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鱼儿有晚睡的习惯,因此早晨总是不如夏莲起的早。原本夏莲心疼叶鱼儿要么读书太拼,要么习武太拼,所以早上总舍不得喊她。可今天要带叶鱼儿去做衣裳,夏莲也只好一边心疼的看着叶鱼儿睡眼惺忪的样子,一边让丫鬟雀儿给叶鱼儿洗脸梳头。
“我的乖女儿,一会儿去布坊量好了尺寸再回来好好睡。”在夏莲眼里,叶鱼儿永远是三岁时那个不吭声的孩子,做什么都需要被照顾的孩子,即使现在的鱼儿已经是十三岁了。
“嗯。”叶鱼儿乖巧的答应着,心中想,幸好做夏莲孩子的是自己这个自觉的女儿,不然就夏莲这宠爱孩子的方式,还不得宠出个纨绔子弟或是刁蛮小姐。要是那样的话,丞相府估计得闹翻天,小孩儿在前面三天两头的闯祸,大人则是焦头烂额的在后面擦屁股。想到这,叶鱼儿不禁笑出了声。
母女俩用完了早膳,便带着侍卫和雀儿出了门。
叶鱼儿是很少出门的,因为家里宅的属性,她几乎整个十三年都窝在家里专研各种书籍,就连叶君卓特意请来教她习武的陈大将军这十年来也都是上门教学。叶鱼儿觉得自己有数不尽的东西要学,根本连出门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够做好足够的准备,才能到更广阔的地方去,才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保护她的爹娘。
坐在马车里的叶鱼儿和夏莲隔着窗纱看着热闹的街道,听着小贩的叫卖,叶鱼儿忽然有一种人到进入江湖的恍惚感。正当叶鱼儿想着一会儿要到街上去感受一下古代不一样的风情。就在这时一阵嘈杂声起,拉车的马儿像受了惊一般猛的一晃身,车子里的夏莲差点一个踉跄就要摔出去,好在叶鱼儿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夏莲稳住身形,等侍卫拉住了受惊的马,两人这才重新坐稳。
跟在马车外的雀儿连忙在窗外问“夫人!小姐!没事儿吧!”没等夏莲回答,叶鱼儿问道:“怎么回事。”雀儿伸着脖子往马车前面看了看然后回头冲窗子里小声说“好像是个小孩儿冲到马车前面了。”
毕竟是在街上,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群众,只听议论声四起。叶鱼儿扶夏莲坐好,轻声叮嘱了几句见夏莲点头,便起身撩起车帘往外看去。
之间马车前的地上趴是一个人影,叶鱼儿仔细一看,只见那人蓬头垢面的缩成一团,微微发抖。一个侍卫正站他跟前不知正问着什么。叶鱼儿皱了皱眉,抬眼朝两边的人群看了一眼,只见其中三个黑衣人正藏在人群里眼神发狠的看着马车前那个脏兮兮的人影。叶鱼儿微微挑眉,对一旁的雀儿说:“去看看地上那个受伤没有。”
雀儿领命快步向前去了,叶鱼儿放下帘子坐回车内。轻声对夏莲说:“娘,是个乞丐,可能伤着了。”夏莲是个心软的女人,一听叶鱼儿这么说就想下车去看看那个乞丐,叶鱼儿忙拉住夏莲说:“一会儿把人带回府里看看就是了。”
夏莲听了叶鱼儿的话点了点头,等雀儿回来也不等雀儿说话,就吩咐雀儿把人带回了丞相府。
看热闹的群众见人被带走去看大夫了,寻思也没什么热闹好看,就散了。叶鱼儿和夏莲乘马车继续往布坊走,这场小风波就像没有发生一样。
暗处,方才人群里那三个黑衣人从各处走来,集聚到了一起。
一个胖子往地上啐了口痰,愤愤道:“他奶奶的,又让那小子跑了!”
见胖子脸色不佳,一旁的瘦子也是一脸愁容:“我看见了,刚才那是丞相府的马车,丞相府咱们现在还动不得。”
胖子大口喘着气,依旧是怒不可遏的模样:“老子就不信那死小子能在丞相府躲一辈子!”
见眼前二人一个愁眉苦脸,一个怒不可遏,一旁的高子冷冷一笑“呵,你们不必担心。他就是躲进佛祖掌心,也逃不出老子这一瓶子的罗刹催命。”
胖子和瘦子齐齐看向高子手中的黑色瓷瓶皆是一愣,随即胖子眯起双眼“罗刹催命?为了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材,长老倒是费尽心机啊。”
瘦子见胖子脸色变了,他虽不知道高子瓶子里的是什么,却也忙附和道:“就是。”
“哼,他虽是个废材,脑子却机灵的很。行啦,这次的任务算完成了,咱们回去复命吧。”高子收起黑色瓷瓶冲二人招招手,随即三个人影分别隐没进街角黑色中去,仿佛不曾有人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罗刹催命,药如其名,只要喂上一点点,中毒者的身体就会慢慢的从内而外的开始腐烂,直至变成一滩血水。高子刚才喂的药量不是一点点,而是一整瓶,此时在他们眼中,那个被丞相府带走的人已与死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