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一到后宫,就怒喝道:“滚!都滚!”
太监、宫女小心翼翼挪出殿外。
只剩下长孙皇后。
宫廷之中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尤其朝堂上发生的事。
对于这个相守多年的妻子,李世民强压下怒火,说:“观音婢你也先出去。”
长孙皇后说:“陛下心中有火,就向臣妾发吧,别气坏了身子!”
李世民已经到了暴走的边缘,哪怕长孙皇后说的是贴心话,也是眉头一跳,差点骂出来。
拽着长孙皇后拉到门外,“砰”一声锁死房门。
“啊——”
先是一声怒吼,随后传来噼里啪啦的打砸声。
“哎……”
长孙皇后长叹一声,忧心忡忡的盯着房门。
“反了天了,当了几天皇帝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一声喝骂。
长孙皇后回头一看,躬身行礼说:“见过父皇。”
来人正是太上皇李渊。
李渊说:“遇到这个不成器的东西,辛苦你了。”
太上皇骂皇帝,身为皇后,确实不好回答。
还好长孙皇后反应快,说:“都是为了大唐江山社稷。”
李渊:“那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要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也不会如此。”
他恨李世民吗?
恨!比谁都恨!
杀了他两个儿子,如何能不恨!
可再恨,李世民也是他的儿子,是大唐的皇帝!
对侍卫说:“把门给我撞开!”
太上皇也是皇帝,侍卫不能不听。
李渊进入屋内,把门关上。
对着拿着天子剑胡乱劈砍的李世民说:“你是不是想把朕也砍了。”
李世民眼睛通红,看着李渊说:“你也来看我笑话!”
自打玄武门之变以来,李渊从来没给过李世民好脸色看。
“哎——”
李渊长叹一声,走上前去,抱住李世民的肩膀。
皇帝哪有那么好当的!可人人都想坐上这个至高无上的宝座,也只有坐上之后才知道其中的不易!
“有什么委屈跟爹说说。”
这是父爱,抛弃了仇恨与权势,不含任何杂质的父爱。
天家无情,只是被权利和欲望逼的。
在父亲眼里,无论子孙如何,无论什么身份,做下怎样不可饶恕的过错,看到孩子受苦,依然止不住心疼。
李世民依稀记得,最后一次被父亲抱在怀里,是他第一次出征,之后便是各种权利争斗。
此刻,这一声“跟爹说说”,将笼罩在他心头的权利与算计彻底拨开。
这也就李渊成了太上皇,没了势力,才能真情流露!
“爹!”
一把抱住李渊,将头埋在李渊的肩膀上,眼泪像断了线珠子往下掉,嚎啕大哭起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渭水之盟是两军战败,气归气,可总有打回来的一天。
可面对卞无命,他得顾及宫廷安危,顾及江山社稷。
逼急了卞无命,以其碾压程咬金,无伤捉拿王越的实力,将皇城杀个血流成河不在话下。
面对咄咄逼人的卞无命,他束手无策,只能任由卞无命欺辱,报仇更是无从谈起。
就算现在尾大不掉的世家,他也有将其覆灭的信心,可对孤家寡人无所顾忌的卞无命,他真呢没办法!
不知过了多久,李世民渐渐熄了声息。
李渊拉着有些瘫软的李世民,做到皇座上,抱着他的肩膀,说:“给爹说说,或许心里会好受些。”
李世民断断续续的把遇到卞无命之后的事一一道来。
李渊细声安慰。
待李世民彻底冷静下来之后,李渊说:“你受了伤还能跟爹诉苦,你的两个哥哥呢?你的皇位是从你哥哥手中、从父皇手中抢过来的,你要坐不好江山,你两个哥哥不会放过你,朕也不会放过你!”
李渊的声音愈来愈强,直至咆哮而出。
李世民心里苦,他的心里又如何不苦!
李世民躬身郑重道:“请父皇放心,无论将来遇到什么样的困难,大唐的天下只会越来越兴盛!越来越强大!”
李渊已经从父亲的角色中抽身而出,面带冷色说:“朕希望只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李世民再次躬身:“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李渊转身离去。
李世民看着李渊苍老、伛偻的背影,心头颤动。
他受了委屈能给父皇可以诉说。
可父皇心中的痛苦,能给谁说?
父皇依然恨他,依然没有原谅他,可他依然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来安慰自己!
但是,扪心自问,自己又能回报父皇什么呢?
只能看着父皇悲伤苦楚、日渐衰老而无能为力!
……
巡武卫军营紧贴着皇城边,和禁军军营挨在一起。
卞无命到军营安顿妥当,就在军营里闲逛,顺便了解一下周围的环境。
程咬金像是跟屁虫一样跟在他后面。
时不时的介绍一下。
“卞无命你给姑奶奶出来!”
正逛着,突然听到一声娇喝!声音清脆悦耳。若不是离营门较近,可能都听不到。
卞无命踱步到营门。
一袭宫裙的小萝莉,约么六七岁,圆圆的大眼,白里透红的脸蛋,甚是可爱。
卞无命迈出营门。
至于李世民的命令?
给他面子,他是个皇帝,不给他面子,他屁都不是!
若不是这个国家他当家做主,妖兽入侵不是他一个人能抵抗的,卞无命早揍他去了!
“卞……”
程咬金在后面准备呼唤,可想到卞无命恐怖的武力,只能徒呼奈何。
卞无命走到萝莉身边,蹲下身子,捏了捏萝莉可爱的脸蛋,脸上堆满如同怪叔叔的笑容,说:“小可爱,找哥哥什么事儿啊?”
萝莉有三好,体柔、音清、爱跌倒!
卞无命是个资深的萝莉控,研究院的房间中贴满了各式各样的萝莉照片,可惜进入研究院的女孩至少都是二十五岁往上。
程咬金在后面行礼道:“见过晋阳公主。”
他这也是在隐隐提醒卞无命这是位公主,别过分了。
看到卞无命的笑容,萝莉吓得打了一个哆嗦,生生退了一步。
可能绝得被吓退有些丢面子,又往前踏了一步。
扬起小脸,傲娇的说:“就是你欺负我父皇?”
卞无命的笑容更胜。晋阳公主,字明达,小名兕子。兕为上古异兽。
“你是来给你父皇报仇的?”
兕子点点头,娇呼道:“打你!”
随后一拳打在卞无命的胸口。
这一拳柔柔弱弱,还没挠痒痒的力气大。
可卞无命……
脸上笑容陡然凝滞,双目怒张,仰头往后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