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股极为玄奥强大的力量散发,竟是形成一道奇特领域,仅允许观星至散星境界之人入内,余者皆是感知无法抗拒之力将其驱逐。
众人一阵呐喊沸腾,纷纷飘身向着那股吸力而去,争先恐后,唯恐慢一步便是争不到传承。
安权澄等人抱拳笑道,“天兄,等会儿相会。”脚尖轻轻一点,不断有冰锥凝聚足下,闲庭漫步般走向那座空间星阵。
“我们也走吧。”天尘子淡淡开口,领着楚千逸等人缓缓踏入其中。
看着他们身影消失,有一人端坐一断崖处,酒葫高悬,烈酒入口,周身寒气竟是形成白雾,无法近其身。他便是那日酒楼的青衫之人,手背擦了擦嘴,又似舍不得这般好酒,舔尽了方才喃喃自语,“连安权澄都来了,还有那个剑修,都不好对付哟。“
青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抱头躺下,缓缓眯起眼,片刻,银光一闪,整个人竟是突地消失,下一瞬,他便是出现在了星阵之前,不紧不慢踏入。
又是一阵基本的天旋地转,众人脚踏于地,心中方才升起踏实感。
然而下一刻,穹顶之上忽地炸裂开一道漆黑裂缝,如一石激起千层浪,不断崩裂;众人脚下地面剧烈颤抖,崩毁塌陷,无尽深渊赫然显露,狰狞的面目欲将前来之人吞噬。
不可抗拒的吸扯力再次自深渊传来,众人皆是大惊,随即各自施展神通,企图挣脱。
天尘子手中太乙剑橫置,黑白剑意化作无尽剑幕阻挡于前;王不改周身六枚大钱似引天之大道,指尖不断跳动,化作一道星阵断后;而安权澄有一股彻骨寒气爆发,伴着低沉龙吟,霜寒大道似要冻结整片天地。
然而,这股吸力源源不断,愈发霸道,最终将所有人影吞噬其中,将吞纳之人划归入三道之域。
……
强烈失重感传来,楚千逸又一回知晓何为腾云驾雾,余光瞥见唯有抿着薄唇的白描还在身旁,忽地响起天尘子所说,阵居之中三大境界之人分配不同区域。
巽位,风起。楚千逸心中暗运奇门,一股金色罡风席卷二人,一盏茶功夫,终是安然落地。
仍是一片冰原,寒风刺骨,与凛冬之原几乎毫无异处。
二人不断变换身形,警觉望向八方,这般空旷之地,过于容易暴露自身。
躲至一片冰雕群后,楚千逸探出指尖,朱雀之焰附着其上,不断传来“咝咝”之声,白雾飘然而起。
片刻过后,多了一个可容一人观望的小孔。
做完这一切,楚千逸望向身旁白描,后者似在思索何事。
几息时间,白描轻声说道,“钦天司所需一道阵骨。炼阵师构建星阵之后,若无即刻使用的必要,便会利用阵骨将之寄存,可保其千载不朽。”
楚千逸摩挲着下巴,接道,“也就是说,只要我们找到了阵骨,也可以用其干票大的对吧?”
“不错。此处应是限制只可观星之人入内,这些人大多浸淫九转之境已久,若是不借助外物,我们胜算几乎为零。”虽说白描对他的糙话有些不以为然,但又不得不承认理的确是这么个理。
楚千逸一锤掌心,“那还等什么?赶紧走啊。”
二人说走就走,正欲拔腿离开之际,突觉虚空之中传来一阵奇异波动,冥冥之中似有一股极为的晦涩力量笼罩这片小世界。
楚千逸抬头望向寰宇,忙探测一遍自身状况,却是未发觉有何异常,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白描,而后者同样无奈地摊了摊手。
然而比起这一脸懵的二人,三大区中分散各地的修星者就有些丰富多彩了:
“什么?我怎么境界低了?”
“跌到五转了?发生了何事?”
“谁干的?赶紧把老子修为拿回来!”
……
前来阵居之人,除了各势力天资卓越之晚辈外,大多皆是碍于瓶颈无法破境之人,本着前来碰碰运气的心态,然而这般突发状况竟是让这帮人了修为暴跌。当然,实则此为遭受某种强横力量的抑制,令三区修为超过境界五转之人皆是回落至该境,只是内心的落差有些难以接受。
某一处冰洞之中,
一名灰袍青年,指尖夹着一枚破碎的玉简,其上仍有淡淡流光溢转,正是安权澄。
此刻他的面色有些尴尬,谁能料到,他降落之处,好巧不巧便是踩在了这枚玉简上。
更巧的是,这枚玉简便是一道阵骨,一时手痒将之触发,竟是一座天地均衡阵,将小世界中所有人境界皆是压制为五转。
他自身境界尚处散星四转,于他而言,自是一桩好事。不过,若是让那些人知晓始作俑者是他,怕是脸上会很精彩吧?
……
楚千逸脚下生风,漂浮滑行,每过一段距离,便朝着白描使一个眼色,示意暂无危险。
几次过后,白描却是撞上了他并不宽厚的肩背,正欲发作,楚千逸转头食指贴近唇边,做了嘘声的手势。
白描侧身望去,不远处正有两人暗搓搓商讨何事,时不时警惕观测八方,神秘兮兮。
楚千逸轻声耳语,“两个观星五转。全力解决一个?”
白描不语,手中墨光一闪,整个人消失在原地。下一瞬,便是突兀闪现于一人身后,如意丹青墨光暴涌,以笔代枪,一点墨芒璀璨,蕴藏惊人威势。
那二人皆是大惊,但他们也是见过大风浪的人,一人身后磷光闪烁,一层灰暗铁甲覆盖其上,欲抵御这一击可怕的墨杀攻势。
然而,他这如意算盘倒是落了空。
穹顶之上,有一俊秀少年御风而降,掌心淡淡金光汇聚,交织化作一盏古灯,朝着他面门扑来。
不轻不痒,无一丝实质触感,甚至于他未造成任何威胁。然而下一瞬,一股霸道无双的封印之力竟是于他体内肆意狂虐,星力被镇压得运转极为有限。
一丝惊慌之色闪过眼中,而于此同时,那一击墨杀轻易撕开那失去大半星力、轻薄如纸的防御,刺入了他的胸膛。
一口腥血喷出,满目皆是不可思议,他看向那少年之时,有着浓浓的恐惧自内心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