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珙奇道:“你笑什么?”
阿莲道:“就金铃教这点手段,不也是从南诏学来的?我可是自幼在南诏长大的,要是连这个都不知道,岂不是白活了?”
慕容靖石点点头,道:“阿雪之前也说过,金铃教是从南诏学来的蛊毒功夫。”
刘珙也点点头,道:“这是十二楼里的情报。只是——”他又看向阿莲,道:“十二楼势力无法渗入南诏。你说你是在南诏长大,所以才会这些。那么你来中原的目的又是什么?”
慕容靖石觉得这个汉子也太耿直了,刚想拦住,却不料那阿莲冷哼一声,道:“大唐的汉子都这么脆弱的么?被安禄山这么一闹,都这么没安全感了么?”她白了刘珙一眼,又道:“你放心,我不是来争你们汉家江山的。我早已经离开了南诏,也对这朝争国战不感兴趣。”
刘珙还想说什么,慕容靖石赶紧拦住他,道:“你就这么放心你的昆仑奴啊,那贺铃儿可是金铃教的护法!”
阿莲摇摇头,道:“我一点都不担心他,毕竟他身上有药囊。倒是你们,如果再不出城,小心李禄玉再次组织兵马攻城!”
二人登时一愣,慕容靖石思忖一会,道:“有道理,这李家兄弟本来就是奔着裂土封疆来的,没道理放弃密州城。”他扶住刘珙,对阿莲道:“咱们这就走吧!”
阿莲见他反应挺快,行动迅速,瞬间就有了好感,道:“你们跟我来吧。”
慕容靖石跟在阿莲身后,所走尽是荒凉地,一路不见半点人影。也真是为难了这么大的小姑娘,走这样的路竟然不怕!
走了不知多久,一个破残的村子出现在几人面前。
慕容靖石心中感慨着,又是这样的地方啊,这密州郡境内,到底还有多少这样破败的荒村?这密州郡守到底要把密州折腾成什么样子才甘心?
他这边想着,心中愤愤不平。那边阿莲已将一处勉强还能存身的破屋收拾了一下,招呼道:“先在这里暂避一下。李禄玉想要密州,且让他先占着,回头自会让他原封不动地吐出来!”
慕容靖石扶着刘珙坐下,道:“听见了没有?你给老子好好休息,回头再想夺回密州的事情!”
阿莲冲着他也喊道:“你也给姑奶奶好好休息,其他事情就交给我和令狐帛了!”
慕容靖石奇道:“说起来,你那个昆仑奴呢?还有,他为何有汉姓?”
阿莲道:“他确实是海外来的额昆仑奴。他的前主人复姓令狐,是个商人。买了他之后,为图生财吉利,便赐名为帛,后来又因他救主立功,所以赐以主姓。”
慕容靖石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居然是救主立功得姓,那他又是怎么跟了你?”
阿莲道:“我从南诏出来,遇上他们家商队,便出了钱,跟着他们前行,不料被史思明的大军围困,杀人越货。所有人都死了,是我教了他怎么将那群叛军杀了,给他的主人报仇,所以他便跟着我了。”她说完,问道:“还有什么问题么?”
慕容靖石咧嘴笑了一下,道:“还要一个问题,你的昆仑奴到底武功怎么样,真能将那贺铃儿活捉么?”
阿莲奇道:“为何一定要活捉?”
慕容靖石道:“当然是给我刘珙兄弟了!好让他们洞房嘛!”
阿莲俏脸一红,啐道:“没个正形,都这德行,还想着这些破事!”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屋子。
刘珙看向慕容靖石,没好气地道:“我要不是没劲,早就蹦起来揍你了。”
慕容靖石却悠哉悠哉地道:“想恢复力气,蹦起来揍我?那你还不把那个药丸吃了?”
刘珙一愣,随即道:“也对,她要想害我们,就没必要再给个药丸。咱们俩现在确实是谁也打不过。”说着,取出药丸来,一口咽下。瞬时间,他只觉丹田处有什么东西挣扎了一下,然后便消失了。
这便是陷空蛊?陷空蛊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也不像是虫子啊……、
慕容靖石看他表情,便知蛊毒已经解了,忙凑上去问道:“怎么样,是不是要蹲个茅坑,将蛊虫拉出来?”
刘珙一把将他推开,道:“你怎么不说尿出来?”
慕容靖石瞬间瞪大了眼睛,一副震惊的表情看向他,问道:“你确定?会不会堵住?”
两人正在屋内开玩笑,阿莲又进来了,对慕容靖石道:“不好意思,我的昆仑奴没有将人活着回来。要不,先让你刘珙兄弟憋着?”
刘珙一脸臊得慌。
慕容靖石却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两眼一亮,道:“说的好有道理,那下次再帮他解决这个问题吧!”
刘珙实在受不了这个家伙了,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就不想想去哪里找钟离雪?”
慕容靖石脸上神色一收,道:“我知道去哪里能找到她,不过眼下我得好好休息一下,恢复功力。”
刘珙点点头,道:“也对,毕竟能在叛军阵中将人劫走,武功定然不凡!”
慕容靖石却道:“除了他,只怕到时候还要面对李禄玉的军队。”
他二人正在讨论,忽然听得外面一阵吵闹,似乎要动手了。二人对视了一眼,面面相觑。这种破地方,还能有人?
二人抱着满肚子的疑惑走出门去,但见阿莲手中持着一根短笛,正警惕地看着对面的一男一女。昆仑奴令狐帛也站在她旁边,全身戒备。
慕容靖石看着对面那少女,心里头突然一阵激荡,喊道:“阿雪!”再看向那男子,眉头不由一皱:“李重衣?”
钟离雪听见有人叫她,马上抬头一看,瞬间心花怒放眉开眼笑,道:“慕容!我在这里!”刚要抬脚过去,却不料手腕一紧,被人狠狠拉住。
她回头看向李重衣,道:“你怎么了?”却听李重衣道:“走!”说罢,不容置疑,拉着她就走。
她愣了一下,完全没有反应过来。
慕容靖石见状,一个飞身便奔了过来,同时怒喝道:“放开她!”
李重衣一回头,袖中宝刃挥出,拦住了慕容靖石,然后脚下一点,拉着钟离雪便跑。
钟离雪一脸懵逼,不断道:“李重衣,这是慕容啊,你们不是见过面了?为什么要跑啊?”眼见李重衣不答话,钟离雪也问得烦了,连甩了几下,却甩不开李重衣的手,不由得有些怒气:“李重衣,你给我松开!”
身后慕容靖石也已追至,喝道:“李重衣,你给我松开!”
李重衣头也不回,道:“松开?就凭你?”
他话音刚落,一个浑厚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若是凭我呢?”他才反应过来,连忙一松手,往旁边一躲,险险避开一掌,再看去时,但见一个虬髯大汉正怒目圆睁地看着他,赫然便是令狐帛。
慕容靖石赶紧上前,一把拉过钟离雪,问道:“阿雪,你没事吧?”
钟离雪怔怔地看着他,道:“没、没事。”
李重衣冷冷地看向钟离雪,道:“莫非你身上的毒不想解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