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非鱼道:“那我试试把你腿打断。”
陆谨并不怯,硬气道:“抬,我也要人抬着出门喝酒,我还要去找小霜喝酒。”
车非鱼冷笑道:“那我把你三条腿都打断了。”
陆谨脸都青了,男人的第三条腿,可容不得有半点伤害,他嘴角抽搐,连忙问道:“要不咱去喝酒?”
车非鱼转身,“算了,喝酒误事,修行才是正途。”
“啊?”
陆谨很意外,连忙跑过去,把手放在车非鱼额头上,迎着车非鱼不善的眼光道:“耶,也没有发烧啊,怎么连酒都不喝了?”
车非鱼直接拍开,说道:“我突然看开了,尘世千百种,都是过眼云烟?”
陆谨道:“那你不如去出家,你放心去吧,汝妻我自养之。”
车非鱼黑着脸,忍着一拳头打死他的冲动。
陆谨很得意,大笑着转身离开。
车非鱼突然跑过去,一脚踹在他屁股上,直接把他踹了一个狗啃屎。
陆谨翘着屁股,幽怨地转过头指着车非鱼,“你,哎,奴家还要。”
车非鱼作势又要踢,陆谨连忙爬起来往前跑了,还不忘转过头大骂道:“给我记着。”
车非鱼晃了晃手上那本课业,陆谨连忙谄笑道:“车非大哥,什么时候喝酒记得来找我哟。”
车非鱼很满意,笑眯眯地转身离开。
陆谨双臂环胸,叹了口气道:“唉,人在屋檐下,难搞哦。”
他在街上走着,漫无目的,黄昏的余晖落在脸上,他突然忘了出门来是做什么了。
走了一圈,一拍脑袋,才突然想起来,是要去城门口接人的。
于是,他连忙往城门口跑去,日落尘土飞,秋日风萧萧,青衣少女俏生生地站在城门口,翘首顾盼,睁着漂亮的大眼睛,不敢眨眼地望着城里。
见到白衣少年缓步跑来,清丽的脸上蓦然出现了一抹笑意,“公子。”
跑了几步路,陆谨累了,弯下腰擦汗喘气道:“青云啊,好久不见了。”
青云抿着嘴道:“公子比以前高了。”
陆谨站起身,喘了一口气,眯着眼笑了,青云跑过去,小鸟入怀中。
陆谨没什么力气,但青云很轻,他抱着青云转了一圈,然后,就累了,放下青云,陆谨直喘气。
青云无奈道:“公子,您真该锻炼锻炼身体了。”
陆谨义正言辞道:“青云,你有时候该从自己身上找点问题,如果你没这么重,我也不会这么累了。”
青云俏丽的脸上挂满了幽怨,“公子,我八十七斤,还怎么轻下去?”
陆谨摆摆手道:“那就是太轻了,公子老乡有一句话,女人体重不过百,不是平胸就是矮。”
青云面无表情道:“公子,我回来的时候小姐嘱咐我了,公子如果还说这种不着调的话,让我把你打一顿。”
陆谨不满道:“姐姐操心的事情可真多?”
青云苦笑道:“公子,您答非所问,我回去很难交代的。”
陆谨大手一摆,“别回去交代了,跟着公子混吧。”
青云想了想,又想了想,欲言又止。
陆谨问道:“怎么了?”
青云小声道:“小姐是让我回来的。”
“那有什么问题了?走,咱先去吃饭,去玉珑阁。”
陆谨拉着青云走在路上。
青云偷偷看着陆谨侧脸,思忖再三,还是小心翼翼问道:“公子,林家要过来退婚的事情,你知道了吗?”
陆谨一脸疑惑,“退婚,什么意思?我姐什么时候有婚约了?”
青云捂着额头道:“公子,是您的婚约。”
“哦。”
两人走的很安静,陆谨手上牵着的是冰冷的小手,他转头问道:“你最近干嘛了,手好冰啊。”
青云无奈道:“公子,我修行的功法一直如此。”
“哦哦,忘了。”
陆谨干笑着,然后突然愣住了,转头,瞪大了眼睛:“青云,你刚才说什么,我有婚约的?”
青云道:“是啊公子,你才反应过来吗?”
她道:“而且,公子,当年知道有婚约在身的时候,你是笑得最欢的。”
陆谨挑了挑眉头,“这事情给忘了。”
他又瞪着眼睛道:“等等,你是说,我被退婚了?”
青云点头道:“是啊公子,所以小姐才让我回来。”
她双手放在腰后,俏生生地立着,眼眸似水,很不好意思,“不过,小姐的意思是说,我那个,留两天就走的。”
陆谨大怒道:“姐姐太过分了,商行重要能有亲弟弟重要?”
青云道:“小姐还特意吩咐了,公子肯定会说这句话,然后让我告诉公子,要么就回去继承商行,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陆谨双手抱头,冷笑道:“她是当我傻了吧,放着好日子不过。”
青云脸颊飞过一抹红霞,小声问道:“公子的好日子难道不是和青云出去游山玩水吗?”
这句话,她一直都记得。
陆谨笑道:“现在又改了。”
青云问道:“公子可以说吗?”
陆谨伸出一只手指头道:“当然,就是醒踏万里路,醉卧美人膝,。”
他得意道:“天下十分山水,我少说要看八九分。”
青云轻笑道:“公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有趣呢。”
陆谨拉着青云手,叹了口气道:“你看看,才几年不见,变得和一个小大人一样,所以说外面的世界真可怕。”
青云突然往前望去,一名白衣男子站在路中,身后跟着两名黑衣铁甲。
白衣男子面如冠玉,自有威严,陆谨有气无力道:“叔,你干嘛来了?”
心道:“您侄子正打算消受美人恩呢,您这时候跑来凑年轻人热闹是做什么?”
陆承业道:“林家要来退婚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陆谨道:“知道了。”
陆承业道:“你知道林家那个小姑娘的理由是什么吗?”
陆谨耸肩道:“鬼知道。”
陆承业道:“草鸡不可配凤凰。”
陆谨无辜道:“叔,这事情又不怪我,我从来没瞧不起她,也不曾把她当做草鸡,她非要这么想,我能怎么办?”
他摊摊手道:“我也很绝望的啊。”
青云看不下去了,轻轻贴到陆谨耳边小声道:“公子,林小姐说的草鸡应该是公子,不是她。”
陆谨不相信地撇嘴,笑道:“那不可能。”
陆承业承认,这几年不见,自家侄子开始连自己都骗了,而且骗得理直气壮。
他摇了摇头,看着陆谨,认真道:“玉狐。”
陆谨吓了一跳,“叔,你有话就说,别叫我小名了,吓得慌。”
陆承业没好气道:“你爹走的早,我这些年是少管你了是吧,不行以后跟着我回州牧府做事。”
陆谨吓得直接躲到青云身后,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从旁边探出个头,“陆州牧,你这是强征壮丁,犯法的。”
陆承业哼哼笑道:“我是州牧,至少在这北州里,是合法的。”
陆谨气得说不出话,最后只吐出一句话,“陆州牧,您可真不要脸皮。”
陆承业叹了口气,“你就贫吧,以后有你苦吃的。”
陆谨道:“叔,我要和青云去吃饭了,您公务繁忙,我可就不敢打扰了。”
陆谨拉着青云走,陆承业在后面道:“玉狐,有时候装傻装得久了,难保不会真傻了。”
陆谨摆摆手,一句话不想说。
走出没多远,陆谨问道:“青云,你饿吗?”
青云摇头:“公子想吃,我就饿了。”
陆谨轻轻在青云清丽的脸颊弹了一下,笑道:“青云可比叔叔会说话多了。”
他道:“我都气饱了,青云,陪我去看看书吧。”
青云轻声道:“好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