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前花荣叶绿,下人行事稳妥有序,一路上阿房看来都暗暗佩服。
瞧着前来的少爷和一姑娘,低头的丫鬟忙着掀开挡这冰雨冷风的门帘,又蹑手蹑脚的规矩站在一旁。
“祖母。”白琸微微行礼。
在看清这白老太太和白沁后,阿房也怔怔的伸手弯腰,毕竟长辈高居。
也顿时明白了消息为何如此之快,原来是白沁传的话,只是阿房不知道的是,白沁连猜想的表嫂之事也一吐为快,讲给了白老太太听。
“这…就是凯儿的师妹?”,白老太眯着眼缝,仔细看着。
“白老太太好”,听罢,阿房又恭敬一鞠。
白老太连连招手:“好好好,来,来老身这旁来。”
白沁忙着让出一位,也招呼阿房坐下,端着丫鬟递来的茶水点心都往阿房面前送。
小心坐在一旁,任由白老太抓着小手随便摆弄,表情却不自然,因为阿房也是第一次遇上这老太太的疼爱。
“姑娘怎么称呼?”
阿房一惊:“晚辈失礼,白老太太叫我姜阿房就好。”
“阿房,好名字,瞧你样子年龄可和凯儿相仿。”
“师兄大上我两岁,我今年才十六。”
“好,好呀,长的亭亭玉立的,只是怎的也像沁儿似的,爱穿这男装,一时间我都瞧不出姑娘气了,要不是习惯了这野丫头,我那会信你是姑娘哦!”,说罢,白老太太笑盈盈的脸上对着白沁也有些宠溺模样。
阿房略显憨笑:“这长途跋涉,穿这男装方便些。”
“那倒也是。…孩子你一路也受苦了吧…”
也是年老顾及孩子的缘故,一说到这,满腹对孩子的可怜愧疚之感就上了白老太太的面容,一下就急了阿房。
忙着安慰:“不苦不苦,就是路程远了些,时间长。”
“唉,你这孩子呀,别说,还当真和凯儿脾气相像。”
“爹…叔父…”
两人还没开始聊,白沁这一句叫唤可是听出了不少的恐惧,都齐整整的看向门口。
这姑娘还怕父亲?阿房可是一直不信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会这么怕人。
“母亲。”
白德阳微微行礼,可是白德然却顿时失了神,哪里还记得行礼的事。
“这…”,白德然顿惊,好似发现什么不得了的事一般,惊呼道:“我还当白沁这丫头胡说话,当真是凯儿师妹!”
看见了熟人,那阿房心里是安定了不少,笑言:“白德然叔父。”
“姑娘是来寻凯儿的?许久不见,姑娘看似比那时谷里瞧见脸色苍白了些。”
“许是路程颠簸,这才脸色不好,另则未见到师兄,这才心中不安定,寝食难安。”
话说到这份上,白沁微微皱眉有些挠头,今日城门口看她吃面不是吃的挺好么?
“德然,你们见过?”白老太问道。
“之前去接凯儿时见过,有次说笑还跟您提过,母亲可还记得?”
白老太虽年纪有了,可是记性一点不差,也想起了之前的话,拍着阿房手背就笑着说:“对对对!想起来了,就是这姑娘舍不得凯儿?”
“是呀!母亲好记性。”
阿房愣住!表情有些僵硬,怎么自己没出谷,就被这家里说趣笑话了?
不过白德阳话风一转,一家人又平静了下来。
“听琸儿说,姑娘找凯儿是受师父之命,可是有什么急事?!”
转而想到白沁的闲话,白老太也瞎起热闹了起来:“对呀!这是有什么急事?!”
师父可是千叮咛万嘱咐,阿房哪里敢当面开说,只好挥手带过:“也没什么大事,原本是想给师兄一个东西,奈何师兄不在,……不过好在白琸公子愿帮我送信一封,师兄知晓便没什么事了。”
“当真无事?”白老太还不罢休的端详阿房,生怕漏了这姑娘脸上的一丝变换。
阿房连连摆手,老人家八卦起来还真是扛不住:“当真无事。”
白老太看着阿房害羞模样,脸上笑的灿烂:“好!无事便无事,那阿房你这几日和我住可好?”
“啊?”,阿房错愕,这岂不是天天会被这般询问:“这…会不会太打…”
“不打扰,不可推脱!”白老太一脸正经。
这怕是也推不了了…
而门口的白允长立,虽来的晚,可是该听的还是听了去,眸子里的光也暗了好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