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没想到你还挺会拽词儿的。”溱溱装作随意的样子。
“那你呢?”林旐维问。
“我?”
“如果我也像烟花一样消失你会怎样?”
“我啊,是绝对不会让你就那样消失的。”溱溱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东望西望活像只从笼子里刚放出来的兔子。
“溱溱,你看着点别撞到人了。”林旐维像个老妈子在后面叮嘱。
可能是恋爱的原因,林旐维的侦查能力竟然变弱了,连颜之恒这么大个活人一路跟着他们他都没有发现。
颜之恒本来都已经想好了被发现以后怎么说了,但跟了一会儿发现完全没这个必要,林旐维的眼里全都是溱溱,他也纳闷儿堂堂一个战神灵瑶山的骄傲怎么也会庸俗到被石榴裙所屈服。
“莫不是傻了吧。”颜之恒自言自语道。
就一个溜神颜之恒再看就没了人影,林旐维陪着溱溱疯到了很晚,好不容易他才说服她回去。
客栈里,南觅已经趴在散座的桌子上呼呼大睡了。溱溱摇摇头指着南觅问:“这个怎么安排?总不会让他跟我一个屋子吧。”
“放心,交给我,你先上去洗洗睡吧。”林旐维说。
“好。”溱溱点点头乖乖到楼上去了。
待溱溱走后林旐维上楼拿了床被子给南觅披上便再没有多看他一眼走了。
颜之恒回来时也看到了南觅,像商量好了似的也是像没看到似的毫不留情的回到房间。
“咳咳。”颜之恒进门看林旐维已经回来心虚的咳嗽了几声。
林旐维没有说话只是坐在床边倚在床头抱剑闭目养神。
颜之恒自觉的尴尬没话找话的说:“你怎么这样睡觉啊。”
“习惯。”林旐维未睁眼动也没动说。
“看来灵瑶山的习惯还都挺特殊。”颜之恒自己圆场。
林旐维睁开眼睛看了他一眼收起腿问:“睡里边睡外边?”
“啊?”颜之恒虽说一大把年纪但听他这一问也是一脸懵。
“怎么,你想睡地上?”林旐维看他一副不大乐意的样子本不想勉强他。
“没有没有,我睡外边睡外边。”纵使颜之恒再怎么老成却也不知怎么在他面前不自觉的降了自己身份。
“好。”林旐维挪到里边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闭目养神。
“你这是在睡觉吗?”
“嗯。”林旐维出于礼貌回答一声。
“果然,是灵瑶教出来的孩子。”颜之恒低声嘟念道。
一切收拾完毕,大家都熄烛睡去,可怜巴巴的南觅就在大堂睡了一宿。
溱溱在房间里盘坐在床上打算练习一下颜之恒交给她的方法。
她刚闭上眼睛运转不久云舞就有出来了,她说:“怎么开始修炼了?”
“要你管!”溱溱傲娇的说。
“要我帮忙吗?”
“不用。”
“真的不用?”
“哼,猫哭耗子假慈悲。”
“真不知道你这些奇怪的话从哪里学来的。”云舞被说的一头雾水。
“你想学啊,我教你啊。”溱溱假惺惺的热情说。
“我不想学。”云舞觉得溱溱不怀好意。
“切,说吧找我干嘛?”
“助你修行啊。”
“要你助!”
“不管你用不用我说过你现在不仅仅代表你自己还有我的性命。”
“哦……那我们就算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呗。”溱溱站起对云舞说。
“呃……”云舞又听不懂了。
“好了,就知道你不懂。”溱溱得意洋洋的说。
云舞撇撇嘴,又说:“既然你想学那我就先告诉你些事,反正你有些灵力也好省得老让林旐维费心。”
“我警告你啊他已经是我的了,你少打林旐维主意!”虽然溱溱知道云舞跟她是一个人但女人的条件反射的面对另一个女人还是前生情人那种情不自禁的激起攻击欲。
“你的男人上辈子早就和我在一起过了。”云舞不屑的说。
“你……”溱溱被怼的哑口无言。
“好了,不跟你废话了,跟你说点正事吧。”
“嗯,你说吧。”溱溱抱臂懒懒的说。
云舞缓缓说:“在玄道,修行的人自修行的那天起就他们的时间就已经停止了流逝,也就是说不管他们活了多长时间都是不会老对于他们来说时间这两个字早就对他们没有了意义。说起来也是无聊,经过春花秋月,经过酷暑寒冬,经过山河变换,经过人世间一切只是一直无牵无挂的活着。”
“啊?那他们岂不是太惨了些。”溱溱感叹道。
“对于他们来说并不会觉得无聊,反而乐在其中。”
“在这世上无牵无挂只有孤独的滋味哪来的乐趣?”溱溱并不相信。
“如鱼饮水冷暖自知吧,修行之人为的是除恶扬善护百姓几世安宁。”云舞说。
“好官方啊,欸,你说这话时自己信吗?”溱溱坐在花坛边瘪嘴道。
“从小被灌输的就是这些道理随你怎么想,我只是要告诉你修炼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轻松。”
“我当然知道这些个道理,我想你一定也知道我是怎么想的,修炼并不是为了你说的什么惩奸除恶干大事儿什么不老我只想要有一辈子的生命可以有一天找到回家的路只想控制住血玖可以保护林旐维。”
“我当然知道你没那个志气,不过你还是得知道他们唯一生命的结束就是凡人所说的“羽化”这是修行的人一直所追求的境界。”
“羽化?”
“对,修行共有七界:妙、法、清、幻、化、虚、羽。所谓羽化而登仙正是此意。对于活着人来说能够到达化界的已是少数,能到达虚界的更是万里挑一,这不仅得有过人的天赋更得有熬的住寂寞吃的了游历的苦。”云舞看了看溱溱又说:“说了这么多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我……可以吗?”溱溱犹豫不决说。
“当然,你有我的身体还有天生就有血玖的力量。”云舞说。
“可,我怕……”听了这么多溱溱也有点胆怯。
“血玖虽然是凶物但如果加以好好利用也同样可以行好事,就像鬼门所为那样。”
“鬼门?”
“对,你的父亲南浔创下鬼门的那一天就是这样。”云舞说。
周遭雾气弥漫溱溱与云舞相视对立,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子如此老成又稳重的谆谆教诲她,溱溱自己不禁羞愧,不管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在玄道自己一直是那个被保护者,她从来没有真正独当一面过。她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渴望过要强大起来。
长大,成长,从稚嫩到成熟,看似需要很长时间的蜕变,其实只不过就在一瞬间。一瞬间有了贪念,一瞬间有了依恋,一瞬间有了保护欲,一瞬间会有太多太多。
在玄道这些日子是溱溱从来没想过的日子,有惊有险,溱溱想着她也该对他付出些什么哪怕只是微不足道。
溱溱再回神云舞早就消失了,环顾四周烟台楼庭不愧是梦中景。又一晃神溱溱慢慢的睁开眼睛,腿盘的时间久了有些麻了,“诶呦,我去。”溱溱嘟念道。
虽然腿麻了但溱溱感到身体竟然轻盈了不少,她活络活络筋骨做起了广播体操她自言自语说:“这还有强身健体的功效呢?”
运动的瘾上来了困意还没有了,大半夜她一个人在屋里瞎蹦哒,困意上来的时候已经是快破晓了。
一夜无梦,在当她自然醒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她出门却发现林旐维他们已经走了,店小二告诉她:“姑娘,有位公子让小的转告您,让您在这儿好生等他,他们速速就回。”
“哦,我知道了。”溱溱有些生气:“竟然丢下我一个人你们组团打怪!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说完这话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是鬼门的人……这不是顺带把自己骂了一遍吗?
溱溱怪自己真是没脑子她灵光乍现心想:你不让我动我还就偏动。她潇潇洒洒的在大街上瞎溜达,逍遥快活着。
林旐维本就有晨起的毛病,但令林旐维惊讶的是他本以为自己起的够早的了没想到颜之恒起的比他还早,就这样两个爱起早的男人暴力又无情的把南觅拖了起来。
一大早客栈就想起了杀猪叫惹得客栈里的其他人都纷纷投诉,要说溱溱的睡眠质量也是够好,就这么吵她竟还能睡得着,林旐维和颜之恒拖着“奄奄一息”的南觅被店家强行轰了出去。
一大早的街上只有几家出早摊的铺子,甚至深秋的露水还未散街。深巷里偶尔传来狗吠还有一大清早男女老少谩骂和小商小贩沿街叫卖的声音。
“林旐维,我饿了。”南觅有气无力的摸着饿瘪的肚子闻到了热包子味儿说。
林旐维看了看颜之恒,南觅暗地里捅捅他小声说:“够点意思。”
颜之恒笑着不好意思的也点点头,林旐维没有办法只好带着这两个“儿子”挥霍去了。
饭桌上,南觅彻底控诉林旐维:“我说老林,你也太不够意思了,把我扔在散桌一宿,整整一宿!”
“我不给你加了床被子嘛。”
“不,好歹我也是等你们啊,你们就这么对我?”
这时早饭上齐,林旐维和颜之恒神同步的喝起粥假装看不到南觅这个人。
“你……你们!太过分了。”南觅想接着控诉但无奈怕被他们把饭抢光只能屈服于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