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我急得不行,对了小朝她肯定知道,我掏出手机给小朝打电话,那头很快接了电话。
“小朝,鬼受伤了送哪里去医治。我在鬼界。”我也来不及细说。
“素问医馆。”小朝声音透露出兴奋,不知道她在干嘛。
“在哪里?”我对这里鬼生地不熟的。
“随便打听打听都知道。我这边有事先挂了。”小朝不等我问完急切的挂了电话。
我无奈收起电话,一把抱起杞子,四处跟过往的鬼打听素问医馆。
“对不起……我身上脏。”怀里的杞子苏醒过来气若游丝说道。
我见她都这时候还在为别人着想,有些心疼道“不说这些话,撑住一口气,我立刻带你去医馆,”
“谢……谢”杞子看着我,一双眼通红,眼泪在眼眶里不住的打转。
一路问到了素问医馆,我也顾不上其他了,站在医馆门口大声喊道“医生救鬼!”
门内冲出来个跑堂的小丫头,身穿浅紫色的襦裙,头上扎着两个小髻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
“客人请稍等,公子正在看病不许人打扰,呀!这位伤的很重,先跟我去内堂,让我清洗干净,这样姑娘也好检查。”我点点头随着小丫头进了内堂,满屋都是药香味,小丫头带我们进到一间房间,房间里放着一个圆木大木桶,小丫头示意我把杞子放进大木桶,又说道“客人,现在人手不够,能否帮我去外面提几桶药汤来,那药汤在后院熬着,药汤可以清洗伤口还可以止痛,这姑娘伤的实在太重,是谁下的狠手,你看胸口的伤已经深入脏腑了。”
小丫头拿起一旁的剪子慢慢剪开杞子的衣裳,杞子满身都在流着血,很多地方血已经成痂和衣服粘在一起,虽然小丫头动作已经很轻柔了,但是还是会撕扯到伤口,杞子疼的浑身颤抖不止,我不忍看下去,急急忙忙去倒药汤来,不一会就打满了一桶,药水泡着杞子,杞子满脸痛苦,小丫头小心地用布擦拭杞子满是污渍地脸,细心的拨开粘在脸颊的头发,擦拭干净的杞子就像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瓜子脸,白皙的皮肤,细长的眉眼,小巧玲珑的鼻子,饱满的红唇,原来是个美人。
“客人避讳一下,药水已经将姑娘身上泡开,我要将姑娘的衣裳褪去了。”
“哦哦,好,杞子你别怕,我就在门外。”我向杞子点点头,浴盆里的杞子满脸通红的也点点头。
在门外的我,略等了会就听身后响起了开门声。“客人,已经处理好了,可要进去看看姑娘?”小丫头捧着杞子换下的衣裳满手都是血。
“不了,杞子就留在你们这休养,我要去完成我的工作了,我不知道你们这边收不收现金,我有袋珍珠,放你们这,你们看着使,全部用最好的药材,精心照料,明天我再来。”我掏出贴身携带的珍珠放在地上“这个布袋我还要的,别弄脏了。”小朝送的布袋我可不敢随意给了人。
“客人放心。”小丫头乖巧可爱的点点头。站在门口望了眼屋内我便往外走,没听见杞子在房内拼尽全力喊了声“谢谢”。
鬼界流不流通人使用的现金我不知道,没了一袋珍珠我感觉心里空空的,唉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鬼一命又算什么了。
我来到预定的地点,还好没有耽误太多时间,刚才指使打杞子的那个满肚肥肠的鬼站在约定的地点,见到我满脸笑容“原来你是刘娭毑的人,你看这不就差点自己打自己人了吗。”我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问道“你要送的东西了。”那鬼见我不搭理他,也不生气“兄弟,我来提我来提,这东西看着多,实际不重都是些衣服,这些衣服都是真丝的,轻!”说着他就把地上的一包衣服抱起,放在我车后座,“衣服?”我有些好奇,还是真丝的。
“都是些好货,各朝各代富贵人家穿着的衣裳,对了,刚才伤的是你的朋友吗?”
“是,现在人还在素问医馆躺着。”我没好气的回道。
“你看看我这事做的,我这里有份小礼物,送给刚才的朋友,权当我有眼不识泰山。”说罢在身上胡乱摸着,好半天摸着一块玉坠子放在我手里,我也不认识,既然他有心道歉,那我就替杞子收下了,我指了指衣服说道“这衣服都是干什么用的。”
“兄弟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人界近两年流行什么汉服,我这些可都是抢手货。”这……这是那些古着服?没想到源头居然是这个鬼在卖。我想弄清楚整件事的来龙去脉装作不经意问道“你这些衣服都是从哪里来的,看着怎么都那么瘆人。”
那鬼搓搓手心,尴尬笑道“我只是个二道贩子,鬼界的衣服当然都是从死人身上来的,人分穷人富人。鬼也分穷鬼富鬼,有些鬼死了太多年了,早就没有人祭奠了,又不得轮回,只得一点一点贩卖自身的一些东西。不然人界那么多古玩字画都是从哪里来的。都是通过刘娭毑的派送公司送到了人界,以前可不叫派送公司,叫驿站,有什么东西也是鬼自己捧了去,现在鬼界也有了我这样的二道贩子,也不用自己送去了,毕竟去一趟人界,需要打通的关节也很多,而且新上任的鬼王对于我们去人界也是诸多要求,繁琐的很,还不如跟刘娭毑打交道。”那鬼喋喋不休说了一通。
我也听了个明白,刘娭毑的派送公司就是个中转站,鬼界一些东西都是靠派送公司流通到了人界,这鬼还只是个二道贩子,一手货源的起头他应该也知道,于是我换了个语气笑着问道“这位大哥可知道这些货源头在哪里。”
那鬼见我态度突然转变还以为我也想做二道贩子,随即神秘兮兮说道“兄弟,好说好说,兄弟要想知道明天我带你去看看,我在鬼界做二道贩子多年,熟知各路门道,道上兄弟客气都尊称我一声球爷,当然兄弟你例外,咱俩谁跟谁,不打不相识说的就是咱俩这样的。明天我亲自提些补品去看看那兄弟。权当赔罪了,怪只怪兄弟我今天输急了眼,从牌馆出来的时候被你那个小兄弟撞了下,下手有点重了。”
“那是个姑娘,被你伤的不轻,牌品就是人品,输急了眼也不能随便打人你说是不是,去看看她也是应该的,以后不要再以大欺小了。”我见他态度诚恳也没有再说什么。
球爷一听是个姑娘急道“姑娘?那我可真没看出来,罪过了,我球爷什么时候打过女人!罪过罪过,明天晚上八点,我在素问医馆门口等着兄弟你,先去看看那位姑娘,咱们再去我拿货的地方转转。”我点点头应承下来,呵~得来全不费工夫,抓住源头就知道谁在贩卖那些女孩的魂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