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套衣服对于张金虎来说并不算什么钱,但是云岫觉得这是万全没有必要的事。
如果是另外的报酬,送礼服未免也太奇怪了些。
不知道张金虎是什么意思。
她干脆没有再想下去,走到面朝大海的落地窗前,看着泛着层层波浪的大海,云岫杂乱的内心才逐渐平静下来。
她打开窗户,闭上眼睛,任由放着微咸的寒风吹拂在自己的脸颊上。
自己置身于一片漆黑,仿佛回到了两年前的每个日夜。
蒋念北……
脑海中再一次浮现出这个名字来。
等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眼神变得逐渐幽暗起来。
她去洗了个澡,然后换上睡衣躺在床上睡了一会儿。
6:30的时候女仆过来敲门,说她可以准备了。
云岫起了床,走到衣柜前,打开衣柜,看着那一身精致华丽的礼服笑了笑,然后关上了柜门。
出去的时候,她换上了自己一条简单的棉布白裙,仍旧是帆布鞋,一副黑框眼镜,只是把头发扎起来,看上去整个人已经清爽了不少。
女仆过来请她的时候,看到她的着装也没有多说,仍是含笑带她去了晚宴餐厅。
云岫到的时候,王明明已经在了穿着一身不怎么合身的西装,肩部有些松垮,大拉拉的挂在身上看上去有些邋遢,胡子也没刮,倒是把长而蓬乱的头发随意在脑后打了一个结,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酸腐的文人气息。
云岫的位置在他对面中间的座位上。
这是一张长桌,桌的两侧可以坐六个人,顶头可以坐两个人,顶头的两张椅子不在,显然是今天不会打算安排客人。
但是桌边的六张椅子却都是安排了,据云岫所知今天只有5个客人,那多出来的一张椅子是给谁准备的呢?云岫暂时还不知道,有可能是张金虎临时安排的客人。
“你的稿子写了多少?”
云岫刚打算跟王明明搭个话,没想到王明明却先开口了。
“现在还是在整理笔记阶段,之前对张总的采访内容很多,张总要求的点也比较多,所以要好好梳理一下。”
王明明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地方有什么难题可以过来找我讨论一下,虽然我不是专职写人物传记的,但是毕竟做过几年记者,对人物访谈这一方面还是有一些经验的。”
“啊,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了,我一定会去麻烦你的!”云岫大大的笑了一下,然后接着问道:“不是说记者都很忙的吗?连个假期都没有,你这是正好休年假?”
王明明的眼神看向了别处,神色有些不太好:“因为之前的事件我被暂时停薪留职了。”
“事件?什么事件?”
王明明看着他,刚打算开口门口突然热闹了起来,云岫转头就看到夏念和林天一起走了进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看上去十分熟悉。
两个人都穿着非常正式的晚礼服,夏念的身材非常好,穿了一条艳丽火红的修身长裙,看上去娇艳妩媚极了。
明天一眼看过去就是一副成功人士十足的派头,自信心是谈吐得体。
云岫淡淡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看着女仆把自己身边的座位拉开,请林天坐到自己的身边,而夏念坐到了王明明的身边。
他们两个人也是面对面着。
“谭真啊,你不是现在写张金虎的人物传记吗?林先生也了解特别多呢,他可是张总的秘书,你有什么事儿拿不准的,也可以去问问他呀。”
夏念一副非常热络的样子,边入座还边十分兴奋的给云岫介绍林天。
云岫笑笑转过身对林天说了一声你好,林天十分高冷的嗯了一声,都没正眼看云岫拉开椅子自己坐了下去,仍就是笑眯眯的看着夏念。
而夏念却突然娇羞起来,跟今天在船上时,表现出来那个略有些刻薄骄傲的形象大不相同。
难道说这俩人看对眼儿了?
那情况可真的又是好玩儿了,一个是张金虎的前情人,一个是张金虎的现任秘书,关系确实是十分的复杂。
云岫没有做声,静静的观察着事态的发展,她眼睛瞧着桌上的饭菜,假装没有注意两人的对话。
林天的撩妹技术十分老套,自以为是的大男子主义的夸夸其谈,说一些女生听不懂的事来彰显自己的学识渊博。
而夏念也不知道是真捧场还是假意维护林天的自尊心,表现的十分有兴趣,十分神往,看上去就像一个十分单纯好骗的小姑娘。
但是云岫还记得今天在船上时下面对他说的那一句话:“还没有一个男人能骗过老娘的眼睛。”
她突然觉得十分好笑,但是忍住没有笑出来,这时她突然注意到有人正在观察自己,抬起头就和王明明对视了。
镜框下,王明明的眼睛也是似笑非笑的,似乎也是在表达对身边这对男女虚伪的嘲讽,更有些勾引云岫开口吐槽的嫌疑。
云岫冲他微微一笑,突然张口对门口的女仆说:“人都齐了吗?”
这一声询问拉回了所有人的思绪,一起向门口看去,明天看了看手表,十分绅士的说:“时间已经不早了,如果人齐了我们就开始吃饭吧,赶了一天的路也挺饿了吧?”
虽然是询问,但是林天却只看着夏念一个人,让夏念感觉自己收到了优待,又是十分不好意思的娇羞一笑低下了头。
云岫对两人的惺惺作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又觉得现在的状况变得更加有意思起来。
“不好意思,张先生已经上岸了。”
女仆恭恭敬敬的回答的。
林天愣了一下:“张先生?哪个张先生?”
“张总的司机,张峰,张先生。”
“他?他怎么也来了?”林天突然触了眉头滴滴的咕哝了几句。
“谁?”夏念一头雾水的追问道。
林天连忙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前两天他送我过来的时候,也没听他说这周末要来,所以觉得有些奇怪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