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鄞,对于格桑之死,朕实属愧疚!
可是人死不能复生,既然这些事早已过去,现在又何重提?
皇室内,尔虞吾诈,谁没个逼不得已!兄弟之间,都是拼了命想爬上着这血淋淋的宝位,成为这执掌天下之人!
朕如果当初不建功立业,不拼了命的稳坐东言之位!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如此安然无恙的站在这?看着如此安然无恙的朕?
哼哼,宇文鄞,你可别望了!
当初,是谁救了你?是凤卿救了你!为引你体内的五噬烲毒,她快近没了半条命啊!!”
东方朔一字一句,犹如重击般厉色道。
“没想到,居然...是她..?!怎么可能”
顿时,宇文鄞猛地一怔!只是没想到,最后做了恶人的是自己,而不是。
原来,凤卿一直在骗自己。明明自己都那么恨她,她还是义无反顾的尽命了帮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我都想要你命了,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怆然泪下,喃喃出神。紧接着一退,捂着胸口如遭重击!任由东方朔揪着衣口,对自己拳打脚踢,仍是满脸难以置信!
“你知不知道!你个杀千刀北宸大皇子!是你体内的毒,好生害的凤卿早没了孩子!
她肚里就这样留了个死胎,整日失魂落魄,郁郁寡欢。
本就身子不好,日后,她还不能生育。这一辈,是她永远的伤痛。即使是朕,也无法弥补。
怎样,你现在,满意了?!现在,朕巴不得想杀了你!”
东方朔咬牙切齿,痛恨的盯着他说道。
“哼,等尔,实属忘恩负义之徒!”
奎重光义愤填膺,亦是破口如此。
......
哎....一个孩子,一条生命。还没好好出来看看这个美好的世间,就夭折在自个娘亲的肚里头了。
为何,像这世间善良的人,终究不得善终?也许,正如凤卿这般的,着实不多见。但终究,还是落了个凄凉下场!
这是为什么呢?难道只有恶人,才能更能凸显这无上的光华?受权欲膜拜,被万千世人所敬仰?
也许,只有权与钱。才能在这现实的世间,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从太子到皇帝,从天真无邪到城府极深。一步步走在脚下鲜血尸骸铺就的道路,通往天下人所梦寐以求的皇位时。
对于这个问题,东方朔一直都在所思所想。
自从长安震临,凤卿走后,满城山雨欲来风满楼。
面对母后无故的惨死宫中,连夜厄耗!他呜咽跪倒在重华殿,眼睁睁看着十指连心,掌心浸染生血。死死将母后紧紧揉在怀里,仰天哭怮。
历经丧母之痛,让痛失爱人的东方朔,再一次遭受打击。
事后,据母后的贴身侍女蒲瑶回忆起。那日,分明是皇后娘娘独自娘娘的重华殿。
因一时贪口,皇后娘娘吃了娘娘正欲送太子殿下您的点心。不料,回途中就一直的腹痛不止,嘴唇泛紫,恐似有中毒之状。
经御医诊断,说皇后娘娘是中了七脉蝎菁草之毒。此毒,冰凉性寒,颇伤肝肾,力损肺腑。索性,只是少量。若摄入过多,定有性命之忧!
陛下大怒,下令彻查此事!可惜,皇后娘娘的人证物证俱在。几乎,所有矛头皆直指娘娘一人。
奈何,娘娘身为侧妃。平日生性冷淡,只不出户,也不善结交朋友。
这一个人在宫里头,势单力薄,受尽嫉妒冷眼,讽刺嘲笑。明明被人欺负个半死,还打碎了牙往肚里咽,不与家里人同讲。
娘娘还说,如果说了,就会给家族遭致灭顶之灾。
这些,都是拜元氏皇后所赐!
而且在娘家里,还有养有很多不大不小的弟弟妹妹。
他们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民,随便丢弃在山林,街巷的。
虽身为亲生父母,为了生存换口饭吃。他她们,甚至狠心将亲生孩子卖入青楼妓院,戏园茶馆。
娘娘为此常常出宫,一但遇见便全盘买下。之后,托蒲瑶差人送回娘家,好生抚养。
如今母凭子贵,您贵太子,稳坐东宫。指不定日后当了皇帝,整个李氏家族,包括娘家也全靠娘娘与殿下的扶持了。
只不过,娘娘骨子弱,熬不过去。怕是盼不得那一天了。
蒲瑶低头敛声屏气,小心为陛下奉茶。盈盈一眉间的酸楚,目光愈发黯淡下来。
“是啊,娘,终是盼不得那一天了。”
东方朔皱眉阖目,揉揉太阳穴,亦是深深长叹一息。
关于凤卿,这茫茫人海中,派出去的探子死的死,亡的亡。全石沉大海,杳无音讯...
不知?是否有人暗地里阻挠,看着整日犹如惊弓之鸟,怀揣不安的太后(元氏皇后),东方朔也有些说不上来。
一别此去经年,一日思她三千遍,次次寡欢,次次终是心中欢喜。
更何况,一个怀着死胎的人,回了西晋,又还能去哪儿呢?
东方朔皱眉忖思,茶不思,饭也不想。看着面前一副正襟危坐的奎重光,东方朔亦是伤神揉了揉双眼。
而奎木狼的法力高强,善窥视一术,洞察人心好歹,善恶是非。还于天上习得一招人间回溯,东方朔自是对此深信不疑。
至于之后,凤卿和亲途中失踪。他便执掌军队,寻遍天下山川。更是将整个南越与北宸,都翻了个底朝天。
甚至,还险些翻到这深山老林的普陀寺。不得不说,这奎木狼的人间回溯,还真挺灵的。
是啊,要如果一直就这么灵就好了...
.......
“放了凤卿,你要什么,朕都给你。
当初,朕杀了你女人,凤卿如今又救了你。一命抵一命,这些恩怨便从此一笔勾销吧。”
东方朔揪着他衣口,贴耳说完。便蛮横松开,转身入殿而去。
“所以,就一笔勾销?哈哈,实属可笑!只是没想到,你现在居然还在跟我提恩怨?
哼,想这样就我一笔勾销?你死心吧!
恩怨?对你,还有这女人!
不过于我而言,没有恩,只有怨!”
宇文鄞意味深长,斜眼看着他,一张嘴角讪诮掀起。
这一副邪魅坏笑,无赖近及颠狂的样子。简直恨得东方朔牙痒痒,都想上去给他来一巴掌!
“等尔,实属忘恩负义之徒!”
奎光重义愤填膺,厉声指着宇文鄞又一重复道。
“忘恩负义?何为恩,何为义!”
宇文鄞一怔了怔,一脸茫然无措的望了向他奎重光。
“呵,无义之徒,无恩之辈。要拜师的话,你陛下可从我这出师了。去同他讲吧。”
他像个小丑忍俊不禁,滑稽笑眯眯点头。
带着笑意顿了顿,下示意的指了指他,又用示意指头自己脑袋旁晃转了几个小圈。一脸戏谑仿佛在同他讲:你是不是脑子有坑?...
奈何,直看到东方朔在一旁气的直翻白眼,急得跳脚。
奎重光才晓得是气自己,小心翼翼看了两眼,才讪讪收口。只管,捏拳干咳几声,低头缓和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