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绿娥师姐你已经在这里蹲守四天了?我不知道啊。”
张松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但他的演技实在太假了,只要不是瞎子,都能一眼看穿他无辜的神色中,带着一丝得意,一抹轻蔑。
这分明就是故意为之的神情!
双眼余光所至,张松看到了脚边不远处的有一个玉质小瓶,一缕淡淡的清香从小瓶中传来……
一缕狡黠从他的眼中闪过,张松右腿一扫,就将小瓶当场踢翻,顿时一滩青色的液体从小瓶中流出。
绿娥见状,惊呼道:“我的龙涎液……你知道不知道我用了一颗破师丹才换来这一小瓶龙涎液?你……你竟然踢翻了它?”
张松又摆出无辜的神色,“什么?这是龙涎液?绿娥师姐,我不知道啊。”
“你……你……”绿娥一手指着他,气的浑身发抖,却又找不到什么话责备对方。
躲在暗处的夏十三看的连连摇头,真是一个单纯的傻丫头!
那个名叫张松的男子分明就是看准了她好欺负,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坏她的好事,每次破坏后又立刻道歉,还装出无辜的样子,不知者无罪,让人找不到责任的理由,这分明就是耍无赖。
但就是这种耍无赖的办法,对一些修养好,心地善良的大家闺秀来说,是最实用的招式。
耍无赖!?
夏十三冷笑连连,“不好意思,你找错人了,我夏十三耍无赖把妹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干什么呢,跟我耍无赖,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赖!”
夏十三左右看了看,忽然大叫道:“哎呀,好大一只傻鸟!”
话音未落,夏十三飞快的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屈指弹射了出去,赤红色的真气喷薄而出,如同一层薄雾,附在灰色的石头上面,好似一道离弦之箭飞射出去,飞穿破空,发出呜咽声响。
太快了!
从叫唤声开始,到声音落下,前后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根本没给人任何反应的时间。
只听一声惨叫,飞射的石头如同锐利的箭矢,瞬间破开了张松的左腿,鲜血潺潺,自血洞之中狂喷而出。
那只脚,正是他踢翻龙涎液的那只脚!
这突然的惊变,彻底把绿娥吓傻了,呆呆的看着张松。
张松倒在地上,双手抱着大腿,痛苦咆哮着,“谁?竟敢偷袭我,给我出来,无胆匪类,给我出来。”
夏十三整理了一下衣衫,舒缓了一下脸上的肌肉,演出开始了。
下一刻,夏十三一脸着急的神色从树后从出来,因为太着急,再加上他的腿伤还没有痊愈,一瘸一拐,结果噗通一下,摔倒在地了。
匆匆忙忙爬起来,夏十三跑了过来,一脸惊愕与歉意,急切道:“哎呀,对不起对不起,我刚才看到好大一只傻鸟从我眼前飞过,我想把它打下来的,结果竟然误伤到了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比演技,夏十三谁也无惧。
绿娥看得目瞪口呆,若不是她认识夏十三,若不是夏十三最后给她抛了个媚眼,她差点就信了夏十三的话,这演技……实在是没话说了,不认识他的人,绝对会把这真当成是一场意外。
但作为受害人,张松的腿被射穿了,他才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这口气,这份怨,他是一定要出的。
张松从地上爬起来,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偷袭我。”
夏十三一脸无辜道:“都是说了误伤,不是偷袭,至于我是什么人?我只是一个散修,名字说出来你也不认识,就不用自我介绍了。”
听到‘散修’二字,张松心中最后一丝担忧也放下了。
夏十三刚才偷袭他那一下,可不简单,他还怕对方出自什么大宗门,毕竟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九星宗门的弟子,惹不起大宗门。
张松冷哼道:“一个散修,竟然也敢偷袭我,我今天就让你明白死字是怎么写的?”
“慢着。”
绿娥开口叫住了张松,冷冷道:“张师弟,别人都已经向你道歉了,而且说了是意外,你为什么还要死抓着别人不放?”
张松:“什么意外?他分明就是故意偷袭我,我岂会被他骗了?”
绿娥冷哼道:“是吗?那张师弟你刚才吓走小天马,又踢翻我的龙涎液,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成你是故意这么做的?”
虽然不知道夏十三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但她看得出来,夏十三与张松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之所以出手,肯定是给她出气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置身事外。
张松怒道:“这怎么能一概而论,他打穿我的腿,可是让我流血了,我有伤到你吗?”
绿娥哼道:“这瓶龙涎液是我一颗破师丹换来,那匹小天马的价值就更不用我跟你说了吧,只差一点就能被我抓到了,这两件东西加在一起,就算把你的双腿都砍掉也换不来。你确定要跟我比价值?”
张松恼羞成怒,恨恨道:“绿娥,我们可是同门,你这样偏袒一个外人,难道就不怕我爷爷责问你?”
绿娥一脸为难。
张松的爷爷在宗门中的地位可不一般,张松这话,分明是在用他爷爷的地位压她,令她倍感压力。
夏十三:“绿娥姑娘,你不用为难,这事虽然是个意外,但的确是我伤了张兄,就让我跟张兄解决吧。”说这话的时候,夏十三双手背在后面,各自紧握了一块石头。
算账?
夏十三既然敢出手,就不怕张松跟他算账,他能打断张松的一条腿,就能打断张松的另一条腿,让他爬着回去。
绿娥看了他一眼,夏十三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转身对张松道:“好,你要找他算账,我可以不管。但在此之前,我们之间的账也要算一算。”
张松一愣,“我们之间有什么账?”
绿娥:“你吓走我的小天马,踢翻我的龙涎液,难道这些都不用算的吗?”
张松:“我不是已经说了是意外,跟你道歉了吗?你还要怎么样?”
绿娥哼道:“道歉?张师弟,你在开玩笑吗?”她指着夏十三道:“他不是也跟你道歉了吗?那你肯放过他了吗?既然他道歉都没有用,你道歉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