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慕容将军府后,一路上凌抚溪走在前,炎舞跟在后,沉默中两人各怀心事。
“对不起。”走进一条无人小巷后,炎舞首先打破了沉默。凌抚溪诧异地停下了脚步,想像以前那样说一些嫌弃的话逗逗她,可嘴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因为他能感觉到,今天的她,很奇怪,好像在害怕着什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这么烦躁不安,对不起,给大家惹了那么大的麻烦,还差点伤了无辜的人,我……”凌抚溪能听得出来,她的声音在颤抖,充满着恐惧,他不想再听到她发出这样的声音,于是转身,快步走近,然后抱紧。炎舞被这一抱吓到了,嗓子好像被什么堵住了,说不出话了,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也不禁落下了,凌抚溪的衣裳湿了,心,也湿了,被那突然的泪水打湿了。
“是你父亲出了什么事吗?还是慕容弈对你做了什么?”凌抚溪紧紧地抱着反常的炎舞问道。然而回答他的只有胸前被泪水润湿的一片冰凉,渐渐沁入心房的冰凉。两人虽然从小就是一对冤家,但正因为这样,两人成为了最了解彼此的人,而且不知不觉地在彼此心中占据了不可替代的地位。
“最近每天晚上我总能梦到,梦到娘亲死去的样子,梦到自己也像娘亲那样失去理智而伤害别人,梦到自己最后也像她一样死去……”沉默片刻后炎舞轻声说道。
“不会的,我认识的慕容炎舞虽然脾气暴躁,总是大大咧咧,笨得像头猪,但是她不会笨到这么轻易就向敌人屈服。”凌抚溪用下巴抵着炎舞的头顶说道,眼神坚定地望着天空。
炎舞呆住了。是啊,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胆小了,慕容弈还没出手自己就已经这样了,等他真的对自己下手的时候岂不是很容易让他得逞?不行,慕容炎舞,你要振作起来……对自己鼓励一番后,炎舞破涕为笑。
“你说谁是猪呢,我看……”炎舞还想和凌抚溪顶顶嘴缓和一下气氛来着,谁知凌抚溪收紧了抱着自己的手,打断了要说的话。
“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的,这辈子能打败你的只能是我,保护你的,也只能是我。”凌抚溪霸道地说着。炎舞顿时感到胸口小鹿乱撞,想要假装淡定地顶嘴却感觉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哎哟喂!”这时前面突然摔倒了个老妇人。
“有……有人摔倒了,我去扶一把。”炎舞赶紧推开凌抚溪跑向老妇人,还不停地给自己的脸扇风,试图让它不那么烫。凌抚溪站在原地挠着头,两颊也不自觉地浮起两朵红云。
“老人家你没事吧?有没有摔着哪里?”炎舞蹲下用臂弯撑起老妇人关切地问道。
“没事呵呵呵,没事,人老了眼睛花了,不小心就摔了。谢谢你呀小姑娘,你真好人。”老人家笑眯眯地盯着着炎舞说道,“哎呀……小姑娘真美,皮肤真好。”说着,老妇人举起手抚摸着炎舞的脸,接着表情突然变得狰狞,一下子抱住炎舞并咬住了她的肩膀。
“啊!”炎舞大惊,接着手中聚起一个火球打向老妇人的腰部。老妇人吃痛地松开了炎舞。
“炎舞!”凌抚溪嗖地一下闪到炎舞身边抱着她退回原位,然后把她放在地上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炎舞捂着肩膀摇了摇头,试着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全身无力使不上劲儿,“唔……她的牙齿有毒,我使不上力了。”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想要干什么!”凌抚溪看着虚弱的炎舞,心里一阵揪痛,转头愤怒地对那怪异的老妇人吼道。此时老妇人表情狰狞,嘴里露出了两颗长长的獠牙。
“小姑娘……把你的灵力给我,把你的美貌给我……给我!”老妇人捂着腰部的伤口缓缓站起,接着突然朝炎舞奔去。
“【冰葬】!”凌抚溪及时抬手对老妇人发动技能,接着老妇人痛苦地跪倒在地,感受着体内的水分在冻结,不一会儿,她感觉五脏六腑似乎都被冻住了,她还没来得及发出痛苦的惨叫,整个人就已经变成了一座冰雕,而后冰雕“砰”的一声粉碎为灵子飘散,同时冰雕内心脏处飞出了一颗紫黑色的东西,是紫晶石!
“怎么会?居然会在体内?!”炎舞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看着那不知飞往何方的魔晶石,没想到它居然被插入人体内了!“该死的慕容弈……喂!你干嘛!”这时凌抚溪突然用冰刀划破了炎舞肩膀上的衣裳以及被獠牙咬到而形成的圆孔形伤口。
“别动,我帮你把毒吸出来。”接着凌抚溪俯身用嘴将伤口中的毒血吸出,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黑血。感受着凌抚溪的嘴吻在自己的肩膀上,炎舞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如那赤红的火焰。
看着吐出来的血不再呈黑色后,凌抚溪松了口气,把炎舞肩膀上的衣服往上扯了扯,尽量不让肩膀露太多出来,然后温柔地对炎舞说道:“好了,我送你回家休息吧,陆老那边我自己去道歉就好了。”
“没事,陆老那边我还是要亲自去道个歉才能安心,毕竟这次真的闹得太大了。”炎舞低着头,避免凌抚溪看到她通红通红的脸,然后尝试着站起来。可谁知刚一起身脚就发软,结果一个没站稳往前倒去,稳稳地扑到了凌抚溪的怀里,脸更烫更红了,心脏似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一样。凌抚溪抱着炎舞软软的身体,心跳也不自觉加快了。
“那行,我们一起去。”凌抚溪说着就横抱起炎舞往屋顶上飞去。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炎舞无疑是被惊到了。
“你连站都站不稳,放你下来你怎么去陆家铺啊?本殿下就勉为其难地抱你去咯。”
“谁要你勉为其难了!我!”炎舞挣扎着想要推开凌抚溪,却发现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最后只好放弃,暗自咒骂着伤害她的那个老妇人,“该死的老妖妇,害得本小姐出丑。”
“行了,省点力气吧你,我们快去快回,虽然大部分毒都已经吸出来了,你的身体也并无大碍,但是还是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
接着两人很快就来到了陆家铺,这时陆老也刚好站在陆家铺门口,指挥着维修现场。凌抚溪抱着炎舞落在了陆老身旁,两人亲密的姿势很快引来了众多诧异的眼神和议论声。
“快放我下来!丢死人了!”炎舞小声地吼道,虽然身体依然没有力气,但还是不停地挣扎着。
“陆老。”但是凌抚溪没有理会炎舞,而是叫了一声陆老。
“你们俩这是……”陆老转头看了看抱着炎舞的凌抚溪,又看了看在做无用挣扎的炎舞,倍感奇怪,这刚才还打得你死我活的,怎么这会儿就抱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