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顾客卿开始进入了警戒状态,这个人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呵,还真是。”沐然笑了笑,看着他的玉佩笑出了声,“你那玉佩上的烟迹也太明显了。”
“……”
斥候阁的标志是一缕烟,但是每个人身上的标志都得自己制作,除了不得刻在身上外,每个人都可以将标志隐藏在穿衣用品中。
斥候阁每个人的标志制作好之后会交由副阁主查看,合格的标准是标志不显露。
最起码也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啊!
现下,顾客卿有种挫败感了。
“呵,爵爷还真是好眼力!”他微微抽搐着嘴角,半分不情愿地说道。
“过奖。”沐然敛了敛眼眸,关于他们关系的事倒也不再问,只是微微抚着指戒,转身下至地面,进了客栈。他的随同——名唤千字的那位——倒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也随后离开。
待人走尽,顾客卿猛然呼出一口气。
他大爷的,内力一直被压制的感觉真不怎么爽!
休息了一阵,他看到顾子倾等三人缓缓而来。看到后面的秦酒吟的那刻便觉着好笑,庆幸之余,他立刻起身,轻功施展,朝着树林深处飞去。
看到露台前的洞穴的那一刻,顾客卿才真正地安了心。但是一想又有些不对劲,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总觉得忘了些啥。
*云澜客栈
不世居
沐然把玩着手里的白玉瓷瓶,瓷瓶在烛火的映衬下浸透着温润的光泽。轻微摇动,依稀还能听到瓶中药丸的碰撞声,与摩擦纸面的“沙沙”声。
沐然笑了笑,伸手将瓶塞取开,纤长的手指从瓶口处拈出一小卷纸。将纸展开,就见上面写到:
药丸溶于少量水中至膏状,外敷见效。小妹,勿念!
沐然挑眉,嘴角弯起一个弧度,然后轻轻摩挲着纸面,轻声开口,“真是贴心呢……”转而那张草纸就被火舌吞噬。
烧得不要太灰……
千字:“……”
这张纸烧完怎的还有股味儿?
回过神时,沐然已经抬步出门,手上拿着那白玉瓷瓶。
**
因为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的缘故,三人便回到云澜客栈用饭。
店家小二奉柳勤忙地接过一堆礼盒,安置在了顾子倾的房间。许是物品过多了,奉柳过了一段时间才下来,面露喜色,按三人要求给安置了一桌子饭菜。叫人吃得是津津有味。
吃得尽兴了,天色也全不早了。江楚西虽说是负气离家,但总归挂着个江家小姐称号,夜不归宿只会招来更多麻烦。待她离开后,这饭桌上就只余顾、秦二人。
秦酒吟浅酌了一口,缓缓问道,“考虑得如何了?”
顾子倾:“我想先知道你的身份。”
“呵,好。”
“太业三十载,先帝龙体将危,国家动荡不安,民间更是潦倒不堪,加上之前泛滥的瘟疫,当时可真谓是老虎不当家。我本在街上流浪,饿极了的时候没人理我,倒是快饿死的时候被救了。后来我才知道,那地方叫斥候阁。于是我留了下来,为答救命之恩,成了其中的一员。”
风轻云淡地说了个大概,秦酒吟顿了顿,看着她。
顾子倾沉默了下,问道,“你刚刚说,有住的地方?”
“嗯。”
“那么也有吃的?”
“……嗯。”
“既然快饿死了都能进去,应该不用交钱吧?”
“……”
秦酒吟语塞了,最终点了点头。
顾子倾点点头,爽快地答道,“好,待我收拾下,再与你走。”
话音刚落,顾子倾就上了楼,准备收拾她的行李。
饭桌上只剩一个秦酒吟,独自一人沉默了半天。
刚上楼的顾子倾还没到房门口就看见了奉柳,奉柳极其热情地打了个招呼,“小姐,您这是回房休息了吗?”
顾子倾摇摇头,“店家,我今晚离开,正好你在,顺便帮我把房退了吧。”
奉柳没反应过来,一时有些结巴,“您…您…您…您要离开?”
“嗯。我这是来收拾行李,这段时间麻烦店家了。”
奉柳忙摇手,“不不不…不麻烦!您真不再多住一晚了?”
“嗯。”
“可是……”
这时候顾子倾房门开了,打断了两人的谈话。顾子倾疑怪地看过去,不经意间就撞入了一双迷离的眸子。
“妖孽”两字就那么顺溜地从嘴里出来了。
沐然轻声一笑,“妖孽?”他又重复了一遍,好看的眸子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嗯,妖孽。”
低沉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霎那间,心跳好像漏了一拍,电石火光之间,顾子倾竟感觉到有些眩晕。
奉柳在中间莫名觉着难受,但心里还想着:
可是那房门口那位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