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
紫云英的斜坡上,阿房坐在那上面看着下方的芍药,已经有半响,这次来阿房本就是来看看芍药,浇浇水,可是一来,这心里便止不住的空落落。
“师兄,谷里的天气你也知道琢磨不透,连花草有时都分不清四季,你可要早些回来,不然芍药花的晚季你也赶不上了。”
阿房婆娑着手上的扳指,长叹一气,忽然一下又想到了什么,瞪大了双眼,愁哭了脸。
“你只说芍药花开,可是,好像却没有说哪儿年的花……”
说完,阿房看着手上的扳指,心中又有着一丝苦楚,良久起身,才提着浇水的木桶回家。
阿房将木桶放在水缸旁,便进入竹屋里老老实实的坐在师父书桌的对面看书,看着这些书也实在是头疼,咬着牙也才在这半月读懂了五本。
“又去浇水了?今日怎么这么慢!”师父眼皮子也没有抬,喝了一口手上的茶水。
“有吗?我都是和平日一般浇水呀!”,阿房翻开了她最讨厌的兵书,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字,恨不得马上晕过去,“师父!我都学了半月的时政了,现在怎么还要学兵书呀!”
师父摸了摸胡子,掐着阿房的七寸说道:“兵书怎么了,这些都是凯儿学过的,你不学!你不学怎么跟他说话!你得听过来人的!”
“师兄以前也没和我谈过行兵打仗呀…说的好像你订过亲什么的……”,阿房滚咕噜两下小指头,小声嘀咕道。
师父放下茶杯,苦心孤诣的教导道:“以前没谈那是以前,以后肯定会谈到,不然…你到时候和他拿什么说话,你看看外面一个个姑娘漂亮的跟仙女儿似的,你要是样貌比不过,这学点兵书好歹以后多点机会!”
虽然阿房的白眼翻出天际,可是不得不承认,这一说阿房还是觉得很有道理的。
虽然她相信白凯,但是多读读兵书,就像师父说的,自己也会安心些。
阿房长叹一口气,徒手可劲儿的蹂躏自己昏沉的脸蛋,重整精神翻开一本书。
扑哗啦啦——
刚没几下,阿房的注意力就被鹰鸽的振翅声吸引了,假装看书,实则滚动着小眼睛偷瞥着师父。
师父取下鹰鸽脚上的小字条仔细端详好一番,才摆在阿房书的正中央。
‘安全入城,勿念。’
虽然只是短短六个字,可是一下就让颓废的阿房兴奋了,抱着字条来来回回的端详。
“怕是进城好几天了,你且可放宽心了。”
“师父,我可以回信吗?”阿房的眼里闪着光。
“不可。”,师父喂了几块吃食给鹰鸽,“这信件来回多了,容易被发现!”
“被发现?师父这是在防谁呀?”,阿房满脸疑问。
“当然是防那些图谋不轨之人,他们在暗,怎么能不防着点。”
“有人图谋不轨,想杀师兄?!那师父怎么还让师兄和他三叔走。”,阿房急的直接跳了起来。
“放心!凯儿心中自当有数,当年枉死的将军留有子嗣如今已经天下皆知,想杀他的人不过做做样子给个提醒,嬴政想要见的人这个时候可不能出事,不然嬴政知道还存有当年的余党,怕是又会有不小的风波。再者,凯儿也该回去拜拜他的爹娘了,他长大了。”
“那……师父怎知还存有当年陷害师兄父亲的余党?”
“三年前我托人与白家取得联系时,便发觉有些不对,而且当年的事一切来的都太有准备,连白凯的父亲一点点回手余地都没有,若是没有特殊的人,怎么能做到这般地步!再者,若不是凯儿被嬴政知晓还存活于世,我也定不会让凯儿入这个火坑,都是命数…”
“师父……你……”,阿房何尝不知道眼前的这位师父有多疼她和白凯,就像对待亲生儿女一般,如今又听着对白凯的细细打算,阿房才突然发现,老父亲的白发好像又多了……
“不谈了,不谈了”,师父发现自己的情绪有些激动,便挥挥手想转开这个话题。
“师兄可是你教的徒弟,谁都不会是他的对手!”
阿房为师父填满了茶水,古灵精怪的歪着头骄傲一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别以为拍我马屁就不用读书了!快看书!”
“哦…”
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