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想做的，不只是你的护道真灵。”姜子衿咬了咬唇，大胆说道。
“……”方威沉默，好一会儿才道：“现在谈这些太早了，等你阴极返阳再说吧。不是说你不好，主要是这状态，能看到却触不到，感觉怪怪的……”
话还没说完，姜子衿就飘飞过来，抱住了他。
是的，抱住了。像树袋熊一样，整个灵都挂在方威身上，触感柔软，冰凉凉的。但这一飞抱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实质上的冲击。
因为，她身体很轻。就像棉花似的，没半点重量。
“能触到吗？”姜子衿抬头，看着他的眼睛问。
方威不答，伸手抚向她的脸颊，一触，就穿了过去。
很显然，尽管姜子衿能在接触方威的同时也让他产生触感，但灵体毕竟不是实体。犹如能量体的特质，让她纵使有心，也无法和真人一样。
瞬间，她期待的眸光就暗了下去。
“好好修炼吧。”方威叹口气，接着道：“我身边又没其他人，你急什么？”
姜子衿闻言，两眼一亮：“你这是答应了？”
“答应什么？”方威挑眉反问，说着，看了眼窗外夜色，发现月亮已上中天，不等她回答就打断道：“时间差不多，该去帮你母亲调理身体了，去拿钥匙吧。”
姜子衿看他这样，知过犹不及，便止下话题，依言飞了出去。
见她离开，方威顿时苦恼地挠头：“喜欢？这么短时间，好像不太可能。不喜欢？她又追着问。答应？只能干看着，没太大感觉。不答应？又好像辜负了。”
“果然，谈情说爱什么的，就是麻烦。”
轻声叹息着，他敛去先天瞳光芒，下楼出宾馆。刚走至门口，便感知到姜子衿在朝自己靠近。紧接着，一串钥匙凭空出现，他眼疾手快地接过。
接下来，一人一灵入室，帮姜子衿母亲调理完身体之后，静悄离开。
让方威奇怪的是，姜子衿没有再谈之前的事，仿佛没发生过一样。对此，他虽然觉得诧异和纳罕，却也松了一口气，没有追问。
谈情什么的，他不擅长更没经验，提了反而平添烦恼。
之后的一段时间，方威的生活恢复平静。
每天上午打拳和画符，下午吸收【炼气士】传承里的知识。因为准备冲击炼精化气大成的缘故，他对传承知识吸收的侧重，放在了炼药冲境和地煞七十二术上。
晚上修炼，半夜去为姜子衿母亲调理身体。
安排充分的规律作息下，时间一晃，就过了半个月。
随时间推移，姜子衿母亲的身体逐渐恢复正常。
最后一次调理完成，方威便带着心有不舍的姜子衿，在次日坐上了回家的车。花了半日时光，到点下车，他没立刻回家，而是先到快递点把购买的药材取了。
几大袋邮件到手，他一回到家，就迫不及待地开始拆件。
拆开，分类，检查……再三确定药材无错，他才缓缓平复心情，开始一如寻常地洗澡做饭吃饭，然后温习传承里炼药和冲击境界的知识，等待着天黑。
等天黑，并非冲击境界需要结合天时，而是为了让姜子衿出来护法。
冲击境界，须全神贯注，期间不能受打扰。否则不但可能失败，还可能受伤，再严重一点的话，甚至会气脉错乱、走火入魔。
因此，即便知道不太可能会有人来，方威也要尽可能地做好防范。为以防万一，他除开打算让姜子衿护法以外，还准备了一些防御和屏蔽型的符箓。
在筹备和等待中，夜幕降下，星月登台。
方威拿出准备好的符箓，以天罡三十六法之一【符法】的“聚符成阵”手段，把它们贴在房间门窗上。而后掐了个法诀，将符阵激活。
刹那，一众符箓生出熠熠光辉，流窜为道道线芒。
线芒纵横，只数息，便勾勒出一散发土黄光芒的奇兽，整体如龟，但庞大壳背上，却盘绕着一条有龙蟒之姿的巨蛇。这模样，赫然是四灵之一的玄武。
而这符阵的名字，便叫作“玄武守北”。
布置好阵法，方威唤出姜子衿，把事情和她交代了一下。姜子衿听完，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一脸郑重地表示，自己会做好护法工作。
确定没有纰漏，方威这才把熬好的第一副药喝下。药液入腹，受胃部消化影响，其中百年灵药蕴含的力量经过熬制开发，一经消融便滚滚散开。
霎时间，方威只觉腹内有力量如岩浆喷发，浑厚炙热，却不灼痛。
这却是药液中加入了其它药材相佐，经过熬制，将百年灵药易伤人的烈性中和了。但即使如此，他也感觉自己的身体由内而外地迅速发热。
当即，他忙盘腿坐下，闭目凝神，运转起《天罡地煞经》开始炼化。
体内灵气受到调动，纷纷化作奔流，对扩散出的药力进行冲刷。然后裹挟着它们按功法路线进行周天运转，将之分解，转化为新的灵气。
以丝组缕，合缕成股，融股为团，簇团汇流……
药力分合转化间，方威体内的灵气不断在四肢百骸中流转，肉眼可见地壮大，迅速朝着盈满的状态接近。其修为也在飞速提升，趋向炼精化气小成。
直持续了半个小时，这上涨之势才停下。
随后，方威睁开双眼，眸中闪过两道慑人精芒。
“突破了？”捕捉到他双眼开合间的变化，飘在半空的姜子衿笑着问。
方威点点头，平复下气息，看了眼无动静的符阵，淡笑道：“四肢百骸灵气盈满，已经达到炼精化气小成。只要稍作巩固，就可以冲击大成境界。”
“那你开始巩固吧，我继续帮你守着。”姜子衿颔首，笑着道。
方威闻言，没有说什么，直接闭上眼运转功法。
瞬间，他浑身气息散发开，有着起伏。但没多久，便变得平稳，最后浑然。这次再睁开双眼，他眸中无半点变化，感觉就像普通人睡了片刻自然醒来。
小成境界稳固，方威轻轻吐出一口浊气，端起另一个保温杯将里面的药膳喝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