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若两三天就跑出来玩。谢云也一直跟在身边。凌素几次碰上，却没有勇气上前。不光是得罪不起姜家，还觉得姜家能让谢云一步登天，会过得好。
除了凌素，还有其他人也盯着了若。这一天了若在街上碰上了一个之前没见过的俊男。“好看吗？”“姜老太爷不会让你带回去吧？”直到现在，谢云也没有改口，也没人让他改口。
“先抢了再说。”走到人家面前，“你要不要跟我回家？”那人先是吓到了，而后似乎有些欣喜。“姐姐成亲了吧？”
“是啊。”“这样，不合适吧？姐夫同意吗？”“他没有意见的，对吧？”谢云觉得这人有些奇怪，但还是配合的点点头。
“那也不行，我还小我还要问过我父亲才可以。”“那你爹在哪里？”“在城外，我们是路过的。”
“哦，原来是这样。我就觉得没有见过你。那我们现在去吗？”“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对，我怕你跑了。”那男孩笑了起来，“可是，我父亲更加好看。我怕你会看上我父亲。”“真的？那我一定要去。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抢有夫之妇的。”“那好吧。”
谢云觉得有些奇怪，担心这个人是别人派来的，越低声的对了若说:“我们还是别去了，我总觉得是陷阱。”“那你去叫我哥哥来救我。我去看看。”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做这种危险的事情。”“没关系的反正在这里我最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快点去，快点去。好不容易碰上好玩的东西。”谢云同意了，因为他也觉得不会有人会那么明目张胆的对付姜家，而且她身边有那么多护卫。与其让他们一直在暗处还不如引蛇出洞一次铲除比较好。
“你不带姐夫去吗？”男孩突然发现谢云不见了。“不带了。”
“姐姐喜欢姐夫吗？”“还行。”“那就好。”俩人向城外走去。凌素也看见了，追上了谢云。
“师兄，她一直都这样对你吗？”谢云知道凌素一直在看着。“她一直都是喜欢好看的。”谢云轻描淡写的说，凌素急了。
“可是你们不是成亲了吗？”“我还有事你回去吧。”谢云不想让凌素卷进来，冷漠的说着话。
“我管确实不合适。”凌素转身离开了。谢云虽然不忍，但是姜家是不能会放了自己的，这样对谁都好。
谢云立马回姜家向崔管事说了情况。但是久久不见动作。“你真的有好好保护了若。”了玉出现了，一起的还有姜老太爷，“走吧。”看来他们已经知道了。
眼看着离城远了，护卫突一个个晕倒了。“下毒手段不错啊！”“姐姐知道。为什么还要跟我来。”
“好奇。”“姐姐这样做很危险。不要仗着自己百毒不侵就乱跑。”“因为你不会伤害我的。”“姐姐就那么自信？”
“我的血很值钱的。”“姐姐会骑马吧？”“会一些。”“那姐姐就和我骑一匹吧。”把其他的马放了，又特意绕了一圈。
最终两人来到了十里外的一个小茅屋。却意外看到了平常跟在姜老太爷身边的老管家。“你怎么在这？”男孩拉着了若的手要走。屋里的人说话了。“算了，了凡。带你姐姐进来吧。”
“小姐，等老爷到了再进去吧。”“叔公会来？”“是。”“里面的人是谁？”
“这个小姐要问老太爷。”“他是我们的爹。”男孩回答，老管家却没有阻止。“我爹？”
“爹在姐姐出生后就离开了姜家。然后爹又娶了我娘，又有了我和妹妹。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姐弟。”
“我们不像啊？我那么丑。”“因为你的血和别人的不同。”屋里的人又说话了。“原来是这样，我要进去看看。”
“小姐。”了若好奇得跺脚，“爹长得好看？”“是。”“和你一样？”“不是很像。”
“爹你没事，回来干什么？叔公肯定会很生气的。”“带你走。”“去玩，好啊，我们走吧。”“你妹妹和你后娘被抓住了。”
“等着我，我去和叔公谈。”“小姐，你再等一下，老爷就到了。”没办法，自己又不认识路，他们又不肯放人，只好等了。
老管家让人拿出了椅子和糕点。了若吃了起来，了凡却没心情吃了。
姜老太爷和了玉终于到了。“叔公，原来我还有爹啊！”“见过了？”“还没，等您呢。”
“走吧，一起进去。”谢云也陪在他们身边。“叔叔好久不见了。”“这就是我爹吗？”了若有些兴奋。
“是。”“长得不错，怎么和大哥很像？”“因为你大哥的父亲和你爹是亲兄弟。”姜老太爷向了苦解释。“叔叔，好久不见。”了玉也打了招呼。
“太医院院首。靠山找得不错。知道利用替身送死，到底还是我们姜家的人。”姜老太爷看了一眼了凡，看来他是假的。
“最后还是棋差一招。”不过好像他猜到了姜老太爷会出现，并没有过多惊慌。“我要带了若走，我能让了若脸上的斑消失。我不希望我的女儿顶着一张丑脸过一辈子。”
“了若，你说呢？”“我是无所谓。不过我倒是想出去玩。”“了若不想变漂亮吗？”她爹不了解她，又问了一遍。
“有什么关系？好不好看的我又看不到没事的。”她爹很无语。
“你没有能力保护她。你有没有治好她，别人是不知道的。”“除了你，谁会传出去。”了若的父亲反驳道。
“了若不能跟你走。”“为什么不问问了若呢？”他知道只要了若肯，就能离开这里。“那你问吧。”姜老太爷很自信。
“了若跟爹走吧，如果你还继续待在姜家的，做什么都要姜家同意。跟爹走，你想做什么爹都随你。”
“不要。我跟你走了，我就是姐姐了，做什么都要让弟弟妹妹。我不让。”想不到了若会拒绝。“弟弟妹妹很听话你会跟你抢的。”
“可是我出生以来，从来没有屈居于人下。你只是个太医而已。”“如果你跟爹走点就不做太医了。这样你就不要屈居于人下了。”
“二哥当大夫的有很多钱吗？”“不一定看情况。”“我是不是也不能够抢砸人家东西了？”“是。”“了若，抢砸人家东西是不对的。”“可是我喜欢。”
“你对了若做了什么？”了若爹觉得了若三观不正，被姜老太爷洗脑了。“我什么都没做，我一直把她保护得很好。但也许是保护得太好了。让她的性子和小孩一样，做事全凭喜恶。”
“是你故意纵容的吧。”“是，我对她好，有什么不对?”了若爹没想到是这个局面，“我输了。”
“你要自尽吗？”颓废的样子让人觉得他随时想死。“我没有死的资格。姜家人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你要走了？不住几天吗？”“了若，爹先回去了。爹一定会带你离开姜家的。”了若跑过去抱住了他，他又惊又喜，本以为了若和自己会陌生，但没想到她会主动抱自己。
“了若。”“爹，你好好保重。书上说伴君如伴虎。”“我知道了。”说完就转身向姜老太爷小跑过去。“叔公，我回来了。我们回去吧。”
“你是不是饿了？”“叔公怎么知道的？”“叔公什么都知道。”边说边走了。“叔叔，就此别过。”“了玉，长大了。看好你妹妹。”“我知道。”“我们走吧。”两方人，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碰面，又悄无声息的离开。
“你爹，对你还不错嘛。还知道要来救你。”水镜出现在了若的身旁。“师尊你终于肯回来了？”了若并不怨恨而是无聊的报怨。
“要学习的人是你，不是我。”“叔公为什么不杀了他。”
“你爹能做到太医院院首还是有点本事的。最重要的是你是他的女儿。”“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为了防止你有什么意外，要留着他的性命。因为只有他的女儿的血是药血。这也是为什么你娘被幽禁的原因。”
“那为什么不多生几个？”“恐怕你爹会以死相逼。而且你能成功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我。再说了你还能用啊！”
“我看姜家好像并不怕皇上？”了若恍然大悟，但还有一些问题不解。
“一般来说名门世家都不会把皇上放在眼里的。世家大族有时候能存活千年甚至更久。而一个王朝基本上几百年就完了。”
“为什么会这样？”“因为世家大族对自己特别狠。姜家也有几百年了，但是人丁稀少。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不听话，被赶走了。”“这只是一方面，没有能力的，也会被舍弃。而且你们姜家一直在自己身上用药，难免会毒死一些。还有一种情况，不过这种情况比较少见，弃车保帅。你的药学得怎么样了？”
“学是学了，但还没有机会试试手。”“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乖了。不会偷偷出去吗？”
“最近在玩棒打鸳鸯。”“哦，有什么感觉？”“刚开始还好，后来就不好玩，所以我想把他放了。”
“你叔公没有答应？”“嗯，不过他也不影响我找其他人。”
“要不要用用美人计？”“不要，讨好人太麻烦了。现在我知道师尊为什么找的都是有权有势的人了。”水镜没有接话，想听听了若的看法。
“穷人没有玩的资格，他们只要活着就好了。但是我觉得我在姜家的权力，好像太小了。”
“世家大族对于后辈的放纵程度取决于后辈的价值。你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太脆弱，为了保护好你，不会给你太多权力的。”水镜看着失落的了若补充说道，“下一次吧。”
其实时间对他们并没有意义，只是了若还小，还不懂享受孤独。
“你为什么要去呢？”谢云回来之后，一直呆坐着，一句话都不说。看他没有回应，了若直接坐到他面前。
因为坐得太近了，谢云回过神后吓得后退。“你去了，就回不去了。娶不了你师妹了。”谢云苦笑着说。“我知道，从一开始就回不去了。只是有时候感情的事不由人。”
“为什么要笑呢？”了若不太会看人的表情。“因为我不能哭啊，男人不可以。”
“如果你不想有人看到，不如我出去吧？”谢云看着了若，没有任何表情，无力的坐了下来。“不用了。这样就好。”说完背过了身去。
“我爹以前是不是也是这样子？”“差不多，爱而不得的人基本上都是这种样子。”水镜和了若跑到人家跟前，一边欣赏，一边聊天。
“所以你才把他抓回来的？”“我也喜欢，他长得好看。”“随你吧，现在最重要的是要去练练你的医术。”
两人一起离开了姜家，到了城外，不想太引人注意。“先从外伤开始练吧。”水镜抓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半梦半醒的样子。应该是被水镜动了手脚。一剑划向了他的手臂。
血开始流出来。“先从小伤开始。”“这个应该不算是小伤吧？”血流得有点多，有点快。“为了能让你学得快一点我教你用分离术。”
“这就可以变出很多个自己？”了若很高兴，她早就想学了。水镜分离出了另一个自己，让另一个自己去抓人，自己就教了若分离术。
“分离术是从自己的本体分离出来的。所以会有灵力，而且灵力的多少由你自己决会。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你还可以放弃本体。”
“放弃本体？”“分离术本来就没有主次之分，怎么说只是为了让你这种初学者学的时候好学点。”
“攻击灵力高的身体是不是伤害比较大？”“对，不过灵力这种东西只要你不死慢慢修炼就好了。”
“会不会像书上说的那样，分离术分离出来的身体会有自己的想法背叛自己？”
“不会，分离术就像是一心多用而已。正反都是自己，自己是不会背叛自己的。”水镜说完直接动手了，有时候还是动手更能让对方明白。
水镜引导着了若的灵力，让了若的灵力慢慢汇聚到右手。“为什么和师尊的不一样？”水镜只是说了一下，就分离出了另一个自己。“你灵力能力太弱了。”
汇聚在了若右手的灵力慢慢流下来，形成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但是样子有点呆。了若仔细看了看。“师尊这也是因为我灵力小的关系吗？”
“是，虽然动作不是很自如。但是你有的记忆她也有。动作可能慢一点，但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若一边给人家包扎伤口，一边问:“师尊是不是经常用分离术？”人抓回来后水镜的另一个身体就消失了。
“不是，一般分离术是在学东西的时候用得比较多。如果不是因为要教你，我也不会用。”“师公罚你的时候不能用吗？”“你觉得有机会吗？”了若不说话了。
因为了若没有什么医治伤患的经验，也因为分离术分离出来的身体，所有的灵力太小。搞得血流成河，好几次，人都差点死了。幸好水镜在身旁。有时候血得太多，太快，了若直接放弃，静静的看着。
“你这个态度怎么行呢？”“他都快死了。”“不是还没死吗？你要当的是神医，不是杀手。”没办法，接着医吧。
这段时间了若的安静让姜老太爷有点忧心，怕她是因为她的父亲。也怕是身体问题。所以了玉又去看望了了若。因为每天晚上都跑出去，所以现在正在床上睡觉。虽然身体不会累，但是心里就是不想动。躺床上装睡觉，其实是在闭目养神。
嗅到了玉的气味，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起来就抱着了玉的腰，撒娇。“你是不是抱错人了？”了玉顺势坐在床边。“没有。哥哥是最好的。”
“这几天闭门不出，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说着还给她把脉，“不是，外面太阳好太，晚上叔公又不准我出去。”
“那你就那么乖？”了玉很了解了若，这个理由不像是她的理由。“外面好看的人都没有了。”了玉安心了，这个确实像她。
“我在想，要不要到其他地方去。”“其他地方是犯法的。”了若放开了玉的腰，一翻身。“睡觉了，哥哥走吧。”看来是有些生气了。
“那哥哥就走了。”看了若没有事，只是有些小脾气，了玉只是叮嘱了谢云要好好的照顾她。谢云的地位就相当于了若的贴身护卫。
了若这个状态一直持续了半年，既不见人，也不出门。果然学是很累人的。既使用了分离术，也只学好了伤口的处理和毒药的解毒办法。疾病的治疗还没有学会，又不能在姜家眼皮底下摆摊，钟离城所有的药铺都是姜家的，大夫也是。要跑的很远的地方了。
“师尊，总是这样，好累啊！”了若忍不住抱怨。“学东西本来就是累的。想成为人上人就要学。人上人无论在哪一方面都要能压制下面的人，让他们永远屈服。”
“都要这样？”了若很怀疑，因为她看过的名门之后虽然说要求也很严。但似乎还没有到这个程度。
“不是，这是最高标准，也是你师公的唯一标准。”了若下意识点点头，“怎么？可怜师尊？”了若又重重的点一下头，水镜骄傲一笑，“我出身皇室，又是嫡子，从小就刻苦学习，这对我来说没什么。”
“那我爹一定学得很幸苦。”“你爹就是个笨蛋，苦不苦对他来说没什么分别。本来我以为你爹永远都不会开窃了。但是你出现了。”
“不是我娘吗？”“不是，他喜欢你娘是正常的。开窃指的是他居然会和你娘谈条件。”“原来是指这个？”
“男女之情本来就平常之事，没什么可说的。做什么事都不能陷进去，站得高才能看清楚。才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
因为了若现在用分离术也熟练一些了，也被憋疯了。想着要出去走走，“谢云，今天我们去玩吧？”
谢云一时有些惊讶，“你有精神出去了？外面下雪了，有些冷。”“下雪了？”起身就要出去看，本来身体就对冷热不是很了解。再加上这段时间一直刻苦学习，都没有感觉季节变化了。
“等等，先别出去。你穿得太少了。”谢云赶紧阻止，又对丫环说，“去拿披风，准备好小姐的过冬衣服。”边说边拉住了她，他知道对了若说是没用的。
“是不是要过年了？”了若想起自己好久没有过过年了。“是。”丫环拿着披风过来了，他立马帮了若披上。
“你要不要回去看看？”谢云沉默了一下，“不用了。”“那等一下我们一起去吧，买点礼物。对了，我好像好久没有看到段哥哥了。等一下我们也去吧。”
谢云也没有办法，身为贴身护卫，他不能不去。而且了若也不可能是个能听别人话的人。硬着头皮去吧。其实可能他自己也想去吧。
两人收拾好，坐上马车出门了，本来了若是极不情愿的，但是姜老太爷派人传话下来，如果不坐马车就不能出去。说是外边天太冷容易着凉。
了若生着气坐上马车，好久不说话。谢云已经习惯了，了若经常耍小脾气动不动就不说话。所以现在车上只有他们俩人，他也不会感到尴尬。
“你是不是还喜欢你师妹？”了若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谢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好。“我读书的时候，上面写着三妻六妾的。你要不要把她娶进门，就像娶妾一样？”
这个问题他没有想过，确实他出不去，但她可以进来。可是姜家的这个水好深。好害怕会伤害到凌素。
“放心，我不会欺负她的。要不要紧你说小院子给你们？”了若见他还是不说话，又自己说了起来。“算了吧。”谢云很艰难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是怕我哥哥吗？我去帮你说。”“很多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了若有些嫌弃，“你这个人怎么那么麻烦。”
听到这话谢云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哭是因为觉得自己什么用都没有，笑是因为对了若的羡慕吧。
见谢云不说话，了若也没有追问，本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下车买东西了，谢云虽然心情不好，却很尽责。也跟着下车来了。
看到马车上下来的是她，街上的人都有些惊讶。因为她已经半年都不曾来过了。还以为她成婚之后，收心了在家呆着了呢。了若在众人的目光中买起东西来。
买完东西就直直去了青云门，看到了若他们来，众人很是惊讶。了若让他们拿着一堆礼物送进去，“这是送给你们的。准备过年了，就当是过年的礼物吧。”
凌素听到消息就赶了过来。但是看到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好问。这段时间谢云一直没有出门，她很是担心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看上去，体型有点消瘦，精神也不太好。谢云避开了凌素的目光。有些东西开始的时候很艰难，但过去了就会过去了。
门主一看这种情况，有些惊慌，“凌素到这里来，姜小姐给我们买了些礼物。你看一下你喜欢哪一个，你过来选选。”说着还走过去拉了拉她。
凌素知道自己的身份，给了若行礼了。“姜小姐。”“起来吧，我有事问你。”谢云突然想到在马车上的那个问题，抢先说，“不是还要去见段少爷吗？我们走吧，等一下回去晚了。”
众人一看谢云的反应，觉得不好，有事。门主就想支开凌素，“素儿，今天到你做饭，你快去准备谁备吧。”凌素愣了一下点点头，准备走了。
了若突然站起来，“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青云门的人吓到了，门主急忙说道:“厨房又小又脏，实在是不太合适您去。”谢云也在旁边说，“我们走吧，晚上太冷回去会着凉的。”
“不要，我还没问完呢？”天冷，青云门的人心更冷。
了若怕谢云会捣乱，指着谢云。“把他抓起来了。”谢云没有什么反抗，也许他的心里还有希望吧。
青云门的人，心碎了。“姜小姐……”门主想要求情却被了若打断了，“不许吵，好好呆着，再吵就杀了你。”立刻安静了，了若又坐了下来。
凌素不知所措的站着，害怕自己一不小心会给师门带来灭顶之灾。“你是不是喜欢他？”指着谢云问道，看表情也不是生气的样子。
但是现在哪里还顾得上看表情，凌素跪了下来，“不是。”看到凌素下跪，谢云急了。“了若！”
“我都说我不会欺负她的了。不许说话。”“你别害怕，我想着如果你喜欢他的话。你愿意给他做妾？”凌素心里有些心动，但是她也害怕这是个陷阱。不敢说话。
“你要是想，我就让他娶你。”“为什么？”了若本想直接回答，又觉得好像不太好。就走到了凌素的旁边蹲下来在她耳说:“因为他说他喜欢你。”
凌素震惊了，为什么？师兄真的有和她说吗？凌素抬起头看着谢云，谢云也不知道了若说了什么，但是他知道肯定是自己的事，虽然表示得很平静。但是他还是回避了凌素的目光。
“你好好想想吧。等你想好了就到姜家来跟我说。我先走了。”又对谢云说，“你要不要留下来？”“不了。”谢云犹豫了好久说。
了若只是哦了一声就走了。青云门的人直接垮了下来，凌素久久看着他们的身影。“你和凌素说了什么？”谢云本来不想问的。
“告诉她，你喜欢她。”“你真的告诉她了？”谢云看起来没有很激动的。“嗯，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段老爷发到了若来的消息，特别高兴，了若怎么久没来。还以为是不喜欢他们段家了，要疏远他们家呢。毕竟段宁几次上门求见，也没有见到。
段老爷赶紧出来迎接，“好久不见了，这段时间去哪了？”“我哪里也没去。夏天热，后来呆着呆着就忘记了出来玩了。今天我才想起来。”了若没有看到段宁又问，“段哥哥不在家吗？”
“对，前段时间有事出去了，不过会在过年之前回来。等他来了我在让他去找你玩。”“段伯伯，哥哥不在，我就先回去了。”“好。”
了若来过以后，段老爷的腰板更硬了。现在整个钟离城都知道他们与姜家的关系不浅，以后其他人都要高看他们一眼。
了若一回去就跑到了姜老太爷的跟前，“叔公我有事求你。”一来就说目的，姜老太爷对于她这个性子又有点高兴又有些无奈。“又想干什么？”
“我想给谢云纳妾。”“给他纳妾？”“嗯。”了若点点头。“你有人选了？”“他师妹，他喜欢。”“行，你开心就好。”姜老太爷思索一会，同意了。
“人家同意了吗？”“现在还没有，不过我先问您，您同意了就好说了。”
蒋老太爷在之前已经调查过了谢云所有的背景包括他那些师兄妹的来历，而且他也怕了若会对谢云日久生情。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小但现在可以断绝这个可能性那当然就断绝了。
“你知不知道，你嫂子有了身孕？”“我不知道，没有人告诉我。”“整天躲在屋子里谁敢去惹你。”“那什么时候生？”
突然想到这是一个练习的好机会。“叔公我可以去给嫂子把脉吗？”“你想练一练？”“行吗？”“行。要么就是谁都不理，要么就是一大堆的要求。”姜老太爷假装生气。“很多吗？那今天晚上了若陪叔公吃饭好了。”
凌素还是来找了了若，虽然不知道了若说的是不是真的但是，她还是想问清楚。既然上一次了若没有为难青云门，而且师兄与了若的关系看上去不错，那这一次她应该也不会动手的。
凌素想了很多次了若可能会问的问题，和应对的回答。甚至写下来，一遍遍的背。如果真的为些而惹恕到了若，她也为自己准备好了毒药。
来到百草庄的门口，她还是退缩了，想要转身离开。一个仆人上前拦住了她。“三小姐有请。”这次想走，也走不了。
她战战兢兢的跟在仆人的身后，走了进去。她低着头，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前面的人停下来了。她觉得到了，心里更慌了。
出来接她的是谢云。“素儿，走吧。”谢云的轻声的说，语气也不像之前。看到是谢云凌素觉得有依靠了，但仍不敢乱动，乖乖的跟在谢云的后面。“姜夫人也在，你小心一点。”谢云本不想给她施加压力，但是也怕她有危险。凌素点点头。
了若觉得到了天的院子太远，就把嫂子留在了自己的院子，说是要照顾嫂子。了天本来就很忙，也没时间陪妻子，便同意了。
两人正在赏雪景。凌素行礼还没说话，了若就先说了，“你来了。嫂子纳妾要准备什么，你知道吗？”“不用准备什么的。”“不用准备彩礼吗？”
“你想给什么？”“我……你想要什么？”凌素直接蒙了，自还什么都没说，事情怎么会这个发展。几次开口，却什么都没说出来，谢云看到凌素急了，自己也急了。想要开口却不敢，还好卫二小姐开口了。“还没问清楚呢。”
“书上说女子在男女之事上容易害羞，所以一般同意的时候都不说话。不是吗？”卫氏忍不住笑了。“我说得不对吗？”
“对，只是我觉得这种书你不应该看那么多。”“嫂子，你要和我大哥告状？”直接过去拉着人家的手撒娇。“没有，我不会告诉你大哥的。现在不是说人家的事吗？”
“你真的不愿意嫁给他吗？”既然卫二小姐答应了不会告诉姜了天，了若又问了凌素。
凌素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向谢云寻求帮助。“你不嫁，我就杀了他。”谢云还没开口，了若先给了凌素重重一击。“不。”这是本能的反应，话一说出口凌素就觉得自己错了。完了，手慢慢摸向了自己放毒药的地方。“同意了！你带她去熟悉一下环境吧。”谢云拉着愣神的凌素离开了。
谢云知道她现在肯定很害怕，所以先把她带到了自己现在的房间里。虽然还是有点难为情但还是抱住了她。“如果你不愿意我会去和她说的，别害怕。”
“可是……”“没事的，她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她只是吓吓你。”过了一会，谢云感觉到凌素冷静下来了，就放开了。“师兄，姜小姐对你很好吧？”凌素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人挺好的，就是有点喜欢吓人，像孩子一样。”凌素听到这个答案有些失落，“你先休息一会儿，等一下我送你出去。”谢云还是不想让凌素掺和进来，姜家太危险了。谢云没有离开房间但也没有再说话，只是背着凌素坐。
卫氏回房休息了，“师尊为什么不在一起？”“因为你们姜家对人命太不看重了，谢云害怕他师妹会被你们杀死。”
“我哥哥他们？”“对，不过像他们这样的地位，只要依附家族，命运都是差不多的。”
“哦。”“不过，这么说也不对。人命从来都不值钱，值钱的是地位。地位高的人，命才值钱。”“那谢云为什么要拒绝？”“想不开，年轻气盛总以为自己能改变些什么。”
了若出现在谢云的门前，推开门进去了，把两人吓了一跳。“嫂子回去休息了。所以我就过来了，你们商量好没有？”了若直接就问。
“等一下我就送她出去。”谢云抢先说，“你不怕她嫁的人，让她吃不饱饭吗？”谢云犹豫了一下，“不会的。”
“是吗？你决定就好。”谢云心里知道只要自己名义上还是姜家的姑爷，青云门就会高人一等，凌素自然能选一个好人家，只要自己还可以靠着姜家，凌素就不会被婆家人欺负。只要牺牲自己就可以了。
这一刻让他下了决心。释怀的笑了，“师妹，我送你回去吧。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吧。”凌素只能点头了。
“师尊，这样行吗？”“有什么不行，人和动物不一样，人要顾忌的太多。”“因为权力吗？”
“对，像你师公喜欢鬼君就和他在一起，就是因为你师公有能力选择。”水镜不由得一笑，故意问随心，“怎么你也想试试？”“不知道。”看来了若对于感情的态度是可有可无的，可是她爹又是另样子，难道是因为妖，所以不懂吗？算了，以后会知道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卫氏生下了一个男孩，段宁娶亲了，一位门当户对的小姐。谢云再也没有见凌素，但是听说她过得不错。了玉一直都没有成亲，但是他是有妾的，是姜家专门培养出来的，就像是当年了若的娘那样。所以也有孩子。
十年后，学成了，随心离开了这个身体。刚开始姜家的人很惊慌，但后来发现她的血还能用，便也恢复如常了。谢云还是一直陪成了若的身边。了玉有空也会去看她。了若的父亲也被抓回了姜家。
“可以走了吗？”“有事？”因为他们最不缺的是时间，而水镜居然在催她，所以随心才会怎样问。
“有。”“那我们走吧。”水镜带着随心回到了阴月的灵山。“随心拜见师公。”水镜在旁边站着，不说话。
“要休息吗？”“不用。”“那就走吧。”阴月带着他们到了其他人的灵山，鬼君没有跟去，他不喜欢其他的灵山。
这座灵山都是水，只有一座小的石山在湖中。望舒正等着他们。“拜见尊上。”“不用客气了。”望舒淡淡的笑了。
“麻烦你了。”对阴月说完，阴月的魂魄就离开了自己的身体。“尊上也有身体吗？”随心很疑惑，“有，因为仙的身体可以化成像魂魄一样来去自如，所以无知的人总以为仙是没有身体的。但是仙是有身体的，只是与常人不同。只有神没有身体。”
过程没有随心想象中的那么难。望舒的魂魄离开了身体后，她的身体就起了火，但是这个火似乎是冷的。而魂魄却被阴月摧毁了。魂魄是由灵气转化而来的，现在又变回去了。只是那些灵力似乎太多了。刚开始还能看到，一丝的颜色，后来颜色慢慢消失不见了。但是灵山却没有要消失的样子。
“望舒尊上，不能自己摧毁魂魄吗？”“能，但是可能不够彻底。”“那就死不了？”
“失去了身体，魂魄可以附在花草之上。但是魂魄受损，灵力不能那么快恢复。想死的愿望就不会那么快实现。”
“所以花草是不能修炼的？”水镜刚要回答，就被一鞭子打趴下来了。“随心跟着你几百年了，你到底在教什么？”阴月看随心连这都不懂，直接对水镜动手了。
“师尊，疼。随心还小，我想慢慢来。”水镜爬起来，跪着说。阴月冷眼看着水镜，不说话，一张凳子出现在她的身后，阴月坐了下来，水镜马上给随心解释，“花草本是不能修炼的，但是如果有可以修炼的魂魄附上去，就可以修炼为花怪，或者草怪。不过怪一般比较少，属于稀有品种。”
“魂魄离开身体不会马上消失吗？他们又没修练过。”“适合修炼的人，魂魄会比一般人大。所以短时间内不会那么快消失了。鬼君就是死后才修炼的。”听到鬼君，阴月起身离开了。
水镜放松了，侧卧着对随心说教。他们家的人都喜欢侧卧。“师公怎么走了？”“你师公去陪鬼君了。”
“所以师尊刚刚是故意的。”“知道就行了。”随心走过去，变成了一只狼，趴在了水镜的怀里。
“死后魂魄不是会回到神那里吗？”“并不是所有的魂魄都会回去，神有能力造出魂魄。所以对魂魄是不是会回去并不在乎。对于生命也不在乎。”水镜一边抚摸着随心一边说。
随心抬起头，“师尊，我可不可以去逛一逛？”“可以，不过，望舒尊上只喜欢水，所以这里什么都没。”水镜说完就抬起了手，随心跑了出去。
有点失落的回来了。倒在了水镜的怀里，为了让她的心情不至于太失落。在水境的抚摸下，随心变成了一只小狐狸。扬了扬尾巴说，“真的什么都没有。”
“灵山和宅院都是依靠自己的性子来建造的。”“师公为什么特意让我来看？”“可能只是想告诉你，人生无常吧！”
“还有其他仙人死吗？”“有一些发现无法成神，所以入了魔。有一些是觉得太无聊，所以死了。人都以为修仙要先修心，其实错了，无穷无尽的孤独可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水镜似乎颇有感慨。
“师尊孤独吗？”水镜没有马上回答，过了一会才说，“是人都会有孤独的时候。你还逛吗？不逛我们该回去修炼了。”随心摇摇头，水镜一把把她拎起，走了。随心安静的被拎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