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将军。”
白凯原本呆滞放空的目光,一下被这拉了回来。
“起来吧。”
“谢将军。”
“你就是大王随从的领头?你叫什么。”
“下官孔良,是大王的微服随从。”
“你们在这发生了什么事情,说给我听一下。”
看着白凯的眼神,孔良的心倒是蛮信任的,没有丝毫隐瞒。
“大王巡查此处,本来还好,只是恶疾费心,不过就在昨日,这守城将军不知是从哪里吃了熊心豹子胆,预谋杀害大王,还假传大王命令屠城。”
“一个守城将军这么大胆?”
“是。”
“那你可知道什么缘由?为何他要冒死干这种事?”
“这倒是不知,不过我到听一些士兵说过,这将军老老实实只听一个…嘶…军师的话!干过不少恶事,别看人呆呆傻傻,跟着那军师的也还过的一方称霸潇洒。”
“军师?那军师现在人在哪儿?”
“不知,许是趁乱逃走了,这么久恐怕也追不上了。”
“那人叫何名?”
“叫…张七…,我听着总觉得怪怪的,有点像是假的!”
“名字本就多化,不过他要走那关碟可不能造假,你且找见过他的人把面容画下,另外找大王那边,让你的手下也警惕些,肯定还有余党,你也先退下吧。”
“是,下官这就去办,多谢将军关怀。”
“嗯,你先下去忙吧。”
“下官告退。”
帐篷里又陷入一片死寂,如今最先要解决的事情就是找到大王和瘟疫,可是这事都是头绪凌乱,一时没办法下手,最重要的还是先找到大王吧。
白凯呼出一口浊气,如今的他,只能放开手等待结果。
城内,士兵推着滚轴三轮车清理着尸体和杂乱不堪的地方。
亮子趴在一旁死死盯住彭大叔的眼睛,紧张的说道:“你不能死,听到没!听到没!你女儿还在等你!你可不能死!”
“累了…没办法…了…”,彭大叔扯了扯被鲜血糊住的嘴角。
其实亮子历经沙场,一切生死早就看清眼里,不过这回,他有些紧张害怕。
“闭嘴!我告诉你,你要是走了,就没人照顾你女儿了,你最好自己挺住!”
彭大叔仿佛没有听见亮子的威胁,只顾自己说道:“又要麻烦你帮我照顾女儿了,对不住…下辈子投胎给你做牛做马!”
“你个窝囊废!你两个最重要的女人你都保护不了,你想将女儿甩给我,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自己给我挺住了!他们有…有派医师来的…马上…马上就可以帮你……”
“我自己身体…我知道,破庙不远处的西林路,往后走,有个棚子,她就在哪里,阿甘也在。”
“别说了!我不会管的!”
“这辈子能和你做兄弟,值了,我不在了,你也不用再气了,我窝囊了一辈子,终于…该潇洒了,孩子…以后就认你做爹吧,…孩子若是问了,就告诉她,也不瞒她,若不问……她爹本来也就不像个爹。”
“你…后悔么?”,亮子很想知道彭大叔心中的想法,他到底图什么,这么些年活成这样。
“后悔…,怎么不后悔,可是我选择了它,就必须走下去,不然就真的都一无所知,两处皆空了…不过…呵哈哈,现在…不也是皆空么?”
“彭将!”,亮子含住眼睛的泪花,努力微笑,“我再叫你彭将,回想起当初,我这条命,就是彭将救下的。”
“还是叫大哥吧,亲近…些。”
不一会儿,彭大叔脸上的青筋就已经尽数暴起,历经沙场的亮子心中哒蹬一下。
彭大叔的眼睛微微翻白,一下子便神志不清楚,手微微上抬,好似想要抓住什么。
“孩子她娘…芬儿…我…我来找你了……”
“芬儿…对不起…对…不起…等等……等……”
“大哥,你永远都是我的大哥,我…我会照顾好孩子的………”
“谢……”
啪——
抬起的手瞬间滑落掉在地上,一丝抽搐,便没了生气,鬓发随风划过沾满鲜血的脸庞,亮子的视线瞬间呆滞,眼泪止不住的滴落,混在灰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