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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兄妹

在沈睿出生的第十三个年头,老皇帝驾崩了。

关于老皇帝的传闻有很多,比如豹房里那堆燕瘦环肥的娇婢美妾,比如南下江南时候的风流艳遇,比如举倾国之力造了个有趣儿的宝藏......

反正都是些不务正事的。

而这堆不务正事的传闻之中,有一项传闻最广为人知,甚至可以当作正经材料计入史卷,那就是......

老皇帝没儿子。

不光是没儿子,连个公主都没有。

其中缘由就很让人想入非非了,不过这些暂且撇开不谈,眼下有一个最要紧的问题。

没儿子,没储位,新帝没人登基,老皇帝的遗体呆在皇宫里豪华棺柩里等待入葬,等啊等啊,等得差点发霉。

普天下也只有新皇敢主持先皇的入殓礼吧。

繁华京都,天子脚下,但凡是沾上点一官半职的,都恨不得用白绫把自己脑袋吊在书房里想法子,这一步登天的拥立之功,比金银财宝让人垂涎得多。

大人们为着功绩头破血流,二代官宦小儿们却是卡着时间可劲的耍纨绔。如今国丧伊始无人主持。满朝检察基本形如虚设。三年的黄连无乐苦日子就要来临,还不许暗地里鼓捣些黑暗将临前的狂欢?

时代的中下层干部人民,其实没多少人关注坐着最顶上位置的那位高矮肥瘦,只消得谋事糊口也倒罢了。

沈钶是个四品武官二代,却是个根正苗红的好孩子,八岁首魁出贡,九岁破格入监,才干在京都是赫赫有名。

赫赫有名的才子自然是不屑和纨绔为伍玩物丧志的,又无奈国子监停课,便干脆在自己这儿提了国丧日程,素服戒斋,清心寡欲地啃食古籍。

他是个喜静的,可惜家里的弟弟妹妹们都长偏了,没能遗传到这一伟大基因。

从他那个位置看,恰好地有个偌大的缝隙,缝隙里正能塞了一个微观的参天大树,自己二弟沈镜宽厚的背影在左边,妹妹沈睿娇小玲珑的背影在右边,两人弯腰低头暗搓搓商量,跟作案后的窃贼似得,分赃分得很是认真。

反正他两认真起来就没好事。

沈钶这般想着,便把目光给收了回来,精神立刻地全心全意地投入到了字里行间的黄金屋里,认真揣摩起圣人言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步步为营,胜利还不知道花落谁家呢。

至于沈睿和沈镜两兄妹在讨论什么呢?

自然是一件大事儿了。

沈睿竖着一根指头在沈镜眼前,眯着眼睛脆生生地说道:“方法一!你唱白脸我唱红脸,你报怨,我报忧。”

沈镜一双眼睛盯着这手指,差点给盯成了斗鸡眼。不过一听妹妹说的,立刻就护航起脑袋来,这一晃倒是清醒不少,忙道:“不行,不行。”

沈睿:“不行?那就第二种!”

沈镜把头要得跟拨浪鼓似的,停都停不下来:“不行!不行!”

沈睿:“......可我第二种法子还没说。”

沈镜:“反正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点子都不行。”

沈睿:“......”

这可太让人伤心了。

沈睿嘴巴一撇,眼泪说来就来。她跺了跺脚,委屈得梨花带雨:”哥~”

沈镜身子一抖。

沈睿说得很唱的似得,嗓子给掐的抑扬顿挫:“哥哥明知道我现在身处困境,只为了一遭一点的希望,没了脸皮丢了尊严地哀声细气,只为向哥哥求一把援助之手,却不想哥哥如此铁石心肠,让妹妹我实在是失望难过......”

沈镜听得头皮都发麻:“你唱戏呢?”

沈睿抬了一双浮夸的泪眼,倒抽了一大口气,戏剧性地继续泣道:“你若是不允了我,我便日日夜夜地再你房门口哭嚷,定叫你夜夜日日地难过。”

听这一嗓子都已经要头皮发麻,更何况日日夜夜地听?

更可怕的是,沈睿是当真有这种毅力的!

沈镜在日后太平和如今吃亏之间立刻就做了抉择,马上地举手投降:“听你的!允你的!”

沈睿立刻恢复正常:“好的!那就第一个法子。”

包出的眼泪都是直接吸回去的,川剧变脸也做不到如此神速。

沈镜吐槽:“你这功底还进什么国子监,自己出去招招人,搭个戏班子,保证你人气爆红!”

......

被妹妹忽悠着顶了大职责的沈镜站在了大哥沈钶的房门口,纠结得眼睛鼻子都要倒了个个。

戏班子总导演沈睿吩咐,要演出“哀怨不显娘炮,气愤不漏粗鄙”的感觉。

这可怎么演?

沈镜悬在空中的推门的手都有点颤。

哪知道他这只手没敢碰门,门却自己推到了他的手上。

沈镜:“?”

门里头站着沈钶,他以一种平淡的眼神望向了自己弟弟,而后朝四周寻了一遭,问道:“睿儿呢?”

沈镜做贼似得压低了声音:“在院外头听着呢!”

沈钶“哦”了一声,把门开的更大了些:“那你进来演。”

沈镜:“......”

沈睿在院门口,紧紧关注事态发展趋势。不过因为自己大哥是个不好惹的,于是便没有敢冒头出来。她估摸了一下时间,应该要轮到自己上场了,于是正了正衣裳,拿捏好了情绪,兴冲冲地杀向了戏台。

她跑到了大哥的屋门口,见门虚掩着,也不客气,食指轻轻一弹便将缝隙开得大了些,小小一声“砰”破了寂静,像是顾全了礼仪的敲门响。

沈睿:“哥,哥。”

沈钶与沈镜面对面坐着喝茶,气氛融洽得一塌糊涂。

沈睿心里琢磨,这剧情走向不对啊,于是便狐疑起来:“你们干嘛呢?”

沈钶借着桌布的掩护,啪得一下抽去了自己弟弟屁股下的凳子道:“我在听他抱怨。”

沈睿:“啊?”

沈镜被大哥卖的凄惨,凳子被抽屁股砸地,疼得呲牙咧嘴还不忘继续自己的角色走向:“啊,对,我在跟大哥抱怨。”

沈睿:“你在抱怨什么啊?”

沈镜:“我在抱怨什么?——啊对!我在抱怨你!”

沈睿一听,好吧,总算还是按照原样剧情来走的。无辜的表情立刻就浮现在了脸上,她眨眨眼,看了眼大哥,又低头看了眼二哥,更无辜了:”抱怨我什么?“

沈镜:“抱怨你,抱怨你......”

他卡壳了——坏了,一个屁墩摔坏了脑子,他给忘词儿了。

沈睿心里头急啊,偷偷摸摸地在手上比了个鸟儿的手势。

沈镜一下想起来了:“对!她这个脑子里不知道异想天开干嘛的,竟让我大中午的去给她保养鸟巢!还得用冰块保养!”

沈睿小声道:“那还不是事出有因。”

沈钶问:“什么鸟儿要用冰块来保养巢穴?”

沈睿解释道:“是冰玉鸟,爪力极大,能拉动一个成年男子的重量。不过它们常年生活在苦寒之处,生活习性喜寒,在我们这活着,鸟巢得时常拿冰块保养。”

说罢,却是极为激动:“这是我从一个无良商贩那买来的!可真是捡着宝了。”

沈镜一听,立刻头痛起来:“可别提那无良商贩了......”

家庭卫道士沈钶一听,端起了长兄的职责,见缝插针地教训妹妹道:“从小你便喜欢往家里领东西,从野猫野鼠,到螃蟹鳄鱼,以前念着你小,贪玩也便罢了,如今你都十三了,这毛病可得改改了。”

沈睿不太服气,“都是些撞我眼前的小玩意儿,我不带回家里还真是对不起我俩相遇的缘分。”

沈钶:“万一以后遇到个这般的男人,你难道还直接给带回家藏着?”

沈睿一听,心里咯噔一下,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多言语,只好乖乖认错。

沈钶教训完了妹妹,顿了顿,抿了口茶水,才对着还坐在地上的沈镜道:“你继续。”

沈镜没好气地说道:“没得继续了,我委屈不过,就跑来找你了。”

沈钶的眼睛又转向了自己妹妹。

沈睿诵了耸肩:“事出有因,我也没法子?”

千呼万唤,沈钶终于问道了那个要命的问题点:“什么因?”

沈睿:“‘两小儿辩日’。”

这是一个很传统,也很经典的议题了,也正是沈睿最近和私家老师——张默张老先生讨论的课题。

沈家家里没有像寻常人家一样限制女子出路,反倒是极为开明地偷偷给姑娘请了个老师——张默张老先生。张老先生是个家世没落的贡生,没登上做官为宰的青云路,倒是把四书五经给研究得烂熟。

在这个八股取士的年代,张老先生的口碑在应届考生的嘴里那是杠杠的。

沈钶是国子监破格录取的监生,论才学比半吊子的妹妹强出去八条街,对于这个议题,他也表示很感兴趣,于是问道:“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两者皆有其证可证,你和张老先生是怎么想的?”

沈睿挑眉,自信一笑:“我说这两小儿都不对,日最近时在傍晚日暮,斜阳半落时候。”

沈镜疑惑了:“啊?”

这一块是沈睿亲自上场,做了保密工作,他还真不知道这段内容。

沈钶:“哦?”

他的语调上扬,真是难得一见的奇观。

沈睿慢悠悠说道:“两小儿辩日的说法,看似有理有据,实则都无凭无据。如此我便假设他们其中一个判别法子是正确的——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以冷热做下判别,什么时候最热,那太阳便是离我们最近的时候。”

沈钶吐露了关键点:“冰块。”

冰块是衡量的尺度。

沈睿道:“我早上时候当着先生面儿先放了块冰块在鸟窝里,中午又偷摸着塞了几块,所以早上与先生瞧的时候没化,中午瞧的时候化了一点点,晚上冰块全给化了。证明了我提出的结论才是对的——太阳在落山时候才离我们最近。”

沈镜大声叫好,啧啧惊叹:“想不到是这样,想不到竟然是傍晚时候太阳离我们最近!”

沈睿抽了抽嘴角:“不是吧哥......我原以为只能骗骗迂腐脑袋的儒生,怎么把你给绕进去了?”

沈镜:“......”

他道:“我听出来了,你在骂我。”

沈睿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

沈镜:“......”

还是沈钶好心,看不惯弟弟这般迷糊,开口解释道:“冰块一物,肯定放置的时间越长化得越多,你中途得又放了那么多,铁定是要下午时候才能全化了。”

变量没控制好呀。

沈镜这才恍然:“哦!”

沈睿故作苦恼:“哎呀,我这个议题侥幸论过了张老先生,他羞愧难当,非要辞职回去翻书,潜心研究学问去了,我的课业都没人教授了!”

沈钶可不是好糊弄的,“再给你一次机会,重说。”

学而无尽矣,何况古人言三人行必有我师,如果这老夫子真因为一个议题而羞愧,他怕是早早地就要因为脸皮过薄而英年早逝了。

沈睿:“......好吧,是我与他打的赌。“

沈钶给了自己妹妹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而后问道:”赌的什么?“

沈睿:”若是我以他也认可的方式证出了‘两小儿辩日’的答案,他便放我几天假,再多开点其他类目的课业。”

沈镜见左右无事,干脆拍拍屁股从地上站了起来,脏手就要往桌上按。

沈钶眼明手快,立刻把那只脏手打下了,皱眉道:“先去擦擦。”

沈钶雪白的衣墨黑的发,五官继承多继承自父亲,是深邃刚硬的好面貌,且因为满腹圣人言,便由里及表地贯彻落实了文质彬彬如玉公子形象,不管内在要求严苛,外在也是打扮得一丝不苟。

是以他稍稍有一点的洁癖。

沈镜就不一样了,他貌似其母,且因为年岁还小,五官没张开,凑到一块还有点女子的柔美,但营养好,活泼好动,长手长脚窜的家中最高。

他可怜巴巴地打水洗手去了。

沈钶扭过头来问沈睿:“为什么要做这个赌?”

大哥到底是大哥,多吃几年米,早入几年监,掐问题点掐的正中红心,真寸!

沈睿在心里默默为大哥竖起了大拇指,面上也认真起来,她看着沈钶的眼神丝毫不避不让,缓慢而郑重地说道:“因为我想换一个老师。”

沈钶眉尖一蹙。

沈睿:“张老先生虽说是个儒学生,但迂腐过头,四书五经已经反复地讲到了第五遍,我实在有点疲累。”

她小心地看了大哥一眼,见他面色没有多少反感,便继续道:“四书五经学罢,我便想着再进一步,可无论是从我为学生这一方,还是父母为长辈这一方都不太好出面来说道,也只有张老先生知难而退自己提,咱们双方才有环旋的余地。”

沈镜恰好地走进来,湿漉漉的手甩了甩,疑惑道:“那跟这议题有什么关系?”

“别甩了,都到我眼睛里了。”

沈镜对着她眼睛又甩了甩。

沈睿朝着哥哥打了两下,这才又恢复严肃,继续到:“我若解了议题,他便要重新开新课目了。”

沈镜:“开新课目又怎么的?”

沈睿摇头:”他开不了的。”

沈钶亦是点头:“是,开不了。”

见沈镜还是疑惑,沈睿便干脆直白地解释到:“张老先生一念执着又专攻书经,开其他类目的课业,他实在不专长于此。”

沈镜恍然大悟:“所以你下了个套给老师!就为了不上学!”

沈睿:“......过程和目的都没错,但是被你说得怎么那么不求上进呢?”

沈钶很淡定:“目的达成了?”

沈睿打了个哆嗦,点了点头:“达成了。”

沈钶:“现在呢?”

沈睿委委屈屈:“现在我没书念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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