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棋足足哼唧了一整夜,灼灼垂着眼皮照顾了一整夜,等天亮时分,花落棋好不容易睡下,灼灼才能歇息片刻。
明明只是下了一点点,怎么会反应这么激烈。灼灼轻轻地按揉着太阳穴,十分不解地看着花落棋,将用具简单收拾一番,回到塌边小憩。
不知不觉间,灼灼便睡了过去,醒来时身上盖着薄薄的一张毯子,灼灼微惊,看向花落棋似正瘙痒难耐。
灼灼忙起身过去,花落棋赤着的后背上似乎红得厉害了,灼灼道:“不是不许你挠吗?!”
花落棋咬牙切齿道:“我痒啊!我痒!”嘴里说着话,手也不老实,直往后背够。
灼灼当即打下他的手,硬气道:“别动!”便又用乳白色的药膏替他涂抹。
许是瘙痒难耐而导致心烦意乱,连温温顺顺的小姑娘都能冲他吆五喝六的,花落棋瞬间来了脾气,反手拽住灼灼的手腕便将她扣在塌上。
灼灼正惊着,床榻甚硬,她的后背还有些痛,花落棋便倾身过来,少了往昔吊儿郎当的模样,十分正色道:“小姑娘,小爷这病是因何而起,你比小爷更清楚吧。”
灼灼这才发觉她也忒大胆了些,花落棋正经起来比起倾沉,狠戾颜色不遑少几,一时间鼻头一酸,灼灼一句话也不敢说。
花落棋很满意灼灼的反应,面上阴狠不减,语气却软下来,手指漫不经意地把玩着灼灼的发,“轻舟与初阳做的饭,我吃了许多年一直没事,怎么到了你送,就忽然染了痒疾?”
灼灼眼眶里圈着泪,瑟瑟发抖。她怎么忘了,眼前这人可是匪啊!
花落棋看着灼灼,心道断不能欺负狠了:“不过呢,你这痒疾来得很及时,我确实不想再与爷一同住下去了,这样一来刚刚好。”
即便花落棋这般说着,灼灼面上的恐惧仍不减一分,原本他一靠近她便心跳不止,她的小伎俩又败露,整个人快抖成了筛子。
灼灼“哇”的一声哭出来,直接把花落棋哭懵了,哇靠!受害人不是他吗?!他还没哭!你哭什么?!便听灼灼道:“我不治啦!我要下山!”
花落棋一听这还得了,“你下山了!谁治小爷啊?!”
灼灼哇哇道:“我不治你啦!你跟夫人抢夫君!你才不是好人呐!”
花落棋直接被灼灼的话干懵了,当即反问道:“谁跟夫人抢夫君了啊?!”
灼灼哭得看不清人了,“你啊你啊你啊!”
花落棋快被气得冒烟,“才没有呢啊!”
灼灼根本不听,道:“仗着有几分颜色便抢夫人的夫君,你不是人!”
花落棋恶狠狠道:“我说了我没有!你再哭我就把你从花花寨扔出去!”
这句话当真无比好使,灼灼灼灼瞬间噤声,只抽抽搭搭地眨了眨眼看向花落棋,“那你干嘛新婚之夜跟爷住一起。”
花落棋道:“夫人把他们的婚房轰炸了,没地方住!”
灼灼小声又道:“那夫人不是有地方吗?爷又为何跟你住?”
“我?!”花落棋一时语结,说不出话来,说什么?说是爷不想跟夫人住一处?这不是坐实了他抢人夫君吗?!这小姑娘能信吗?!
灼灼见花落棋一语不发,心中越发肯定。
花落棋被灼灼盯地很是心烦,良久道:“反正我没跟夫人抢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