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城。
容倾沉带着玉与容片刻未歇,一路飞跃群山镇,到达凌云城的中心。凌云城较起其他城池,繁华喧闹许多,不仅道路错综复杂,小巷更是多得数不胜数,即便是婆罗宗的修士立刻追上来,也很难在一时半刻找到他们。
容倾沉寻一小巷深处,敲门寻问一处人家。这户人家瞧着再平常不过,没过多久便有人开门来,是一位盲眼老妇。
容倾沉急道:“婆婆,我夫人受了伤,借你这处一间房可好?”
老妇一双眼目浑浊灰暗,一瞬不瞬地盯着地面,她听容倾沉的语气急切,便跟着急切起来。
“好、好!我这儿还有一间柴房,就是破败了些,寻常时候也不收拾,你若是不嫌弃,便先在那处歇下,等我将我那屋子收拾出来,你再将你夫人接到我的屋子里去。”
容倾沉闻言忙道:“多谢!”说完便抱着玉与容向侧间的柴房而去。
进入柴房后容倾沉发现,柴房内的环境并没有他想象中得差,虽然寻常时候不收拾,但也简单整齐,只是落尘多了些而已。容倾沉将玉与容放置在一处干草堆上,他唤道:“与容,与容醒醒。”
玉与容已没了意识。
容倾沉又轻轻拍了拍她得的脸,仍是没有动静,他我着她的手,将他仅剩的灵气渡给她,可玉与容依旧面色潮红,不省人事。
容倾沉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岐黄之术,他真的一窍不通。难道还要他扔下她去寻医馆药铺找大夫吗?可独留她在此处,他如何放心的下。可若是带着她去,不外乎自我暴露。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脑袋里竟也乱了。
门外老妇颤巍巍走来,把着门框道:“这位公子,夫人没事吧?”
容倾沉看着玉与容道:“有事。婆婆可知这儿最近的医馆药铺在何处?”
老妇长着嘴,思量了片刻道:“有,有的。从这儿出去,沿着小巷走,向右拐便是一间药铺,那药铺的主人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很好说话的。”
容倾沉犹豫了一下,狠下心来道:“还请婆婆帮我照看一下我的夫人,我去去就回。”
老妇忙点头道:“好。”
容倾沉动作极快,不一会儿便找到了老妇口中的医馆,正如她所言,医馆的主人乃是一位年轻的男子。此人一袭旧白衣衫,墨发轻挽,面容清秀,见之颇有云淡风轻之感,只是面色苍白,似久病难医,大限将至,唯有一双眼,黝黑明亮,如黑曜石一般。
莫名的诡异。
可眼下容倾沉没有别的选择。医馆里尚有许多人在等待就诊,容倾沉略过他们,直接来到那人面前道:“跟我走。”
那人昂首看来,黑曜石一般的眼落入容倾沉的眼里,无端地一沉。
“公子若想问诊,还请排队。”他伸出手,向后一探,声音也无力得很,却动听如清风。
容倾沉也知他乱了这里的规矩,却无何奈何道:“人命关天,等也不及!”
那人依旧云淡风轻道:“人命关天,也要排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