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紧地握住手心的碎片，望着满村的尸横遍野，内心感到一阵的悲凉。
一滴泪滑下脸颊，她抬起手擦拭掉，前般滋味在心头流转，她……杀了所有无辜的人。
还有华清，师父，大师兄……
华清灭门了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突然似想起了什么，抬起眼，便朝着树林跑去。
她施展轻功，用着最大的力量朝着山洞奔赴而去。
最后，她停在了洞边，缓缓地走了进去。
洞外，夕阳的余晖渐渐洒下，黑夜即将袭来。
她木然地看着洞内的人，他倚靠在洞边，脸色愈发的苍白，而他身上的伤势没有丝毫的好转。
她走了过去，停在了他的面前不远处，她开口道：“我没有采药来。”
他皱了皱眉头，睁开了淡蓝色的眸子望向她，淡淡道：“没事。”
“你就不问我为什么没有采药来吗？”她静静地望着他。
他身子似乎隐隐一僵，迟疑了一会儿，缓缓道：“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她扬起了鞭子指着他，“我应该知道些什么？你又瞒着我些什么？”
她似想起了什么，冷哼一笑，“我总算明白了，为什么我当初初入灭境，所有的杀手的目标都是我，都要杀我，原来……你告诉我，是不是我死了，所有人就能出去？”
他顿了顿，终于回答了那个她最不想听到的回答，“……是。”
她凉凉一笑，“为什么不杀我？”
“杀了我不就能出去吗？你为什么不杀我？”她朝他大喊道，精神有些奔溃。
“你……咳咳。”他似想说些什么，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随用手遮掩，但嘴角仍旧是渗出了鲜血。
“你怎么了。”她放下鞭子，呆呆地望着他，急忙蹲在了他的身边。
他虽是想要躲避，她仍是强行掰过他的手，他的手心满是鲜血，血色发黑发紫，她心头一颤。
“你中毒了。”她抬眸望向他，内心久久无法平复。
她回想起他之前就有过咳嗽，可是她没有太在意。
这么说，他在和九命打斗之前就已经中毒了。
她急忙拉过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脉象，瞬间心头一紧，她难以接受地望向他。
这毒已经深入骨髓，回天乏术了。
除非有解药，否则……他恐怕撑不过今晚了。
“为什么……”她红了眼眶。
记忆与眼前的一切混杂在一起，她感觉到撕心裂肺般的难受。
段宸缓缓从胸前的衣襟中掏出了那一小块碎片，交给了她。
她慢慢地举起了左手，手心的那块碎片瞬间和他手心的碎片重合在了一起，成为了一颗琉璃般的珠子，腾升在了半空中，发出淡淡的光芒，但是在珠子的一角，明显地还缺了小小的一块碎片。
“杀了我，你就可以出去了。”他突然抬手擦了擦她脸上的眼泪，沙哑着嗓子道。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她深吸了一口气道。
“教主不是告诉你了吗？杀了所有的人，你就可以出去了。”他平静地对她说道。
“你骗人。”她哽咽道，“你明明告诉我，只要收集了所有的碎片，我们就可以出去……那你为什么会中毒！为什么那些无辜的村民会出现在灭境里，为什么……他们的身上也有碎片。”
“所有的人其实在进入灭境之前，都服下了七日散，没有解药，我们七日之内就都会死，每个人都有一块碎片，只不过除了你，我们的碎片都在我们的体内。”他淡淡地道，“而你就是阵眼。”
她心头一颤。“我没有服下毒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