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玉儿你敢
“谁还敢出声！来人，给我打！”皇后恶狠狠地说。
“慢着。”一句威严的话从院外传来。
众人一齐转向门口，只见一座凤辇停在门前，从凤辇上走下风采依旧，贵气威严的太后。
“叩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一院子的人齐刷刷的跪下。
“不知母后来临，妾身有失远迎。望太后治罪。”皇后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半响不见太后让她起来，偷偷看了一眼，太后并没有让皇后平身的意思。看来，老祖宗这回动怒了。
“这宫女犯了什么事？”太后看了一眼趴在石板上的玉儿。
“回太后，此宫女坏了大典的衣服。”皇后低着头小心地回答。
“念在此宫女曾经治好本宫的顽疾，就将功补过吧。皇后认为如何？”太后眼神扫过皇后的脸。
“母后说得极是。”虽有一万个不愿意，皇后是决然不敢反对太后的。
“好了，本宫老了，自然有些话有些人不听了。本宫把此宫女带走，日后病若犯，也好找个人看看。总比没人挂着好。”太后说完，拂袖离去。
太后走后，皇后惊坐在地。宝儿上前扶，才缓过神来。
“皇儿给母后请安。母后吉祥。”皇上给太后跪下磕头。
“皇上快快起来。”
“母后，近来可好？”皇上站起来，气势轩昂。太后看着颌首微笑。
“好。皇上国事繁忙，今个这么有空？”太后双眸看着皇上，闪过一些狡黠的眼神。
“国事切实繁忙，但母后的玉体也牵挂着孩儿。”
“依母后看，皇上来此，好像还挂着别人吧。”太后微微地笑着，眼眸里满是疼爱，“皇上请母后出手相救，无非是让绿衣呆在坤宁宫。一不与皇后直接冲突，二是把绿衣放在母后这里，皇上感到最放心。皇上，母后没有猜错吧？”
皇上走到太后跟前，靠近太后耳朵悄悄说：“朕的一点心眼总是给母后看透。”
“绿衣在里面。进去吧。母后要出去散步了。”太后拍拍皇上的手臂，笑笑走出去了。
皇上走进里院，院子里的富贵竹正长得茂密，郁郁葱葱。见一个宫女正在摆弄花早，便问：绿衣在哪里？
宫女急忙跪下，“叩见皇上。回皇上，绿衣在里面的小暖房。”
“知道了，下去吧。”皇上径直往里走。小暖房在最里面，人经过少，很安静。看来母后很细心。
玉儿虽然有内功护身，筋脉没事，但皮肉肯定是免不了受伤。被几个公公狠命地打了几下，疼得钻心，连睡觉都不能平躺，只能趴在床上。玉儿想，肯定是皮开肉绽。太后叫宫女帮擦药，玉儿脸皮薄，不好意思，说让自己擦就行。其实，自己哪里擦得到后背与屁股。
“玉儿。”皇上走进小暖房，看见玉儿正趴在床上，眼眸闪过心疼，“玉儿，可擦了药？”
“不碍事。过几天就好了。”玉儿说完，刚想转身，疼得小脸变了形。
“别动。我来看看。”皇上在玉儿面前从不称朕。
“不用，不用。”玉儿羞红了脸，屁股上的伤，还能给他看？
“还没擦药，弄不好会发脓的，你知道吗？”皇上眼眸充满生气，声音高了许多，“药在哪里？”
玉儿吓了一跳，皇上发火真可怕。玉儿手指抖抖地指了指台上。
“小笨蛋。我来帮你擦。”不容拒绝地王者语气。
等等，玉儿没听错吧。男女授受不亲啊，“不用，不用。我自己来。”
“给我躺好。你再动，我可要来硬的。”皇上轻轻掀开玉儿的衣服，几条红得变紫黑的伤痕露出来，在嫩白的肌肤上特别显眼。皇上剑眉紧皱。
“皇上……”玉儿羞涩得脸红扑扑的，心里却暗骂：你还当你是太医呀。但感怒不敢言。还怕皇上来硬的。来硬的？思维转而一想，皇上来硬的，把我扔出去？
正当玉儿拼命揣摩皇上的想法时，皇上凌空丢下一句话：“专心点，别乱动。”说完，把玉儿的裤子往下脱。
“不用麻烦，我自己来。”玉儿急忙抓住裤子。
“嗯。”皇上一双冷眸扫过，冒着火。玉儿心里一阵急缩，暴君一个！我一个姑娘家的屁股能随便给人看吗？真受不了。
“你就当我是太医！”皇上阴着脸，咬牙切齿地说。
“你本来就不是太医。”玉儿感到挺委屈的，怎么这么倒霉。
“那你就留着发脓好了。到那时坐不了，或许就需要请我抱着你了。”皇上靠近玉儿耳朵压低声音说。玉儿眨了眨眼睛，看着皇上，刚毅冰削的脸，更加邪魅。
玉儿眼睛一闭，就当他是太医好了。皇上看着玉儿的娇态，嘴角微扬，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飘过。
屁股的伤更加重，几道面目狰狞的血痕，看着心惊胆颤，血水凝固粘住了裤子。皇上倒吸了一口冷气，轻轻撕开粘在一起的地方，玉儿不由得哎哟叫了一声。
皇上马上把手停住，“很疼？”
玉儿点点头，疼得额头都渗出薄薄一层冷汗，“你擦吧。我受得了。”受不了，也得受，希望快点，总不能让屁股晾在外面这么久吧。
“好。我动作快些。”
等皇上涂好药，玉儿已经疼得晕睡在了床上。
皇上把药放好，轻轻拨开玉儿额前的头发，吹气可破的肌肤，白皙粉嫩，长长的睫毛，在香若雪莲的呼吸带动下，微微颤抖。头枕在手臂上，睡姿可爱恬静。
皇上慢慢把玉儿抱起，将玉儿厚厚的外衣脱下。内衣薄薄，凹凸毕现，胸前的柔软，微微晃动。皇上喉结不由得动了几下，低低在玉儿耳边说：“小傻瓜，你撩动了我的心。”扶好枕头，将玉儿轻轻放下，盖上被子。许久，皇上站了起来，关上门离去。
几天过去，玉儿的伤好得差不多了。闲来无事时，与宫女们种种花，打扫院子，一时半会的，混得熟了。玉儿在太后宫里，皇后也不敢贸然再对玉儿下手。皇上也不来，玉儿觉得轻松了许多。不知为什么，玉儿心里不愿意见到皇上。
玉儿时常帮助太后按摩头穴，太后病情大好。太后打心里喜欢这娇媚的宫女。
“绿衣。”太后在大厅呼唤着。
“来了。太后有什么吩咐？”玉儿放下手中的活，走进来。
“去御厨那里。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送过来。”看出来，太后心情特好。也不知道太后要宴请谁？不过，可以想象，来人一定是太后最想见的人。
“好的。太后有特别中意的菜色吗？奴婢叫御厨一起准备了。”
“哀家想想。对了，别忘了佛手糕、脆皮丸。”
“好的。奴婢这就过去。”玉儿离开坤宁宫，向御厨方向走去。
拐过宫角，风有些紧，玉儿拉了拉衣襟，这冬天还是挺冷的。不过，新年就要到了，新年总会让人充满希望，忘掉烦恼。
“郡主。”一声低沉的呼唤。
玉儿猛地回头，印入眼帘的是一张英俊带着冷意的脸——寒木。
“寒木，怎么是你？”玉儿惊讶地说。
“前段时间，郡主找我有事？”
“哦，也没什么事。阿史那贺鲁什么时候离开？”玉儿看着寒木的眸子，希望能够得到答案。
“事情有些棘手。”寒木淡冷地说。
“如果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会尽力的。我想和阿史那贺鲁尽快离开这里。”玉儿看着远方，一丝落寞的神情，逃不过寒木的眼睛。
“郡主，在下告辞了。”寒木转过身时，不经意地再看玉儿一眼。
“寒木保重。”玉儿宛然一笑，“我也该去御厨那里了。”
“太后，奴婢看你这么开心，来的人一定是让太后常常惦记着的。”玉儿一边摆酒，一边与太后聊着。
“可不是吗，也不知有没有改变？这会也应该到了。”太后忍不住向门外瞧瞧。
“天冷了，奴婢将酒暖暖吧？”
“也好。对了，就把炉子拿出来吧。”
“是，太后。”玉儿走进里屋去拿炉子。
玉儿将炉子上木炭燃着，把它抬到大厅，对太后说，“太后，炉子拿来了。”
“好的，把酒暖上。绿衣你就别离开，就在旁边侍候着吧。”
“是，太后。”玉儿把酒放在热水中烫热。
一阵风从门外吹来，就听见一阵脚步声，一个有磁性的声音远远飘来，“母后，孩儿回来了。”
玉儿手微微颤动，心里想，“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从门外走进两人，身材一样的挺拔健美，面容俊美妖野，一白一黄的锦袍，相映生辉。
“玄宸王爷！”玉儿惊喜地看着，几乎忘了暖酒，“玄宸平安回来了。太好了。”
“宸儿，让哀家好好看看。”太后走向前，握住玄宸的手，眼泪忍不住掉下来，“宸儿啊，你瘦了。”太后拿出绢帕，转过身，拭起眼泪来。
玄宸张开手臂，抱住太后，“孩儿让母后牵挂了。”
“母后，皇弟回来是喜事。母后应该高兴才对。”站在一旁的皇上打破伤感的气氛。
“对，对。看哀家都老糊涂了。快坐下来，哀家给你们准备了你们喜欢吃的菜。”太后转过身，对玉儿说，“绿衣，把酒倒上。”
“是。”玉儿愰过神来，拿起酒来。皇上的目光不由地飘向玉儿。玄宸顺着皇上的目光看过去，一下惊住了。
“来，快坐下。”太后一边手拉住一个，到桌子旁坐下。
玉儿走到太后身旁，给太后斟酒。
玄宸王爷定定地看着，此宫女跟玉儿怎么这么像？皇上看了一眼玄宸，深邃的眸子，蕴藏着让人看不透的感情。
玉儿把皇上的酒满上之后，走向玄宸王爷。玄宸王爷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雪莲香，“你叫什么？”
“回王爷，奴婢叫绿衣。”玉儿低着头，轻声说。
“绿衣？”玄宸王爷低声自语，眼睛却没有从玉儿脸上离开。
“皇弟，你得胜归来，朕与母后今天为你接风洗尘。来，朕先干了一杯。”皇上一饮而尽。
“谢谢。皇上与母后。”玄宸王爷仰头一干为尽。
“好，好，好。”太后高兴地连说好，她这两个儿子真是人中之龙。
玄宸王爷的眼睛不时地飘向玉儿。皇上剑眉微微一蹙，不动声色。
太后觉察玄宸细微的眼神，对玄宸说：“宸儿，这是你喜欢的脆皮丸。来，尝一尝。”
“谢母后。”玄宸夹起一个丸子，随意地说，“母后，这个宫女新来的？好像以前我没见过。”
“哦，你说绿衣啊。刚来的，治好了母后的头病，就留在身边了。”太后轻描淡写地说。
“皇上，今天在殿上问臣想要什么赏赐，臣没想好。现在想好了，皇上就把绿衣赏给臣吧。”玄宸王爷对着皇上说。
太后拿筷子的手有些抖，回眸看了一下皇上，只见皇上平静得没有任何表情。玉儿听见，倒是吓了一跳，“玄宸王爷认出我来了？”
“宸儿，你把绿衣要走了，哀家有个头痛，找谁看啊？”太后恰似开玩笑地说。
“母后，孩儿随时可以把绿衣送过来，给母后看病。”玄宸大笑起来，“母后倒是害怕孩儿把她给吃了。”
太后看看皇上，又看看玄宸，不知如何是好，就干脆闭上嘴巴，看看她那两人宝贝儿子如何处理。太后倒是有了一旁看好戏的念头。
“绿衣，你愿意到八王爷府上吗？”一直不开口的皇上终于开嘴了。
玉儿一听，看了看桌上三人：太后吃着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皇上没有表情的脸，看不透在想什么，但却是有一丝淡淡的期盼，太淡了，让玉儿都怀疑自己有没有看走眼；玄宸定定看着玉儿，等着玉儿的回答。
“我……”玉儿有些不知所措，跟八王爷离开皇宫，那阿史那贺鲁呢？那……那什么，玉儿一时想不明白。玉儿嗫嗫地说，“奴婢在太后身边惯了。太后的头病还要细心照料。”
玉儿的回答好像在皇上意料之中，表情并无太大变化。太后双眼微微露出一些笑意：天儿果然厉害，把球踢给绿衣。不过，天儿倒是沉得住气，万一绿衣愿意跟宸儿，这棋不就走错了。不过，天儿就是天儿，有王者之气。敢赌！
“皇弟，绿衣心里不愿意。这个赏赐就换了吧。朕给皇弟再修个避暑山庄？”皇上微笑地看着玄宸。
玄宸王爷满腹疑惑地看了看玉儿，失落地说，“也罢。”看来这个绿衣不是玉儿，但为何她身上也有一股雪莲的清香？
皇上与八王爷走后，已是入夜。太后与其他宫女早早入睡。玉儿坐在窗前，看着龙型翡翠玉，淡淡的思念涌上心头，“玄宸顺利回来真好。倒希望他认不出我来。认出了只是一种心伤而已。”
突然一阵轻微的声音，有个黑影跃过墙头，向玉儿的小暖房走来。
“好厉害的轻功。”玉儿不由感叹，把龙型翡翠玉抓在手上，站了起来。
黑影站在小暖房前，不动了，像是在犹豫什么。
谁有这么大胆，也敢跑到皇宫里撒野？玉儿轻拉开一点门缝，借着屋檐下的灯笼射出的微弱灯光，定睛一看，惊呼：“皇上。”
皇上身子一闪，便走进小暖房，压低声音：“是我，玉儿。”
“这么晚了，皇上有什么事吗？”玉儿一脸惊愕。皇上不在后宫妃子那里，来我这里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