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摆设奢而不华,虽然在这荒郊野外没有什么好东西,不过这帐篷里的摆设都是极好的。
阿房沿着仅剩的两盏烛光,谨慎的慢慢向前。
环视一周,除了床上有一个人以外,没有了其他异样。
阿房透过屏风,瞧见那人朦胧的模样,仿佛已经睡去,慢慢的靠近,在屏风旁偷偷探出头瞄了几眼。
瞧着床上人侧面精致笔挺的五官,和地上混浊不堪的呕吐物全然不协调,阿房一眼便认定了他得了瘟疫,下意识的捂住口鼻,慢慢靠近。
精致的五官和病态不失威严的面容让阿房呆滞了,轻轻抬起手想要探探鼻风,看这个一动不动的人是否还活着。
就在手刚刚靠近鼻子那一刻,昏睡的人立马睁开了眼,用力的拉住阿房的手,往旁边床一甩,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阿房压在身下,另一只手肘狠狠的压死阿房的脖子。
阿房被突如其来的举动弄的措手不及,被抓住的手紧紧握住拳头想要挣脱,另一只手死劲的拉着脖子上的手肘。
看着面前原本俊美的面容变得冷血异常,阿房心中有一丝慌乱,这样下去她活不了。
“我…我…可以…救你……救你…的……”
一字一字的从阿房口中咬出,仿佛下一刻便会没了气。
不过嬴政动容了,他真的一下便松开了手,瘫软在一旁,和刚刚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阿房重获新生的护住自己的脖子,大口喘着气,咳了好几声才缓过来。
推开还有半截在自己身上的人,爬下床就打算跑,她找的不是他,而且这个人她不想惹。
但是原本瘫软的人又一把抓住阿房的手,虽然也被带下了床,不过力气还是很大,又一把反在阿房身后锁住阿房的脖子倒在地上。
阿房错愕,这哪里是一个病人会有的力气,既然动不动想让她死,那就不要怪她动武欺负病者了。
就在阿房抬腿的时候,才更加无助了,自己的一双腿被死死的钳制住,根本没办法使上力气。
嬴政没有力气跟她耗,在阿房的耳边努力的说出话。
“你若能救我,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我怎么信你的话,你如此想杀了我,与其信你,我倒是信你一个患病之人撑不了多久。”
“你不愿赌一把?那我现在便取了你的命!”
说着,嬴政勒住脖子的手又重上几分力。
阿房狰狞绯红的面容仿佛已经让阿房一只脚踏进了阎王殿,“我要的你给不了!”
“那你便找阎王要!”
“我……救你!我救你!”
阿房认输了,这个她赌不起,大不了可以先稳住他。
嬴政略微放出一丝气给阿房,“这天下没有我给不了的!”
其实阿房心中知晓,能住在这个比将军帐篷还好的地方,肯定权势不小,不过现在救他再等他解决问题,未免太迟了,但是现在不能这样说。
“好!成交!”
再一次活过来的阿房坐在地上烧脑,她怎么碰上这么个人,将头上的帽子一把扔下,从腰间取出两根银针,便帮嬴政扎了起来。
嬴政眉头微皱,因为他已经没有了任何感觉,心中空洞洞的。
阿房扎完针,看着面前也冷静下来的人,不忍心也是有些可怜感觉。
“我是要去救人,是救三川一个城的人,你也别怪我狠心,你一人和一城的人,终究还是会选一城人,等我将药方给了将军,瞧你的地位,他也自会救你,若不出意外,你也不会有事,只需安心等着便可。”
阿房起身,微微叹气准备抬脚出去,嬴政用出最后的力气说道。
“他不会用你的药方!”
阿房狐疑的转身看向已经虚脱的人,“什么意思。”
“他…设计让我得的病,想杀了我,便永远不会有解药,我说过,你若救了我,我可以答应你任何事,比找别人靠谱,你偷偷进来不就是为了你救三川的大义么?”
“我凭什么相信你?”
阿房虽问,不过心中已然有了数,她真正的目的其实只是想见见将军确定,因为之前抓到的人就是所谓军师的人,作为将军莫不是默认,怎会养虎自患,不过也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将军也被军师掌握在手,所以要确认,毕竟所有人中,如今只有将军能稍稍指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