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声鼎沸的天脂楼内,莺莺燕燕,打情又骂俏。
陈礼、王知、吴愈之三人在打赌,赌顾寻踪今日会不会来。
这可真的不太好说,新娘是名震天下的绝代佳人,不可能是王婆的瓜!
王知大手一挥道:“我赌寻踪今日不会来,一百两银子!谁要跟赌!”
陈礼塞了一嘴巴的果子,嘟囔道:“我跟,也是一百两!”
二人遂看向吴愈之。
吴愈之白了一眼,道:“我也赌他今日不会来!”
噗~
陈礼喷了一嘴的果子道:“那还玩个毛啊,三个人一样的下注!谁来充当冤大头啊~”
王知推开身边的美姬道:“愈之,这一百两在你看来没什么肉疼的,大家不是图个开心嘛~说不定那女子远远比不得室内的人呢~”
吴愈之回眸往了望室内的千渡渡,心口泛酸起来。
是啊,天下谁能比得上千渡渡!
“好,我赌顾寻踪今日一定会来!”
话一出,其余二人相互笑起来。
吴愈之不太会掩饰自己的情绪,表面在天脂楼浪荡着,可心底认着死理。
就算是神女降临,在他眼里,又怎能比得上室内那人的一颦一笑?!
吴愈之轻轻叹息了一声,暗骂这段孽缘!
那个纯灵澄然的女子,那个刻意不看自己的女子。
世上皮囊千千万,吴愈之在顾寻踪身边看过多少国色天香、倾城倾国,可那根心弦很少能拨动成音。
但看到被顾寻踪拖出房间的玉人。。
一刹那,心弦大动,波澜壮生,成歌成诗,也成哀成悼。
一见钟情从一个花花公子口中说出,难免有些虚伪,吴愈之也曾告诫过自己,皮囊而已,过眼芳华,有何怜惜。
三年,千渡渡守在顾寻踪身边三年,他也与顾寻踪胡闹了三年,可有谁知道,有一大半的时间他是为了她!
哪怕她躲闪着,回避着,与自己的一切。
他总想着,顾寻踪迟早有一天会腻歪的,迟早有一天她会试着接受自己的真心实意!
于是,他愿意等,等多久都愿意!
就算一辈子与她无缘,至少现在可以用这种方式陪伴在她身边。
。。。
室内的玉人,红着眼眶,对着镜子不知该是涂脂还是抹粉,惨淡的容颜略有些疲惫,想来是昨夜的蝉儿太吵,风儿太凉。
“他,今日应该不会来了吧!”千渡渡默默念着。
三年的陪伴,多少了解他的秉性,喜新厌旧倒不会发生在他身上,不过,当初顾寻踪看上自己还不是因为自己这副动人的皮囊?
那个叫西月的佳人,不可能是个平淡的人,能得吴愈之的“极美”,实在可怕!
想着想着,千渡渡滚下泪来,也怨恨起来,三年的陪伴,顾寻踪纵然十分的喜爱她,可也仅限于喜爱,从未提过为自己赎身,依旧将她安置在这被世人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的污秽之地。
她的要求不高,只求一个小小的妾室,仅此而已,可他从未有过一丁点的苗头!
倒是那个西府的大小姐,他娶的甚为着急,生怕对方反悔似的!
自从传出他二人的婚讯,千渡渡就能感觉到顾寻踪发自内心的喜悦,这不同与往常的嬉笑打闹。
千渡渡失神的举着一只昂贵的眉黛,忽闻一声喧嚣的马鸣,这是顾寻踪的汗血宝马“倾城!”
她随即推开窗子,看那下马的人儿,不由的会心一笑。
随着顾寻踪慢腾腾的登上楼来,吴愈之轻笑一声。
陈礼与王知齐齐大吼道:“你怎么来了?!”
顾寻踪不紧不慢,坐下身来,端起一杯葡萄酒,一口灌入。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天脂楼也算是我第二个家了,怎么,怕本王爷没银票啊~”说完,望向矮榻上的银子,摸着下巴道:“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在赌我今天会不会来!快告诉我是全军覆没还是谁独占鳌头?”
吴愈之没说话,只是伸出手将他二人面前的银子搂了过来。
“嗯?吴愈之,你这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吗?”
“呵呵,是他们逼的!”说完,他与顾寻踪哈哈大笑起来。
输了钱的陈礼并没有像霜打的茄子,因为他们关心的并不是顾寻踪到底来不来,而是新娘妙不妙。
王知笑呵呵道:“怎的,那西府的小娘掺水的很?话说,现在刚是晌午,你起这么早,定是没有眷念温柔乡,难不成对方长的太对不起大众了?”
顾寻踪捡了一个果子,边啃边道:“不是。。。而是恰恰相反!”
“嗯?这就不对了,张的真如传闻那便勾魂荡神,你还有空过来?”陈礼问道
顾寻踪腮帮鼓动着,也不着急解释。
这倒急坏了其他人。
“寻踪,你快说啊,昨晚洞房花烛夜到底发生了什么?”
“新娘子确实如传闻那般绝世倾城,三分清纯七分荡魂,那张脸将这两种是个男人都抗拒不了的东西完美的糅杂在一起,纯灵的神色怕摸一手都觉得玷污了她,当她柔情的盯着你时,真真是难以抗拒、无法自拔。。当然。。她没有柔情蜜意的看着我!”顾寻踪不紧不慢,仿佛说着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陈礼着急起来,道:“废话这么多,就问你,破了没?”
“没!”
“艹~~~~”
三人吃惊的程度堪比白天走路见了鬼!
“寻踪,你是不是酒喝多了,yang-w-e-i了?!”
“寻踪,她是不是有狐臭?!”
“w-e-i你大爷,本王身子骨好着呢,一夜七次是吹牛逼,但三四次还是绝对没问题的!”
“那她就是有狐臭了,毕竟人无完美,定有些小缺陷!”
顾寻踪嗯了一声,没好气道“缺陷就是胸大腰细屁股翘!”
众人知他迂挪,又看他那模样,不甚开心啊,这又是为何?
吴愈之盯了半会道:“难不成。。她不愿意?”
顾寻踪抬头望了一眼道:“还是愈之长了些脑子!”
王知和陈礼护掌而笑。
“许是我素来名声不佳,导致她有一丝抗拒,在我吻她的时候,我就感受到了这一点,虽她极力掩饰着,不过。。哪怕只有一丝不情愿,我就没了兴致,毕竟本王最不爱的就是强扭了!”顾寻踪道
“嗯,强扭的瓜不甜!寻踪我能理解你”陈礼道
“寻踪,这么说你昨夜啥也没干?”王知嬉笑着
顾寻踪坏笑道,举起邪恶的爪子,自豪道:“那哪能啊,美人在侧,别的不能动,手总不能闲着吧~哈哈,本王已经丈量过种种尺寸了,呵~手感果真销魂!重要的是省事了!”
众人骂他“不要脸”!
这时,王知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无心一句:“她抗拒你,还有第二种可能,她会不会已经有了老相好了~”
一语惊起黑鸦无数,气氛骤热巨冷!
顾寻踪收起自鸣得意的神情,楞了一下,随即骂道:“只有本王给别人带绿帽的份!敢给本王带的我量他有几个脑袋!。。。她敢若是有老相好,本王挖地三尺也要将那人揪出来,剁掉他的下把喂狗,然后再一纸休书打在她脸上,让她立马滚蛋!”
其余三人不敢出大气,顾寻踪是真的生气了,陈礼白了一眼多嘴的王知。
说完,顾寻踪站起身来:“今日你们都回吧,该干嘛,本王回家要验她身,查她的老底!还有,这三个月别来找我。。。”
“为何?”
“如果她真要是清白的,我要用身心去捂化这座冰山喽~”
“切!没出息!说到底还不是喜欢那副皮囊。。。”
“嗯,我就是肤浅,就爱她的皮囊如何,告辞~”
顾寻踪站了起来,欲要离身,却听闻室内一阵噼里啪啦,摔物之声,他一时不知进退,杵在门前,想要推门,思了片刻,终究是放下了,轻叹一声,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