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天大的事儿你都敢干，现在知道怕了？”
商棋没好气地拖着沈露往偏殿里去，触及的温度是冰一样，更走快了几步。
他看着前面形式已经明朗，招呼兄弟们都该干嘛干嘛，只当今天就是简单办了个祭典。
自己一回头却发现神台之上少了个人。本是准备了衣服，备好了车马，等事情了了，就让沈露跟自己出宫，也好过以后新君追责，沈露虽然和洛珏站在一边，但是似乎不是一路人。
可是人现在不见了，即使是明知道，以沈露的本事不会有什么危险，可是当人消失在自己视野里的时候，他忽然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催命一样的响。
他眼睁睁看见沈露从几十尺高的神台上跳下来，衣袂翻飞，宛如一只翩跹蝴蝶，但是也悬着一颗心。
她倒好，神女？！还自己委屈上了。
沈露盯着握了自己手腕的那只手，掌心粗粝，厚厚的老茧都能感觉到，但是看手背，骨骼分明，暖意十足。
“你打算怎么办？”
沈露被拉进了存放烛台的偏殿，里面没有燃着的灯烛。她抱着干衣服问商棋。
商棋将杂物往一起堆了堆，留出一个能坐人的地方，一边抹黑整理一面道：“神射只忠于长孙家的皇帝。所以，你不必多想，于我，没什么影响，我又不是什么宠臣，就算是换了人当皇帝，我也还是我的神射统领。”
沈露在外面不觉得冷，但是站进屋子里，就明显感觉出，身上衣服又湿又凉，黏在身上很不舒服。
于是便伸手解开自己的系带，将外裙脱了下来。
商棋本是想等收拾好了自己出去，让她在屋里换衣衫，却没想到听见了湿哒哒的裙装落在地上的声音。
“你做什么！”
商棋手中还拿了两个烛台，不知所措。只能保持着背对沈露站着的姿势。
若是没察觉也好，但是分明已经听见她宽衣解带，于是她的动作就分外清晰地呈现在自己耳中。
“换衣服。”
沈露理所应当地答道，一边回答一边将里面的中衣带子也扯开来。反正屋子里黑，商大哥又是正人君子，无所顾忌。
“好歹是个女人，你可长点心吧。”毕方展开翅膀做遮脸状，沈露毫不在意，扯了干燥的中衣套在身上。
商棋动作僵着，甚至能分辨出她现在身上应该是不着寸缕……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幻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萦绕在鼻端。
也许是视觉的缺失，让嗅觉和思绪都活跃起来，商棋脑海中浮现出宫宴当日，沈露的腰身在薄纱之下，纤细却有力，舞剑时曼妙无双……
沈露动作很快，将干净衣裳套在身上，三两下就收拾好了自己的模样，将半湿的头发用发巾包起来，俨然又是一个俊俏少年。
“商大哥，我好了，我们出宫嘛？”
沈露却没想那么多，拍了拍商棋的肩膀，让他不要收拾了。
商棋动作有些僵硬，被沈露碰到的肩膀也感觉发麻，若是此处亮了灯，等能看见商棋脸色诡异，黑红变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