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明媚,赶早的光辉就透过纸窗撒在阿房的脸上。
此时苏良人的房中很是安静,阳光的衬托下也只有着檀香回曲缭绕。
阿房扶着疼痛不已的额头清醒了好一会儿,这才慢慢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如今已经养了十日,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
看着眼前已经熟悉的房间装扮,虽简单,却不失典雅风范。
抬眼微微看了看刺眼的窗边,良久才起身朝软塌走去,倒了杯水,咕噜一下就喝完了。
攥着手中的空杯子眼神却是飘忽不定,有些失神。感受到了在眼前挥舞的手,这才收住了思绪。
看向身边的人,嘴角淡淡一笑:“萍儿姑娘。”
“你在看什么?怎么看的如此出神?”边说,萍儿边将自己做好的清粥递给阿房。
阿房接过瓷碗,摇了摇头:“无事,就是有些累。”
“累就喝完粥再去躺着,虽然你身子好了不少,但还是虚弱的。”说罢,萍儿一转眼珠,抿了抿嘴又说道:“我的苏良人好不容易把你养好,你可得让她省省心。”
阿房莞尔一笑,能在这碰上这位直肠子的姑娘可不容易。“萍儿放心,我绝对不会让苏良人再费心的。”
“那便再好不过了。”萍儿垂了垂眸子,眉间却多了些担忧。
阿房自知不是对她,转念一想,平日里这时苏良人也该请安回来了,可是今日却没得半点动静,为了照顾自己留下了最贴心的萍儿,也难怪萍儿会心不在焉。
“萍儿姑娘,苏良人今日可是又去给太后请安了?”阿房盯着萍儿的眼神,询问道。
“当然,这大王未曾立后,各位宫妃必定是要日日给太后请安的。可是…今日良人迟迟未归,我怕…”越说,萍儿的脸更加发愁。
阿房嗫嚅片刻,也只能安抚两句。“萍儿姑娘不用担心,苏良人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你是不知这宫中的虎狼豺豹!一个个的都巴不得生吞活剥了人。”,萍儿激动的攥紧手中扫灰的鸡毛掸子,轻咬唇瓣良久不放。
可是阿房又何曾不知。
“萍儿姐姐!”
两人正担心,院中就一婢女大喊,萍儿扔下鸡毛掸子拔腿就往外跑。阿房便和平日一样躲在屏风后。
萍儿小心的将苏良人扶进房中,便将奴才都打发了出去,抱着虚弱的苏良人到处检查。
“良人你怎么出这么多汗?!这…这腿又怎么了?!”看着良人发紫的膝盖,萍儿着急的声音有些打颤。“我去给你请医师。”
“不可以。”苏良人一把按住萍儿的手,无奈的摇摇头。“现在去找医师,戚美人又会寻我头上来的。”
“这…可是不找医师这怎么办?!”萍儿拿着手帕轻轻的擦拭着苏良人额头的汗。
“不打紧,我只是跪久了,休息一下便好了。”
萍儿吸了口长气,将手中手帕抓的老紧,咬牙道:“又是戚美人!不就是阶级高一点么!就处处为难良人!他哥哥以前还是良人哥哥你身边的一个副将,如今不过是…”
苏良人连忙捂住萍儿的嘴,皱紧了眉头。“不许乱说。”
“苏良人若是不嫌弃,我给你看看吧。”阿房靠在屏风旁,适时的开了口。
良人抬眼望去,而后淡然一笑。“你起来了,我没事的,休息一下便好了。”
“不行。”萍儿犹豫了片刻,咬了咬牙问道:“你会医术?”
“嗯。”阿房点点头。
萍儿立马将良人扶上了床。“那你快来看看。”
阿房也不等良人推脱,便用玉指轻轻把脉,与良人滚烫的身体相比,此时阿房手上的温度对比十分鲜明,良人能清晰的感觉到从手腕一股凉意直达眉心心。
看着阿房的模样,萍儿十分着急,忙问道:“怎么了?”
阿房长舒一口气。“没事,只是如今白日夜晚温度相差大,良人晚上着了凉,如今在烈日下又受了热,一冷一热受不了罢了。等会儿萍儿姑娘你去取一些清热解毒的药来便好了。”
“当真无事?”萍儿看着良人虚弱的模样,迟疑的又问一遍。
“无事。”阿房回答的肯定。
萍儿这般见了才舒下心来,突然又好似想到什么。“可是,宫中备用的药材都给你用了。”
阿房迟疑了会儿,抿了抿嘴角,问道:“良人可藏了许多花?”
“嗯。”萍儿疑问,难道花也可做药?
看着萍儿的样子,阿房释然一笑,说道:“是用来沐浴,不是用来吃,效果也是不错的。”
“哦!我明白了!我这就去烧水。”
边说着,萍儿就提着裙子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