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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这,就是生命的代价

夜色退去大半,阳光的明媚展现在无边的大陆上,终于,无尽的魔种到了面前,这些魔种失了神智,一心向前,用尽了自身的力气赶向人类的禁地。

白柒悄声跟在这群魔种的后面,不过,这时隐不隐匿行踪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这些魔种已经处于暴走的状态。

白柒咂咂嘴,问旁边的小米:“它们怎么能移动这么快,还是说它们也有可以借助的东西来实现瞬移,并且是大规模的?”如果没记错,他和小米是移动了大半个冬之国的疆域,虽然冬之国内有人群居住生活的地域不是很大,但冬之国没有人居住的外围,也就是冬之国的疆域却并不小。

小米看向白柒,手却仍是抚摸着怀里又少了点毛的小猫:“这些魔种没有参与这场对于他们来说必胜的战争。大概是这段时间它们已经制定好战争的策略了,并且很早就着手了,如果我说的没错,那现在那些冲锋陷阵的魔种应该在距离不化城不远处休整。这些真的是精英,你确定还要继续?”

小米真不知道白柒哪里来的自信,难道这一群魔种在他眼里就是一群小孩儿,可能吗?反正小米自己肯定是不信。

“我不是要做什么,只是想要看看而已。”白柒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不这么想,只是他的想法为什么非要告诉别人并让别人认同。他又不需要别人相信什么,更不需要别人对他有信心。

魔种群依然在向前,那里有他们无法涉足的死域,既然出来了还是快回去吧,在这待着反而会是浪费时间,尽管他真的很想去看看。

其实,可以让小米带着猫回去不是吗?只是白柒不知道怎么开口,更不知道小米会是什么反应。

虽然壁垒被打破了,阳光照射的时间却还是短暂的,时间飞速流逝的同时,小米和白柒没有断歇地追逐着魔种的脚步。夜色逐渐降临,许是魔种的理智也慢慢恢复,它们不再着急赶回去,毕竟要是那样即便到了那里也需要休整。它们不再着急赶路之后便是边走边觅食,导致白柒他们都不敢跟的太近。

“明天你带着猫回去吧,这里终究还是太偏了,食物和水也不是很好找,在外游荡也不合适。”白柒坐在一些树枝和树叶搭起来的帐篷里取着暖。小米坐在旁边一些树叶铺好的地面上,双手抱膝,小猫拖着一身稀疏的毛发静静倚在小米身上。

小米闭着双眼,头抵在膝盖上:“你呢?”

“我想再往前看看。”火星落到干燥的树叶上,白柒目不斜视,眼睛里除了漆黑还有刚刚落下火星的影子,可是内心的波澜却是随着沉默的延续愈发汹涌。

夜色的再一次降临,带来了应有的低温和黑暗,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静谧里,唯有生些火,讲些话才能消解那无时无刻不在的孤寂。

在柴火不全是那么潮湿的情况下火倒是有了生起来的可能,可她面对着的白柒本就是话不多的人,在和她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更是没什么说的。当白柒开口的那一刻小米感觉心头像是有烟花在绽放,可下一刻听到的却是这样的话,心头的烟花像是蔫了一样放不出来,这样的感觉让小米回了一句你呢之后就不再想说话了,哪怕是一句也不想。

静谧充斥着洞穴,时不时晃动的火苗在欢跃着舞蹈,周围的影子也一同晃动。洞穴外的风在呼啸,像是叫嚣又像是深夜里的一丝保护色。

洞穴里的沉默无人打破,除了小猫在熟睡中时不时发出的梦呓和柴火发出的噼里啪啦的响声不再有别的声音。

“你是不是觉得我会拖你的后退?”小米抬起脑袋铮铮地望着白柒。“不是,只是相对于和别人一起来说我更加喜欢一个人。”白柒没有回应小米的眼神,不是他心虚,也不是什么别的原因,只是他觉得没必要,哪怕这样做很不礼貌,但对如今时势他看的很清楚,如今的人类想要寻求一处庇护所都不可能,在这种性命都不保的状况下,礼仪什么的委实是没有必要了。

白柒认为小米还没有意识到现在人类的状况和处境,不然给他的回答应该是“好,那你小心些。”因为小猫身上的毛目前最多只能带着一个人回去,在跃过那条严密的魔种带的前提下。

小米的眼睛散出些泪,将她的视线蒙了起来,只看到眼前模模糊糊的影子,她不肯眨眼,她知道她的眼皮微微一动都有将眼泪挤出眼眶的可能。

“好,我回去,大不了完几天找到合适的猫之后再回来找你就是了。”小米闭上眼睛,那颗在眼眶中循环了不知道多久的眼泪终于掠过脸颊掉在了地上,“另外,把你的魂瞬铃给我,回去要比在这里更快能用些。”

白柒将视线移离眼前的火堆,在自己怀里摸索一阵,将那个黝黑的铃铛交了出去,小米将到手的魂瞬铃攥紧,放进自己的衣侧。

其实听到白柒说是他自己习惯原因的时候小米就已经释怀了一些,不然这么点时间也不够她缓过来的,也不会在这么近的距离上还没有让白柒发现自己情绪上的小失控。

白柒在洞口布置了些小陷阱,并且这些陷阱以警戒作用为主,好让在有异常情况的时候他们能够提前意识到。在做好这些陷阱之后白柒又在周围转了一圈,确认没有别的入口后白柒又踩着地面上还安全的地方进了洞穴。

夜色渐深,黑暗是猎物最好的伪装,只见一道影子飞速的掠过月光,扑到松软的泥沙上,停下来的身躯没有一丝起伏,唯一的动静是极速运动后的两次喘息。安静的夜被吼声惊醒,远处时不时传来狼群的嘶吼和猎物的哀鸣。

在月光下,静止的狼群皮毛的颜色和大地融为一体,出来觅食的动物在向周围小心走动,白色的皮毛给了他们在雪地上遮蔽的本钱,现在却让他们暴露在这昏黄的月色下,黑色的土壤上。

这带着白色皮毛的动物是以雪为食的雪羚,当壁垒被打破后更靠近南方的这里白雪渐渐消融,最近这几个月白色的雪几乎没有了,只剩下那最后剩下的一点灰黄色的似冰的“白雪”,最近更是连那点冰都没有了。不过,相对来说好一些的是大多数雪羚都向北迁移了,这里的同类只剩下了老弱,至于病残倒是没有,也是一件很奇特的事情。而且,在周围狼群的压力下,这里的雪羚数量也是越来越少,这只觅食的雪羚看到外面黑秃秃的土壤就清楚,接下来能够活下来的同类可能用十不存一来形容都过于乐观了。

当雪白的蹄子又一次迈下的时候,周围的空气像是瞬间凝滞,时间的流逝像是被无限放缓,远处的嘶吼和哀鸣也全然消失,只有空气中弥漫着的一丝血腥气味告示着这里的生命无时无刻不在消逝。

那雪白的蹄子像是碰到了一根看不见的红线,在红线弯曲的一刹那,雪羚前的一片土地突然动了起来。实际上,动起来的土地不是土地,而是三只灰狼品种的大部分身体被黑毛覆盖的黑狼。当他们将隐匿的本领发挥到极致时,就像在坑坑洼洼的土地上多了几个不那么明显的凸起。

暴起的三只黑狼抓的时机堪称完美,就在雪羚没有可能立刻奔跑,更是警惕最差,神情最为松散的时候,他们发动了袭击。三只黑影突然的爆发让这只不知逃脱过狼口多少次的雪羚瞬间反应过来,还未接触地面的蹄子骤然绷紧,与地面接触的蹄子突然发力。只见在三只黑狼对雪羚形成包围之势之前,雪羚就跳出了包围圈。在雪羚落地之前,四肢蜷缩,显然是在为落地后的奔跑蓄力。

黑狼不仅仅在食物链上比雪羚高一层,身体的很多机能上也要比雪羚高一层,例如,视力。这点让这三只黑狼几乎同时发现雪羚准备要走的念头,更是飞快的在脑海里谱画出了这只雪羚接下来逃往的方向。

三只黑狼飞速的对了眼神,配合了半辈子的他们瞬间了解对方的想法——活捉。

只见三只黑狼立刻将落地后前往前方的惯性以脚踝为支点转变为另一个方向的动力,转瞬间,两者的形势变了又变,可形势终究还是没有什么别的变化,眼下雪羚仍然没有什么保住性命的机会。

化去的雪融入到黑色的大地,有了很大的变化,那种在表面显示不出来的变化,雪水其实并非简简单单的一种物质,不然成年成年的喝水,雪羚又怎能受得住。

融入大地的雪水所含着的能量源自空中的原,到现在仍然没有谁清楚的知道这些,因为只有在屏障壁垒完全消失之后才会被慢慢释放出来,而壁垒完全消失则是现在才开始的帷幕。

不过那些进了肚子的雪就不一样了,那些雪会从进入雪羚身体的那一刻缓缓散去自身的原能,在补充消失体能的同时会增强雪羚自身的各项机能。当然,哪怕雪羚的身体机能被提升到最高也不会超过黑狼的机能,只是雪化之前雪羚可以早早看到黑狼来避免和黑狼的碰面。

而这雪化去对雪羚来说就是,生命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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