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大道遭遇
王百万浑身如筛糠:“饶,饶命,小的想起来了,那几个民女后来被我卖到了妓院……”
“后来呢?”
“有两个上吊自杀了。”
“还有哪?”九天晃一下刀子。
“我说……那年,我到我的一个佃户去收课,他们受了灾,没有交的,我就强行把他们的姑娘睡了,我走后,这姑娘就,就……”
“就怎么了?说不说?”又晃一下刀。
王百万:“我走后,那姑娘就,就上吊了……”
“这是不是你的三条人命?”
王百万:“是的是的。”
这时,有几个街上的富人来到大堂,进门就给这人跪下磕头,请求饶命,愿意招供行贿的事。
一个外地来此修房经商的人道:“我给县太爷……”
这人厉声吼道:“什么县太爷!他配吗?”
那外地商贩连忙改口道:“是胡搞。我为了在这里抢占一个好地方,这地方是一块官地,给胡搞送过白银一百两……”
又一个开酒坊的老板接着道,生怕落后了:“我给县太爷,不,我该死我说错了,我给胡搞每年送过年酒一百多斤……”
一个又矮又胖的家伙道:“我每年给胡,胡搞拜年,都送最好丝绸一匹。”
“我每年都给胡杲,不,给胡搞送点心一百盒……”
“我每年都给胡搞拜年,送猪蹄五个、雄鸡十只……”
一个打着口红的胖女人道:“我,本来送没送,只是,只是,县太爷,不,是胡搞,他每次到我们妓院来玩女子,我都没有收钱……”
这人瞪她:“他一月去你那玩多少次?”
“一般都天天去,最少也是一月十多次……”
一个像鸦片鬼的人道:“我每年给胡搞送大烟三斤……”
这人“哗”的一声将刀子插入刀鞘,这些行贿的人员吓得个个如筛糠,都一齐磕头如捣蒜:“神爷饶命,神爷饶命……”
这人目光如剑,扫视一遍跪着的十来人,声音冷森森地道:“好,我饶你们的命,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神爷请讲!”这帮人异口同声地道。
这人:“本官初来乍到,想办点公益事业,但一时没有资金,你们每人给我迅速捐献黄金、白银各二百两,限你们半个时辰交来!否则,我就连你们的家平了!”说着又是“哗”地抽动一下刀子。
这时王百万给这人磕着头道:“老爷饶了我吧,我再也不作恶了,我马上回去给您拿黄金白银各三百两来……”
这人不吭声,只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直瞪得他浑身一缩,身子顿时小了一半。
不久,那一帮人就把金银全部按数送来了。
接着这人将王百万用枷锁锁了,带狱卒捕快们押着,去大街小巷游走,将收的那些金银,分发给最穷的市民,要他们作本钱做点生意。又去那妓院给每个妓女分发一些金银,要她们弃娼从良,各自去做点正经营生。
接下来就来到王百万的家。他命令狱卒捕快们搜出田家所有金银财宝,然后分给了附近的穷人。然后就又把王百万带回县城,在城西一个地方斩首了,将其头胪割下,和那胡杲的头一起悬挂于城门上,以警世道。但他没动他们家里任何一人。他说只惩办恶首!
第二天早上,很多人围在那面墙壁下,看着两张布告:一张是关于胡杲的判决,一张是关于田百万的判决,当人们看到那个落款时,都惊得愣住了!
凤仙挤进去一看,原来这布告的落款并不是什么官方名称,而是一个特殊的名称——“专杀贪官、恶人的“无名神侠’!”
“无名神侠?专杀贪官恶人?!”
人们一下子张口结舌,就像是天上穿了一个大眼!接着又是称叹不已。都感叹这世界怎么也出了这么一个人物!他到底是何方人氏,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凤仙没有管这些,继续前行。
几天后,凤仙来到又一座县城,就看到了一张特殊布告,当时就吓呆了!——这是一张捉拿“无名神侠武九天”的布告,上面还画有他的像,写着他的名字!原来无名神侠就是武九天!
凤仙接下来又想,既然是刚刚贴布告,就证明还没有抓到,她得赶快去寻找他!
她又跑了好几座县城,好些乡镇,但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只听人议论说“无名神侠”在哪里又杀了个恶人,在哪里又杀了个贪官。可她一去又不见踪影了。这天她来到一个县城,一边卖药一边打听九天的下落。
这时县衙里一个姓姚的参事上街了,准备去逛妓院。当姚参事看到凤仙出奇的漂亮,且纯得像根菜苔儿,嫩生生、水淋淋时,就动心了,心想乡下的姑娘好对付,稍一刁难或是稍给点小恩小惠就可到手。于是就走到凤仙面前,摆出一副官人的样子,非常诚恳地道:“小姑娘卖的些什么药啊?”
凤仙看他是当官的,神态诚恳,有些信任,道:“有治跌打损伤的,有治风湿关节疼痛的,有治妇女月经不调的……世间有百病,我这有百药。”
姚参事诚恳地微笑着:“我家内人月经不调,想买点药……”
凤仙热情地道:“好,我给你切两副药,保证喝了当月就见效。”
姚参事诚恳而显得为难地:“我那内人脾气怪,不经医生看,我就这么买回去她不会相信。因此我想请姑娘动个步,上我家去一趟,我给你工钱……”
凤仙一看姚参事诚恳可信的官家样子,就收拾药包跟他去了,很快就到了县衙的一间房子里。这是姚参事的寝室。凤仙就问:“你内人呢?”
姚参事道:“哎呀不巧,可能是回娘家去了。哎呀,我俩玩玩儿吧……”
说着就把她抱住了,向床上放去。凤仙也是多少有点武功的人,伸掌就向他推去,劲力不小。可姚参事是武功不一般的,接过一掌,就去擒她的手。凤仙手一晃,他没抓住,她借势又是一掌。这下他没去直接接掌,而是身子向旁一闪,侧面出击,一下子抓住了凤仙的胳膊肘。但紧接着姚参事就挨了凤仙一脚。这一脚恰踢中了他的裆部,他顿觉疼痛难当,弯下身子强忍住,他没想到她一点花拳秀腿还将他弄疼了,心中涌起火来,顺势从墙上抽出宝剑,很快就向她脖子上架去:“你今天答应还是不答应?”
衙役问:“有什么事。”一看是他同伙阎脚猪,并且那相极为狼狈,就笑了一下。
第二天,天县大人回来了。天县听说抓了个漂亮女子,就进牢房去看,果然大吃一惊:真乃山珍也。随即就斥责衙役们:“这么个小小女子,又没犯大法,怎么把人打成这样?赶快买药为她治伤!”
凤仙道:“我有药,被姚参事骗去了。他们图谋不轨,想强暴我,不得逞,就残酷地整我……求天县大人为我作主……”
天县问:“你还是医生?”
凤仙回答:“禀天县大人,我家祖祖辈辈都是采药行医,崇善积德……”
天县:“姑娘仙乡何处?”
凤仙:“神龙山。”她想神龙山方圆数百里,但说无妨。
天县:“那么远?神龙山上是出好药呢。”
凤仙:“是啊。只有神龙山上才能出好药……”
天县:“你卖的真是好药?”随即叫衙役去拿了她的药包来。
凤仙:“禀天县大人,我没骗人,我是卖的真药,不信你可以验证。”
天县:“你也应该明白,你家数代人经营医药,成天到处行医卖药赚钱,却何时交过一分钱的赋税?经营这些是要交赋税的。你们数辈人,只算一百年该是要交纳多少赋税?”
这下凤仙就怔住了,什么也说不出。
天县:“这样吧,你先好好养伤。”
由于凤仙自己的药好,她的伤很快就好了。天县找了她去,道:“你这姑娘也是聪慧纯真的良女,那天我说了,你也明白,这多年的赋税算起来确实不少,但看你孤苦伶仃一个女子,家又遥远,这样吧,先就在我这里服役,做点小事,以劳代缴。主要是看你的态度,态度好,老实认罪,我会让你早点回去的。否则,那就要将所有赋税抵满为止。”
凤仙本来就是一大山深处的女子,实际是出没原始森林的女子,未见过什么大世面,更不知道天堂国法税,心想天县大人说的肯定是真的,心里就紧张了。不是怕服役做事,她想到她父亲定是为他在焦急,想起九天大哥不知在哪里……想到这里就哭起来了。挨打她没流一滴眼泪,现在她却忍不住那涌出的泪水。
凤仙的主要任务就是服侍天县大人。打扫院子里包括天县大人寝室的卫生,给天县端茶递水、洗衣做饭。凤仙哪里知道,这天县大人看上了她,找了个莫须有的由头扣下她,并非要她做那些杂事,而是想长期占有她!
可怜凤仙,这次出来真是自讨苦吃。
这晚上,她给天县大人倒了洗澡水,天县大人又叫她做夜宵。夜宵做好后,天县大人就要她和他一起吃。
凤仙道:“不,您吃吧,我是下人,是有罪的人,不能和天县大人一起吃夜宵的。”
天县大人道:“不,你辛苦了,应该吃。这已经夜深人静,谁也不知道的。坐下吃吧,不要拘束。”他的脸色装得像父亲一样慈祥。
凤仙还是不肯吃:“您吃吧,我等下来收碗。”说着就往外走。
这时天县大人就来拉住她,硬是要她坐下同吃。
吃完夜宵,天县大人就对她轻声道:“不走了,就在这陪我……”
凤仙:“您是我们的父母官,怎么能这样呢?”
天县大人:“我是要娶你为第二夫人,这是好事啊。现在我喜欢上你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从我!”
凤仙就哭起来了。天县大人看她一眼:“你不答应也行,那你就在这牢里呆一辈子,还你祖祖辈辈欠下的赋税!”
却说九天一年前答应凤仙的条件,劝回凤仙后,只身奔波,走遍了十多个天省的山山水水,也上了神龙山他爷爷那,四处寻找玉仙,已是一年,却终不见那心上人玉仙的踪影!
这一年,他本是寻人,哪知没有寻到他要寻找的人,而只见到了他从没见过的骇人景象——社会腐败黑暗!天下天上老鸦一般黑,天王朝腐败,社会黑暗,百姓苦难,已经发展到使人痛心疾首,难以容忍的地步!这与天神阙里是两个世界!一路上,他疾恶如仇,除过不少恶人,杀过不少贪官,救过不少弱者,从中认识了一个中心问题,就是天堂国已经腐败黑暗透顶!
没有寻找到他的恋人,他的玉仙,他的心,他的生命,他的灵魂,他的一切,只找到了天国之大恶大恨。于是他决心此生什么也不要了,就干一件事情——除这天国之大恶大恨,为百姓干点实事!
他也深知这是选择孤独,选择磨难。但他什么也不在乎。这次路过这长岭天县城,在一家小店听说了这个天县的腐败,并说胡搞天县正在与王百万制造冤案,合伙谋利,便又停留下来解决了他们的问题。
但就在第三天,九天正走在一个官道路口,一群牛高马大的人物就轰然一下围了上来,一个个骑着马,手拿长剑,一看就知身手不凡!
“乖乖地放下你的刀,让我们绑了跟我们走吧!”一个驴头驴脸的家伙喝道。
九天道:“如此大言,江湖规矩,还是先通报姓名吧!”
那驴脸人道:“在下就是有名的“姚驴子’。你死到临头还啰嗦,快快放下你的刀,保你全尸!”
九天仍然平静:“尔等既是武侠之人,没听说“未曾学艺先试礼,未曾习武先明德’吗?”做事须循天理,出言要顺人心。’”
又一人道:“少见你娘的鬼!老子们不吃这一套!”
九天道:“各位好汉,本人只是路过,别无他意,还请包涵。”
“你还只路过?你杀了王百万,抢了他家财宝分给了穷人,还只路过?”驴脸道。
原来就在前天夜里,王百万的儿子就骑快马去了他爷爷王道仁家,说了他父亲被杀,家财被抄的事。王家的人听了顿时气得一个个怒气冲天,暴跳如雷。他的叔叔王朝生当即就组织了十余名武林高手,前去寻找武九天报仇。那个驴头驴脸的姚驴子早就是王家的帮凶头目。
由于九天杀了胡杲,惊动天府大人,此时从天府城派来的精兵快马和捕快高手也正风驰电掣赶来。这些官方惩恶杀贪总是无动于衷,难得用刀,而剿杀正义良知却是马快兵速,处置强硬狠毒。
“别和他啰嗦,看剑!”一个满腮长长黑须横伸的家伙早已跳下马来,长剑一挺,“立剑”直剌九天左胸。
逢闪必进,逢进必闪,闪即进,进即闪。九天稍一闪身,更是手眼相随,手到眼到,拔刀自右向左一挥,有如白虹跨山,厚厚的刀背击在剑上如击一草棍,顺势一个上撩,就要斜破他肚腹!真是静如山岳,动如江河!
那人也不完全是莽夫,急退半步,刀便擦衣而过,一个右斩剑呼啸直取九天脖子!九天同时又忽觉背后金刃劈风,有刀向他头顶劈来!这是姚驴子从背后挥刀劈来。只见一团白光一晃,九天一个缠头刀法闪至右边,“当”一声巨响,有若洪钟被震——姚驴子那大刀砍在了满脸横须的长剑上,来了个自打自,二人顿时手麻至肩,再难举起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