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听到消息后都惊恐万分,只有阿房面容从容,没有一丝的变化。
“这可怎么活…怎么活呀……”
“老天爷不留活路……”
“怎么办…我们怎么办……”
原本安静的破庙中有了一句又一句的呻吟,是对自己人生的控诉,可是声音并不大,就像是已经接受了现实,但是却还有一丝对不公的抱怨。
母亲抱着孩子默默流泪,老人家也一副无可奈何的抹了抹眼泪,年轻的则是低着头说不出话。
不知为何,被阿房踹了一脚的那个乞丐,红了眼跳起来指着阿房就是破口大骂。
“定是你!定是你带来的!”
阿房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有些蒙圈,顿然回过神来竟然不知如何对答。
“你肯定是和外面那些人一起来的,肯定就是你们觉得活不成了,想让大家陪你们一起去死!”
阿房不知道怎么回答,可是当她看见一群人恐惧的眼神,她知道,他们心里相信了。
“我要打死你!杀了你…”
边说那个人边抄起一根木棍朝阿房冲了过去,而阿房没有还手,只是本能闪躲着,一只手就控制住了木棍。
“够了!你闹什么!”
看着两个人打架,另外一处墙角,一个中年的男人怒吼出了声。
听见那个男人的怒吼,提木棍的人手中木棍滑落到了地上,自己也慢慢坐在地上,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活不成了!大家都活不成了!都活不成了!”
男人嘶吼出了心中的无助,蜷缩着身子哭泣的直抖着双肩。
小雨立马抱住阿房,“爹爹没事吧!”
“没事。”
但是这个地方是不能留了,再待下去,对谁都不好。
阿房收拾收拾了东西,看了一圈屋里的人,走到门口微微作揖。
“本来只是借宿一晚,如今已经天亮,便不再打扰了。告辞。”
屋里还是没有人应话,不过阿房也不在意,拉上小雨便出去了。而去哪儿,她也不知道。
越靠近街道,撕心累肺的哭喊声越大,远远看去,官兵拖着尸体,妻子伤心的想要留住已经去世的丈夫,那个人…就是昨天踹门的人。
阿房连忙将小雨搂在怀里,现在的她,也很无助。
阿房没有走远,因为现在她走不远,也不能走远,她只是抱着小雨在一个阴凉的小巷中坐着,在两个人蒙面的帕子里又挤上些艾叶的汁水后,便捂住小雨的耳朵,两个人相依为命的怔怔呆着。
“爹爹…”
“嗯?小雨怎么了。”
“我们会死吗?我听爹说过,瘟疫很可怕,只要身旁有人得了瘟疫,我们也活不成了。”
“别瞎想,我们不可能死的,不要忘了,你爹爹我是会医术的么?”
“那爹爹可以治好他们么?”
小雨和阿房一同仰面看着前面的屋墙,许久阿房都没有说话。而小雨的问题阿房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微微摇了摇头。
“不知道,不过爹爹不会让小雨有事的。”
小雨一把抱住阿房,声音有些抽咽,“那我母亲是不是…是不是也会染上这种怪病。”
阿房的心哒蹬了一下,搂紧了小雨,是呀,这个病小雨的母亲怎么扛得住…但是还是有希望的,最起码,现在一切未知,还是可以让小雨放心的。
“我们会找到你母亲的,她也不会有事的,小雨可不能哭了。”
“嗯嗯,一定能找到母亲的!”
小雨虽然应着,可是声音却控制不住的抖动抽咽,微红的眼睛看着阿房心疼。
阿房听着外边越来越慌乱,越来越大声的惊恐声,心里说不出的堵得慌。
多么像十年前的邯郸呀…………
瘟疫真的传播的很快,陆陆续续阿房听到了很多人的哭喊,原本紧闭着的门,也因为很多原因慢慢打开,还有人为了活命便不要命的去抢吃的,抢药材铺,一时间,原本安静的三川宛如一个地狱,一个没有天日的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