的山已化为青黑色的影子,风雪打在脸上针扎般的痛,耳中只听到蹄声得得。山石冲击造成的内伤让他有些恍惚。

阳如大喊一声:“志文,快点跑啊!”

阳如握紧了匕首,用力在马身上一蹬,去势更急,瞬间从两名黑衣杀手间掠过,匕首无情的划过,带起一蓬血雨。

霎时,阳如便陷入黑衣杀手的包围。他远远的看到漫清踉跄地往马身上摔下来,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要带她离开这里。

山坡上的黑衣首领不屑的哼了声道:“找死!”

目光所及,他也看到了马上娇小的身影。原来是为了这个姑娘!黑衣首领扬了扬下巴,催马从山坡上奔下山,冲着漫清而去。

“漫清,躲开!”他陷在黑衣杀手包围中看到这一幕禁不住大声喊了起来。匕首刺进一名黑衣杀手的胸膛,他抢了马就往漫清奔去,背心凉凉的被划了一剑,痛得他皱紧了眉。眼睛却死死盯着奔向漫清的黑衣首领。

漫清的牙齿吓得打颤,腿似动不了似的,眼睁睁的看着黑衣首领骑着黑马朝她冲过来。

“不行,我要活着。”漫清无意识的想起风清扬前辈对她说的话。她想要勇敢一点,想要转身就跑,她想的,就是做不到。

“阳如!你这是自寻死路!”黑衣首领哈哈大笑道,马鞭扬起卷向呆若木鸡的漫清。

“漫清!”莫若菲吐出一口血,眼睁睁看着黑蛇般的马鞭无情的落下。

眼看马鞭就要挨着漫清的身体,长鞭突然断成了两截。与此同时,一支羽箭狠狠的钉在地上,势道未消,尾端犹在微颤。一道黑影从山上迅急闪过,来人搂住了漫清的腰掠起稳稳的站在了路旁的山岩上。

黑衣首领猛的勒住马,怒道:“来者是何人?”

她与阳如同时望向那个神秘人。

那人轻轻将漫清放下,懒洋洋的站直了身体。他穿着黑色紧身箭袖衣衣,背负箭囊,手握孤尘剑,黑巾覆面。露在外面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们。

阳如一眼就认出了是孤帝,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赶到了。

黑衣首领一挥叫道:“杀了他!”

孤帝说道:“既然你们这么喜欢用弓箭,那我也陪你们用!”

话音未落,孤帝捡起地上的弓箭一箭射出,正挥剑砍向阳如的一名黑衣杀手应声倒下。

黑衣首领怒极。他冷笑一声并不攻向阳如,拔出腰间配刀却向漫清斩下。只要引来阳如相救,他就跑不掉了。一股大力突然冲击而来,孤帝又是一箭射在他的刀上。手被震得虎口发麻,配刀被击落在地。

阳如此时已奔近了,孤帝笑了笑,抓着漫清朝阳如马上一抛,低声喝道:“你们走!”

阳如顾不得其它,接住漫清搂紧了她咬牙说道:“抱紧我,我带你出去!”

漫清双手抱紧了他的腰,阳如打马便走。

为什么他要回来?他为什么要不顾性命的回来救她?不弃心酸且痛,泪再一次忍不住奔泄而出。马往前奔驰,漫清呼吸着漫清身上的血腥之气。他受伤了,回头救她受伤了,他会不会因为她而死?不弃慌乱的想着,目光越过他望向救她的孤帝。目光撞上的同时,孤帝转开了头。

见到这幕,黑衣首领顾不得理会孤帝,惊怒道:“给我杀了阳如!”

拦在阳如身前的黑衣杀手扬起了雪亮的刀光,但闻几声惨号,站在山岩上的孤帝的箭如长了眼睛似的,为阳如生生击开了一条血路。

看到他冲出包围,山岩上的孤帝这才住手。他慢吞吞的将弓箭扔掉,当眼前的黑衣首领与黑衣杀手不存在似的。

“你,究竟是何人?敢坏我好事?”见再也追不上阳如,触眼所及,自己所带的黑衣杀手个个眼中透露出惊惧之色。黑衣首领回过头愤怒的喝道。

阳如没有看那个黑衣首领,目送着阳如与漫清消失在地平线中。

“藏头缩尾,暗箭伤人!你与陌家是何关系?!”

他设伏杀人,此时却理直气壮的喝问。眼看大事可成,却被这人破坏。藏在斗蓬里的身体已然气得发抖。

“你不也是藏头缩尾,暗箭伤人?彼此彼此!”孤帝的声音带着讥诮嘲讽之意。瞟了眼山岩下拔剑相向的黑衣杀手,冷笑了声纵身一掠。孤帝的身法潇洒曼妙之极,像山腰飘动的雨雾轻呼呼的消失在山间。

雨雪无声无息的继续落下。黑衣首领气得将斗蓬一掀,露出黑亮垂直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统领,此处不宜久留!”一黑衣杀手低声说道。

黑衣首领望着孤帝消失的方向恨声说道:“敢和我作对,简直是找死!身法可看得出来历?”

他正是宁国侯府的世子漫威。

一名黑衣杀手想了想刚才孤帝的身法,惊呼道:“属下未看出是何人!”

漫威冷声下令:“收拾场面,回府!”

黑衣杀手训练有素,不多时将同伴尸身缚于马上,簇拥着黑衣女往太师府外急驰离开。

不过一柱香工夫,如意殿外只留下被砸毁的马车,死去的黑衣杀手以及几匹死马。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孤帝去而复返。他拔出地上的箭枝看了看,上面没有任何印记,再看死马,也没有烙印。他喃喃道:“行事果然慎密。什么人有这个胆量敢杀陌如呢?刚才真该掀了他的斗蓬瞧个清楚。”他随即又自嘲道,“对了,阳如又干我何事,真是没事找事?”

触目所及阳如的衣襟上全是斑斑血迹,漫清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悄悄抬起头,漫清看到了阳如苍白的脸。这是张十八九岁属于年轻人的脸。没有拉杂的胡子,肌肤比她还要柔嫩光洁。美丽得足以蛊惑天下女子的芳心。而自己,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全新命运,好好的保护如意殿。

“卟!”阳如一口血喷在了漫清扬起的脸上。

她还没来得及擦去糊住眼睛的血,就被阳如带着从马上摔倒在地。她摔在他身上,被怀里拿着的匕首压得胸口发疼。漫清骇了一跳,几把擦去脸上的血,睁眼就看到阳如闭着眼一动不动躺在雪地中。

她慌乱的往四周看。山谷空寂,风声隐隐。天地间仿佛又只剩下了她一个人。漫清害怕的推搡着阳如,掐他的鼻中,拍他的脸,紧张得声音都变了:“阳如!你醒醒!你醒醒!……!”

阳如一动不动。绝美的脸像冰雕出来似的,透明没有血色。

漫清颤抖着用手在他颈侧摸了摸,指尖传来一丝悸动。她松了口气想,他还没死。脑子里瞬间涌出了和哥哥漫威相依为命的往事。禁锢了十三年的魔瓶被打开,化为热泪冲进她眼里。漫清哽咽着说道:“阳如,我希望你快点醒过来,快点醒过来,好不好!”

她解开了阳如的白玉腰带。扯开前襟看到他胸前有块青紫的淤痕,她小心的摸了摸,肋骨没有断。血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她掩上衣襟费劲的翻过阳如,倒吸口凉气,背上伤口狰狞,白衣已被染红。

此处小道旁已非悬崖陡壁,山坡上覆盖着皑皑白雪,丛丛枯萎的灌木半埋在冰雪之中。姜黄色的枯草尖凝着雪团。用灌木衰草烧堆火不难,万一被追上来怎么办?漫清紧张的看来时的方向打量,伏在路上感觉是否有马蹄的震动声。

她突然发现,马已经跑不见了影。漫清苦笑着想,就算躲在路旁,就凭她拖动阳如的痕迹也是躲不过的。听天由命吧,现在救人要紧。

漫清脱下身上的紫色外套风盖在他身上,站起身就往山坡上跑。半个时辰后靠近山坡的背风处已升起一堆火来。

漫清捧了新雪放进竹筒里煮,拿起阳如的的匕首割开被粘连的衣裳,撕了裙子将他的伤口紧紧的绑住。等她弄好这些时,阳如的脸色更白,身体冻着发抖。她用布包着手,从火堆旁端起竹筒,小心的将热化的雪水喂进莫若菲嘴里。

“别担心,我没有什么事的,估计孤帝很快就会找到我们!”

阳如似乎有了点意识,咽下了水。

山谷里的风刺骨的寒,阳如身体颤抖得更厉害。漫清皱了皱眉,起身将火堆移开。地烧得热了,她将阳如拖过去,转身又往坡上跑。

她努力的挥动着匕首斩下干枯的灌木,又升起了新的火堆。紫色的外套裹在莫若菲身上,裙子给他包扎伤口用了,她只穿着薄薄的短衣短裙。看到火堆渐渐的围成了一个半圆的火圈,漫清擦了把脸上的汗笑了。灌木和枯草禁不住烧,她不停的往返山坡与官道间,一时间竟也不觉得冷了。

力气终于渐渐消磨殆尽,漫清疲惫地将怀里的灌木堆在火堆,再也没有力气了。风一吹,热汗成冰,凉嗖嗖的贴在身上。她连打几个喷嚏,冻得直哆嗦。看了看阳如,漫清抱住了他,希望能让两人都暖和一点。

火光渐渐的弱下去,她费劲收集的灌木再也无法支持火堆继续蓬勃的燃烧。漫清绝望的想,她能做的也只有这些,能否坚持到孤帝带人来援,只能听天由命。

阳如突然动了动,漫清惊喜的说道:“你醒了?我给你喝水。”

她端起竹筒又喂他喝得几口热水。

阳如渐渐的睁开眼睛。山风将火堆吹散,烧得通红的枯草转眼间变成一茎黑灰。他望着身前的漫清,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为什么要跑过去,不知道那里很危险吗?”漫清惭愧的回答道:“对不起,又是我害了你,对不起!对不起!……!”阳如摸着她的脸轻声说道:“我不怪你,我知道你是有苦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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