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还想上前,被封霁喝住。
“算了!”
“你……”鱼水刚想问一下封霁的情况,就被他吼住了。
“你有病是不是?跟人干架玩!”
他的脸阴沉的可怕,眼睛里全是怒火,胸膛快速的起伏,跟鱼水印象里的小奶狗压根就不是一个人似的。
“你以为你打得过谁?想死吗?还是说你觉得你命比别人多一条?”
吼着还一把夺过她手里的棍子,恶狠狠的扔在地上,啪的一声吓死人。
扔到了地上,还不忘使劲跺了几脚,颇有些孩子气。
但全程阴着那张吓人的脸,五官都有些愤怒的扭曲了,怪吓人的。
然后拉着鱼水就往回走。
他腿长步子大,鱼水被他拉的踉跄着,却又挣脱不开。
回到家就见那个西装男人一趟一趟的把她家的东西搬回来。
边搬还边问鱼水是不是她的。
他声音有些沙哑,跟石磨磨出来的一样,让人听着浑身难受。
颜料大部分被破坏了,但好在还剩下了一部分没有拆开。
最后那个男人拿过来一根笔。
“这笔好像是装在这个盒子里的,是您的吗?”
盒子是一个长方形的礼盒,外面是暗红色,正面暗雕着一朵彼岸花,里面是黑色的天鹅绒,中间有个凹槽,仿佛正好把那支笔装进去,但是已经被毁坏的不像样子。
那根笔只有普通铅笔的三分之二长短,握着正合适。
也明显跟普通的铅笔不同,它的通体莹润,透亮,十分深邃的墨绿色,看上去不像是木头的,倒像是玉石的。
拿起来,手感微凉,有些微微的磨砂感,竟没有看上去那么光滑。
笔身是三角形的,握着简直顺手的不能再顺手了。
透过笔身,隐隐约约的能看到里面整根贯穿的铅。
试着在纸上画了两笔,铅好像就是普通的铅,是怎么装进去的?
关键这刀子削不动的吧?一次性的?
将整个笔身仔细的瞧了个遍,才发现上面还暗刻着一个字。
亼。
这个字的作用似乎只是对所属品打上一个烙印而已,刻的很浅,很随意,要不是手摸上去有了些许触感还真不太容易看出来。
这不是那个编辑头像图片里的字吗?难道这是他的名字?
收下笔,谢过了那个西装男人,他就走了。
鱼水这才去看趴在沙发上的封霁。
“疼!”他可怜巴巴的抬头瞧着她,眸子里亮晶晶的全是水汽,哪里还有半点刚才凶巴巴的样子。
鱼水无奈的叹了口气,她记得窗台上有半瓶红花油,就去拿了倒在手上给他揉后劲的一片青紫。
“嗯,舒服。”封霁享受的眯起眼。
鱼水感受着掌心他冰凉的皮肤逐渐在红花油的作用下变得温热,感叹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磨人的小妖精啊!”
她的好奇心实在是少,懒得深究,说她就听,不说她也不问。
除非这个人成为了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比如沈木楠。
给他揉完了,鱼水摊开画纸,压住四角,想着剩下的颜料还能画点啥。
突然又抬头问封霁。
“你还不走?”
“不走,我今天睡这里了。”
封霁翻了个身,面朝上躺在沙发上。
“我家没空调。”
就头顶的一台吊扇呼呼的转,这种房子没有保温层不说,白天炽热的太阳晒一天屋顶,晚上屋里跟蒸笼一样。
“我不热。”封霁盯着转动的风扇,笑眯眯的继续道:“我答应了你父母明天送你去医院的,住这方便。”
鱼水:“……”
这就把她父母收买了,你进展还能更快点吗?
鱼水懒得理他了,拿着那根特别的素描笔准备练练手。
可是画点什么呢?
封霁就跟她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偏着头对鱼水道:“我的绝世美颜可能入画?”
“自恋!”鱼水面无表情的瞥了他一眼。
“那你画他!”
封霁指了指正对着堂屋门条几上挂着的相框里鱼长河得照片。
“万一明天手术失败了还能当遗像用!”
她怎么才发现这人嘴这么损呢?
鱼水随手扔过去一个茶杯:“滚!”
封霁准确的接住,笑的特欠揍。
“不滚,不滚,就不滚!”
说完转过身去闭眼睡觉。
鱼水盯着鱼长河得照片看了一会,鬼使神差的还真画了一幅他的素描。
也不知道是今晚折腾的很了,还是天太晚了,画完鱼水觉得疲乏到了极点,居然趴在桌上就睡着了。
不知道多久才醒来,看了眼封霁正睡的香甜,手里还握着那只杯子。
鱼水才回自己屋爬上床继续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鱼水就醒了。
封霁还在睡,杯子已经掉到了地上。
她去厨房熬了点小米粥,煮了几个鸡蛋,凉拌了个萝卜丝做早餐。
等她弄好了封霁才慢悠悠的起来,还没站起来就又跌坐回去。
扶着额头。
“晕。”
鱼水忽然想起昨晚上忘吃饭了!
这位主可是个病娇,一顿不吃能饿出毛病来。
忙把桌子拉到他面前,饭菜端到面前。
“吃点东西。”
“不吃,难受!”
撒娇,又来了。
鱼水脑壳疼。
“乖,吃了就不难受了。”
鱼水生硬的哄。
“喂。”小奶狗委屈巴巴的。
鱼水:“……”
爱吃不吃!
鱼水懒得理他,自己坐下大口的吃了起来。
“哼!”
小奶狗脑袋一扭,还说不吃就不吃了。
鱼水一边剥着鸡蛋壳,一边做心里斗争。
要不看在昨天这人替自己挨了一棍子的份上喂一口?想想那画面又觉得无比恶寒,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她儿子!
想想她儿子……鱼水也吃不下了。
到底在出门的时候鱼水揣了俩鸡蛋,路上剥了喂给那货了。
不然咋整呢?这货晕的又是坐轮椅被人推出去的。
等到了医院,下车前封霁给了鱼水一个盒子。
“干嘛?”鱼水打开一看里面是一部崭新的红色手机,有点不明所以。
“联系啊!我要随时检查你有没有红杏出墙!”封霁说的理直气壮。
鱼水:“……”
好想砸他脸上怎么整?
“你可不是我的谁!”鱼水说的咬牙切齿,还红杏出墙。
封霁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想。
“你是我的谁就好了。”
鱼水觉得掰扯下去自己会崩溃,拿了手机走了。
反正这人看上去很有钱的样子。
早上八点,医生上班,鱼长河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大伯鱼大海,母亲杨红花,和鱼水三个人等在手术室外。
三个人都不大说话,术前签了一大堆的东西,都是说术中会有哪些意外,哪些突发状况的,让人心都悬在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