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他无奈扶额,身子已被滚烫的水烫得没有知觉。
“不如她,”他低喃:“都不如她。”
眼神中浑浑噩噩,与遇到雪盛之前之前意气风发的他,大相庭径。
“唉……”又是一声轻叹,他脑中浮现许多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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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
“母后,那萧贵妃,身子怎么还是这么弱!”梵弦双手交叉抱着胸,依靠在椅背上,一只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还晃悠晃悠的。
乍一看,因为是十四岁孩童的天真姿态,但是细细一瞧她的眼神,总是那么漫不经心又阴毒,若是盯着你,隐隐中总是令人后背发凉。
她的脸还算稚嫩,带有婴儿肥,眼睛水灵灵的,但那眼睛中透出的阴毒,可一点都不水灵……
那皇后斜斜地倚在凤座上,一手似有似无地托着下巴,经过昨晚的一夜宵红,她现在似乎心情愉悦,但在提起萧贵妃时,愤恨之情却一点儿都没减少:“她这人身子骨矫情着呢!我天天好吃好喝的供着她,她那病恹恹的身子骨,却丝毫没有起色!”她握起拳头:“按理说,她已出月子三两天了,可……”
“莫不是装的?”梵弦嘴角一勾,眯着眼猜测道。
“装的?她……”那个敢字还没蹦出口,门口便传来一声肩细嗓门的来报:“萧贵妃求见——”
萧贵妃?她来干什么?皇后心中纳闷,但还是收回话头,端坐起,瞄了眼梵弦,梵弦点点头,微微端坐,但却没有将翘起的腿放下。
皇后清了清嗓门,略微掐尖了些声音:“进来吧。”
画满凤凰的木门被推开,萧贵妃面色红润,尽管走起来还有些弱不禁风,晃晃悠悠的,但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她刚刚出月子。
奈可紧紧跟在她身后,低着头,手里柃着一蒸屉。
皇后见她走路还慢悠悠的,风一吹,似乎就要倒下,立刻下了凤椅,上前去轻轻扶她:“妹妹啊,你这身子骨还虚着呢,怎么来姐姐这里了呢?”
皇后说着,将她扶到梵弦面前几步之遥的太师椅上坐下,那太师椅上还垫着软垫,似乎十分贴心。
皇后松开扶着她的手,说是扶着她,其实也只是轻轻地搭在她臂下而已,一丝力气都没使上。
奈可偷偷瞟了梵弦一眼,又收回目光,恭敬地站在太师椅后,打量着脚下的地板:
柔软的红毯子上绘着凤蝶采花蜜,每一针都缝的密密的,不留一点空隙,细细看,花蕊那处似乎隐隐带着金光,似乎绣了金银的丝线进去,粒粒碎钻点缀在花瓣边角上,熠熠闪光。
蝴蝶的翅膀上居然能清晰地看见那金线,奢靡的气息扑面而来。
特别是那凤凰,每一根羽毛上,都镶着碎银碎金亦或是宝石珍珠,都在烛火的照射下,闪着光。
金钱的光……
还真是……奢侈呢。
不愧是第一大国启国的皇后啊,就连脚下的地毯,都镶着金,带着银的,珍珠滚圆滚圆的,有的还带着点粉红。
奢侈啊奢侈,可毕竟皇上宠着她呢!
如此华贵的地毯,启国七百位工匠一手打造,只为了皇后能开心。
奈可在心中啧啧感叹,再想想萧贵妃的屋子,不过是冰凉凉的木地板,全然没有皇后这样的贵重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