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赵启明和白雪萍在一家高档西餐厅见面。
“赵总最近喜欢吃西餐了？”白雪萍觉得有点奇怪，在她印象里，赵启明向来都是个很随意的人，不讲究排场。
赵启明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不瞒你，其实在我看来这的牛排难吃死了，还是路边的炒面好吃。”
白雪萍愕然：“那为什么要选这里？我问你的时候你还要求越高档越好。”
“请我的大功臣吃饭当然得选个贵点儿的地方，不然怎么能表达我的心情呢？”赵启明笑着说道。
其实，他突然改变了行事风格，完全是因为昨晚张晨的事情。
一晚上，他脑子里都回荡着前世网络上的一个问题：
“带女朋友去吃饭遇到流氓向她吹口哨怎么办？”
在这个问题下充满了各种回答，被点赞最多的一条是：“你若是年轻就应该提刀砍他，若是过了那个年纪，就应该努力挣钱，带她去高档点的餐厅吃饭，那里没有流氓。”
对于这个答案，赵启明深以为然。
所以，他决定在找到靠谱的保镖之前，先将就一下，只吃贵的，不吃对的。
路边摊什么的，以后再说吧！
两人吃完牛排，又点了两杯喝的，赵启明开口道：“你辞职的理由太扯了，我实在没法答应。”
“理由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留在公司了。”白雪萍微笑着说：“校内网你原本就打算交给陈岩德，陈茜现在也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有她帮你盯着肯定没问题，公司其他的业务也都有专人负责，我走不走没什么影响吧。”
“我确实打算把校内网交给陈岩德负责，你也知道，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赵启明说道：“我对你另有安排，有更重要的任务想交给你。”
白雪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赵启明，许久之后，她才轻声说道：“我知道陈茜在监视我。”
赵启明一愣，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雪萍笑了笑，把桌上的手机推到赵启明面前，说道：“慧瑛跟我的短信我都留着，你可以看看。”
赵启明摇了摇头，把手机又推了回去：“你们说了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什么都没做，这就够了。如果你是因为陈茜的事对我有怨气，我向你道歉，有些事我没办法跟你解释，但我确实从一开始就不相信田慧瑛和她身边的人。”
他让服务员上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倒了一杯，继续说道：“不光是你，从在湘市开始田慧瑛就一直跟开发部的人走的近，王军和刘洪都私下跟我谈过，我让他们两表面上听她的，如果她想做什么就第一时间告诉我。”
白雪萍笑着摇了摇头：“看来从很早的时候你就已经不信任她了，那一开始让陈茜跟我就是为了监视我？”
“这确实是原因之一，不过更重要的是我希望你能把她带出来。”赵启明坦然承认。
“可那时候慧瑛还没有打算做什么对你不利的事情，你为什么从那么早开始就防着她了？”
赵启明叹了口气，这个问题陈茜也问过他，“只能说是感觉吧，我也不希望会发展成这样，只要她什么都不做，那我给她的期权足够她花一辈子了。”
“期权真是个好东西，背叛了，或者离开公司了，就自动失效，能想出这种制度的人真是天才！”白雪萍感慨道。
她拿起酒给自己也倒了一杯，一口喝下，说道：“事实证明你没错，所以对这件事我毫无怨言，甚至很佩服你，跟着你这样的老板其实更好，只要忠心耿耿就能毫无后顾之忧的发挥自己的特长。”
“那为什么要走？跟待遇有关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很累，是慧瑛带我进的公司，可是在关键时刻我却拒绝了她的请求。”白雪萍边说边喝，没一会功夫酒瓶就空了。
她朝旁边的服务员招了招手，“再来一瓶，要你们这最好的酒，我们老板可有钱了！”
说完，她看着赵启明笑道：“赵总不介意请我喝贵一点的酒吧？”
“随便喝，就是别喝醉了，不然我还得把你扛回去。”赵启明笑道。
“我酒量可好了，当年多少男人都想把我灌醉，可最后还不是都被我喝到桌子底下了？”白雪萍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酒，又给自己倒上，“经过之前的事，咱们之间还能有信任吗？与其你看着我心里不舒服，还不如我主动走人，反正现在公司的业务也都上了正轨，没我一个无所谓。”
“怎么能无所谓呢？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想让你扛呢！”赵启明不怎么喜欢喝酒，不过他总不能光看着白雪萍一个女人在那喝吧，只好给自己也把酒添满。
“来，碰个杯！”赵启明端起酒杯跟白雪萍碰了一下，说道：“我在深市搞了个手机工厂，第一款手机很快就能正式投入生产，你想不想去看看？”
“手机？”白雪萍的脸已经红了，不过眼神看起来还是很清醒，“这么高科技的东西我哪能懂啊！”
“我想建直营店。”赵启明对她婉婉道来：“现在的手机都是从厂家直接给代理商，然后代理商再去分给更小的代理商，绝大多数利润都被一层一层的代理赚走了。
可是代理商对手机品牌并没有什么忠诚度，他们是哪个手机好卖就卖哪个，出货渠道掌握在他们手中，因此他们就拥有更强的议价权，这样下去会导致厂家的利润越来越少。
所以我想在全国开设直营店，这样我们的价格也就更有优势。而且有了自己的出货渠道，我们也不会被代理商牵着鼻子走。”
赵启明的这个想法是在马智坪提出要跟他见面的时候产生的，对于这个人的发家史他非常清楚，这个年代，所有国产手机的出货渠道都被代理商牢牢把控着，否则马智坪也不会仅仅靠着做科健的代理就迅速积累了原始资金，最终反客为主，不但创立了熊猫手机这个品牌，甚至还讲科健手机给吞了。
“这...需要很多投入，而且很慢，也很难！”白雪萍原本涣散的眼神突然亮了。
赵启明就知道，白雪萍一定会对这种具有挑战性的工作感兴趣。
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诱惑夏娃吃苹果的那条蛇：“我认识一个特别厉害的手机代理商，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去见见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