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雪,情况如何?那人可是露出马脚了?”
柳清一整日都跟柳子时和柳子逸在茶楼听众人讲故事,从中学习、了解到不少各地的风俗轶事,也颇得些趣味。
回到含容馆,看到听雪略有些沉重的脸色,心中不由的一沉,也知道怕是她不在的这天含容馆中有些不安宁。
梳洗一番,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听雪在身边,柳清单刀直入。
“是。”听雪的脸色甚是难看,实在没想到是那人:“今日小姐离府后,奴婢便借口整理库房,将房门锁了,在西侧厢房观察。”
“一开始只有几个负责洒扫的丫鬟过来,未曾靠近过小姐的闺房。午时刚过,听兰来了,神色慌张的从怀中掏出了钥匙,进入了小姐的闺房。”听雪的语气微微颤抖,情绪有些许起伏:“她在房中翻找了好一会儿,无果后将盛放熏香的盒子打开,添加了东西。”
“加了什么?”依听雪严谨的态度,必定是已经查过了熏香中加了些什么,再见她一向淡然的脸上有了生气的表情,怕是加的东西不简单。
“是、是……”听雪有些难以启齿:“是春药。”
“恩?”这倒是让柳清有些讶异,幕后黑手竟然不是给她下毒药,而是下春药?
“小姐,这春药有些独特。”
“怎么回事?”
“奴婢拿着熏香去了好几家医馆,那些大夫都未曾查出熏香中有何问题,也没有发现熏香中多了东西。后来是立仁堂的一名老大夫查验再三,才发现熏香中被人加了一种叫‘风流’的春药。”
“这种春药发作极快,瞬间便能让人欲罢不能、失去理智。并且不论是否与人交合,中了此药的人在药效结束时都必死无疑。”毕竟是未出阁的女子,听雪虽然极力稳住自己,但微红的耳朵还是泄露了她的窘迫。
“不过此药生效的条件较为苛刻。一是必须通过香气来进入人的体内;二是至少需要连续一个月内闻到此药,且每日所闻到的时辰需超过三个时辰;三是催发体内的药效还需让中毒者喝酒。”
“一个月。”柳清稍一想便明白了这个时间所代表的含义:“这是想让我在一个月后的及?礼上命丧黄泉啊。”
“小姐,事态严重,此事还需禀报老爷一声。”
“恩,明日我去与爹爹商谈一下此事。”
“小姐,听兰她……”
听雪不愿相信听兰背叛了小姐,但想到听兰的性格,又有一种应该会如此的感觉。
听兰与听雪、听竹是同一批选进来伺候柳沁芜的。那时,听竹为一等丫鬟,主要是当柳沁芜的玩伴,听兰和听雪同为二等丫鬟,负责柳沁芜的一些贴身事务。
虽是如此安排,但李氏给三人的份例却是相同的。
柳清到来后,重新安排了一下丫鬟,听雪稳重又会武功,对柳清的约束较大,便同样提为了一等丫鬟。听兰依然是二等丫鬟,份例也并没有削减。
三人同时进来,有两人都已是一等丫鬟,纵使份例与她们相同,地位上依旧有差距,也确实有不少丫鬟在背地里嘀咕嘀咕,嘲笑着听兰。听兰又是个敏感爱面子的人,一日日过去,她发现小姐对待听雪、听竹是越发亲近,心中便滋生了嫉妒与怨恨。
“听兰。”柳清也在思考这个人。
无可否认,她对于听竹和听雪确实较为亲近,主要原因是这两人的性格虽不同,但很对她的胃口。不过她对于含容馆的其他人也从来没有任何的苛待,甚至是大声责骂都未有过。
人的嫉妒之心是她没有办法控制的。
“你去调查一下,听兰最近都跟谁有过接触。”柳清并不希望完全将人往坏处想:“也查一下她家里的情况,看看会不会是被人威胁的。”
柳清自然不会因为听兰被威胁就原谅她,背叛就是背叛,只是主动和被动对于她来说还是不同的。
“是,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