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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忧别

快乐的日子总是很快就过去,第世英父子要离开笕叶城回衢城。他们从草原回来,第二天早上便要回衢城,郗超和夫人、女儿、儿子送第世英父子出城,一队人马从郗府出发,郗超和第世英骑在前头,后面跟着家人和侍卫。郗超对第世英说:“第兄,一路保重。”第世英谢过郗超夫妇盛情款待。

第五伦和郗素心已贴近,两人没想到这么快分别,心里都恋恋不舍。两人并肩而行,马刚出城门,郗素扭头看着五伦说:“五伦哥哥,你回衢城会来信吗?”

第五伦感受到素妹妹眼里脉脉含情,真切地说:“素妹妹,我回衢城就写信,叫人送给你。”

郗素听了欢喜,笑着说:“五伦哥哥,你可以到驿站投递,我曾翻阅前人留下的简册,里面有记载说驿站传递文书很快,你可以试着到驿站投递。”

五伦点头说:“好,素妹妹,我听你的,我一回衢城,就到驿站寄信给你。”

“嗯。”郗素甜甜一笑。

他们一路缓行像在散步,到了伸臂桥,第世英下马,郗超等人全都下马,第世英面对郗超揖手说:“郗兄,送远了,就送到伸臂桥吧,感念郗兄情重,多谢嫂夫人相送,弟就此告别。”

郗超和夫人回礼,郗超说:“好,我们夫妇就送到这儿,第兄,一路走好。”

第五伦过来向郗伯父郗夫人行礼,说:“伯父伯母,侄儿就此拜别。”

郗素姐弟也向第伯父道别。第五伦和郗素姐弟告别,跟着父亲过伸臂桥,第五伦和郗素两人隔着大北河相望,频频挥手,不舍离别。

郗超目送第世英跨马骑去,直看到人不见,天光明明很晴朗,他却觉得濛濛,眼前仿佛下着细雨,心里悒悒不乐,叹了口气,转身上马,带着家人侍卫转回城去。

第世英过了伸臂桥,跨上马,骑了一段路,和大北河离远了,他回头对第五伦说:“儿子,你喜欢笕叶城吗?舍得离开吗?”

第五伦说:“父亲大人,我喜欢笕叶城,我不舍得离开。”

“呵呵,”第世英笑了,“儿子,你不舍得离开你素妹妹吧,呵呵。”

第五伦红着脸说:“是,父亲大人。”

“哈哈……”第世英朗声大笑,“我儿子还是个多情种子,儿子,你不要急,我和你郗伯父伯母说好了,等回衢城,我便和你母亲大人商量,找个好日子,去笕叶城迎亲,给你娶回素儿。”

“谢父亲大人。”第五伦非常欢喜,在马上给父亲行礼。

马骑了三天,第世英父子率领骑兵穿过笕叶城边境,回到自己的辖境。衢城和笕叶城邻界的边镇叫上川口,上川口边关设有一个岗哨,驻一队士兵负责通关检查,领兵的令尹叫朱晃,他听说主公回来,赶紧率领手下士兵前去迎接,把主公和公子迎到镇衙,命人打扫房间,请主公住下。

朱晃命人做好饭菜,送给主公公子食用。第世英在堂上吃完饭,叫朱晃来见,朱晃进堂,揖见主公。第世英问:“朱晃,你在上川口当令尹有多长时间了?”

朱晃说:“禀主公,属下在上川口当值七年了。”

“我今天在关口,看到很多人排队,他们都是在等着通关吗?”第世英问。

”是,主公,他们排队检查通关文牒。“朱晃回答。

”每天通关的人都这么多吗?日常从上川口通关的人多吗?“第世英问。

“回主公,有时多有时少,一天多时六七百人,少时七八十人。”朱晃答道。

“嗯,”第世英点了点头,想了下,说:“六七百人,你们检查关牒也很多,朱令尹,我和笕叶城郗城主商定互免关牒,以后两城百姓商人可以自行通关,你就把检查岗撤了,只要维护好边关治安就可以了。”

“是,主公,属下遵命,撤了检查岗,尽心尽职维护边关治安。”朱晃领命。

“好,你退下吧。”

第世英命朱晃退出,自己去内衙休息,他在内衙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起来,吃过饭,离开镇衙,和儿子骑上马,率侍卫往衢城去。骑到一片农田边,第世英看到麦杆随风摇动,麦穗已成熟,金黄一片色彩非常养眼,他缓辔慢骑,欣赏这田间风景。

骑了一段,第世英看见前面走来一位农人,年纪三十左右,手里拿着镰刀簸箕,第世英下得马来,迎着农人,招呼说:“这位大哥好。”

农人说:“官长好,官长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第世英说:“我要回衢城,路上看见这里麦子成熟,丰收在望,让人喜悦,请问大哥,你这是准备去收割麦子吧?”

“是呀,官长,你看着我手里镰刀,不是去收割麦子去干什么。”农人憨憨地笑了。

“看这麦田一片金黄,今年是丰收年。”

“是呀,今年麦子长势很好,要大丰收。”

“大哥,你一家多少人?田里的收成够一家人吃吗?”

“够了,我夫妻和一个女儿,今年的收成够三个人吃了,还有剩余,卖出换些钱,日常生活开销用。”

“嗯,好,看着大哥你吃穿不愁我感到欣慰,大哥,你村里人日子都过得和你差不多吗?”

“差不多吧,有的家里人多好些,有的差些,总体还是跟我差不多,这位官长,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哦,没干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大哥,你去忙吧,我不打扰你了。”

农人走了。第世英又上马,骑了一段路,他回头对后面跟着的五伦说:“儿子,你郗伯父说衢城和笕叶城两城部队一起联合训练,你觉得怎么样?”

第五伦说:“我赞成郗伯父的建议,父亲大人,您过去曾说我们两家第一世祖大人追随古公大人时就经常协同作战,配合得非常好,打了很多胜仗,今天我们两城部队联合训练也是重回世祖大人的做法,没有什么不好。”

“嗯,”第世英点了点头,“儿子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古公大人当年分封八城时曾留下明训,八城以后要做到兵不过境,历代先人都遵照,我怎么敢改变。”

“这,”第五伦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说:“遵从父亲大人决定。”

“诶,这真是不好决定,一边我不好违背祖训,一边是你郗伯父主张,让人好不为难。郗兄说联合训练,提升部队战力,防备变乱,我看这清平世界,怎么会有变乱,嗟,还是回去再说吧,走。”

第世英扬起鞭子,抽马前驰,第五伦和侍卫们全都跟着他策马奔驰,奔向衢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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