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森哥，你有没有带枪啊？”罗烈有点担心地问。
“枪？你找死啊？”森哥翻了翻白眼：“敢在智尸的地盘开枪？你有十条命也活不了！”
其实，还有一个信息，是罗烈尚未掌握的。
那就是——现在全球禁枪，枪支极难获得。
一来，是之前人类和智尸所签的停战协议中，就有全球禁枪的这个条件。
二来，智尸虽然没有太强的集体观念，但它们对热武器非常抗拒，一旦看到人类使用枪支，就会自然而然地变得非常团结。
这样一来，哪个国家使用热武器对付智尸，那就等于说，变相团结了这个国家周围所有地下城的智尸。
各个原本不相往来的地下城，就变成一个大集体，专门与这个国家作对。
要知道，人类现在能完全控制住丧尸，最有效的手段就是让它们的“疏散”各处，让他们不断通过内战自耗。
如果所有智尸都团结起来了，后果不堪设想。
相反，如果用血清斗士与智尸作战，智尸们则认为是公平之战，只会动用一城之力，而不会有团结四方的冲动。
所以，对这个局势而言，真正有效对付丧尸的，是血清斗士，而不是热武器。
罗烈不经意间问这个比较傻的问题，有点暴露自己是个穿越者。
但森哥以为他从乡下刚进城，啥都不懂，没有见识，所以也没有起疑心。
“和智尸们做生意难吗？”罗烈转移话题。
“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森哥笑着说。
“哦。”
“总之，你得顺着他们的思路走，还有——”森哥低声说：“现在咱们要去的这个市场，掌控者叫燎默，疑心病极重，对人类戒备甚深。”
“嗯嗯。”罗烈吸取信息。
“好在他理路还是清晰的，如果对智尸有利的生意，不会拒绝。”森哥说。
这时，目的地到了。
隔着车窗，罗烈看到远处有密密麻麻的人。
这些人有的拖着行李箱，有的背着重重的背囊，都朝一个方向前行。
从这条界线开始，不能驾车，只能步行。
“你看，这些就是在智尸市场做生意的人了。”
森哥把车缓缓开入露天停车场，说：“别看他们蓬头垢面，如果能在智尸市场稳得住脚，一天的收入，比那些白领精英还高！”
这是一个动荡中的和平年代。
一条稳定的财路，得之不易。
很多人都会飞蛾扑火一般，就算撞得头破血流，也拼命要撞出一条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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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带武器，不准拍照或录视频，不准交谈。
这是进入智尸市场的商人，必须遵循这“三不准”。
手机可以带进去，但无法通讯。
因为根本没信号。
上午九点整，关闸开启。
守卫着关卡的“人”，全都带着防毒面具的，盯着川流不息的人群，严阵以待。
罗烈知道，这些不是人类，而是智尸。
它们隔着防毒面具，看不到真正的面目。
单单从体型上看，它们和人类完全没有区别。
一入关口，就是一个长达七百米左右的山中隧道。
隧道的拱璧，嵌入了一排排的白炽灯光管，发出惨白的光芒。
有的光管已经年久失修，一闪一闪地明灭不定，令气氛更加诡异。
森哥把这个山中隧道，戏称之为“入境大厅”。
小心翼翼地进入这个“入境大厅”后，就可以开口说话了。
在大厅的的前端，有纸币兑换的窗口。
窗口之上，悬挂着几个电子屏，闪动着一些数字。
“别急，先看看今天的汇率。”
森哥双手叉腰，眯着眼望着电子屏。
在智尸市场上流通的货币，不是人类的纸币，而是赤岩币。
从第四代智尸开始，它们的尸体腐化后，能与土壤和岩石产生化学反应，出现一种全新的物质。
这个过程称为尸酿。
产生的物质称为“赤岩”。
赤岩蕴含极高的能量，对于能源日益稀少的地球来说，可以说是救命良药。
赤岩硬度极强，却极轻，而且韧性绝佳，可以被切割成任意形状，非常适合保存和流通。
只有靠智尸的不断繁衍，才能够长期提供赤岩，变成新能源。
如果将智尸赶尽杀绝，赤岩也必会断绝。
在每一座地下城，每天都存在大量的尸酿过程。
城主们拥有的赤岩，数量也是惊人的。
人类与智尸公平交易，各取所需，一方得到赤岩，一方得到生存所需的物质。
“这世上有七百万智尸。”森哥低声说：“每天都有源源不断的赤岩币产出，在人类社会中被消耗。”
七百万，只是可以统计到的智尸数量。
其实还有很多隐藏得非常深入，人类所未能探知到的智尸部落。
“智尸的数量不少啊......”罗烈低声说。
“不仅数量不少，”森哥低声说：“它们之中顶级高手的战力，早已突破全球血清斗士一直无法达到的B级。”
罗烈一怔。
这个信息，和他之前在网上查阅到的信息，完全不同！
在网上，不管是官方上的分析，或是各种小贴吧中的精华帖，一谈到武力，人类都表现出强大的自信，能够完全制住智尸。
他们认为，人类的血清斗者，不管是综合战力还是个体最高水准，都是远远超过智尸群体的。
但在森哥看来，事实或许并非如此。
智尸退避三舍，宁愿住在地下城，本质的原因，也许不是真的怕了人类。
而是有更深的谋虑。
听森哥这么一说，罗烈背后不禁暗暗发凉。
他想起前世的一句警言：
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别想太多了！来，看看这赤岩，多漂亮。”森哥拍了拍罗烈的肩膀，递给他一块赤岩。
赤岩币与纸币，是1比103的比率。
森哥用一千零三十元，换了十个赤岩。
赤岩币黑紫无光，呈尖锐的六边形，拿在手里的感觉，极轻极薄。
这感觉和人类圆而光滑，沉甸甸的钱币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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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了“入境大厅”，眼前一片开阔，是一片枯黄密林，山风吹来，叶子萧萧欲落。
走入密林之中，罗烈立刻发现视野严重受阻。
如果在这里被伏击，那将死一个极为不利的位置。
智尸们的用意也在于此。
通过从各个细节上的设计，它们力求让人类心存畏惧，不要产生任何在此作乱的意图。
脚下落叶层极厚，一步一个脚印，如同感觉跟走在沼泽之中。
如此走了大概一公里路，罗烈感觉整个人的体力一下子消耗了三成。
就连罗烈这样体质，都感觉到体力消耗严重，那些背着货物的普通商人，劳累程度，可想而知。
渐渐地，一个集市遥遥在前，人声阵阵，飘入耳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