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者,百代之过客。乘上光阴的马车,携琴提酒,沐着春风,化身千百,去赶赴每个朝代华丽又风雅的筵席。
秦,一个风起云涌的朝代。始皇灭六国统一帝业,却施暴政焚书坑儒。易水既寒,群书成焚灰,博浪沙的大椎打中副车,黄石老人在桥头等待一位肯为人拾鞋的亢奋少年,伏生正急急地咽下满腹经书,以便将来有朝一日再复缓缓吐出,
万里长城开始一尺一尺垒高、垒远……秦的风景在何处呢?是始皇的豪奢?是喊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陈涉?还是百姓们一砖一砖以血筑起的万里长城?
阿房一炬,秦不过在史书上留下了“二世而亡”的字眼,不过为西汉盛世叩响了大门,只有蠹鱼的蛀痕顽强地咬透千年的酸辛。
为人处世需常怀仁心,方得以民心,治以天下,我们又何尝不是呢?回首秦史,若秦王轻徭薄赋,历史或因此改写,所以如今的我们也应当明白,仁者,天地规则也,万物之源也,诚如仁义胡同的故事中那首脍炙人口的回诗“千里捎书为一墙,让他三尺又何访?万里长城功千古,不见当年秦始皇。”若逆势而为,必招覆灭。
心在哪里风景就在那里,秦汉的兴亡让千年后的我们懂得了“仁”之风采,这一笔尽写百态炎凉多悲怆,可当得万古不灭,与日争光。
“古今称国计之富莫过于隋”,隋唐,继秦汉之后的又一个盛世。
这个时期,制度上推陈出新,经济高速发展,文化繁荣,疆域扩展,国力强盛,隋炀帝杨广此人,历史上褒贬不一,亦如始皇豪奢,亦如始皇成就千秋伟业。那一条“北通涿郡之渔商,南运江都之转输”的千里隋堤不知葬下多少枯骨,“烟花三月扬州美,琼花一枝世无双”,时至今日,运河之水仍滔滔不尽,似雪琼花仍年年绽放。
同样二世而亡的隋偏去向世俗熙来攘往名利场,也同样施了暴政,而之后的大唐,如汉一般,以王者姿态荣耀天下,不可一世。
在这个时代唐太宗李世民出世了,这位千古第一仁君,体恤将行刑的死囚,死囚最终甘愿守信伏法以回报君王信任。《资治通鉴》中对这件事记载:“辛未,帝亲录系囚,见应死者,闵之,纵使归家,期以来秋来就死。仍敕天下死囚,皆纵遣,使至期来诣京师。”高风入史,流芳千古。
大唐盛世,涌现出多少清明帝王,心所向仁,盛世自来,心若不仁,便只余风雨之夕的灰浊,若半子错,则盛衰变,六合大梦终破,天地不仁。
千古功名权贵,天下山川,如同一场浩荡飘忽的风,都付与了苍烟夕照,千林莺啼。
秦汉、隋唐、盛衰、兴亡,各有风景,而这正取决于一颗赤诚的仁心,心在哪里,风景就在那里。
百代风景,随之光阴,光阴风景,随之日月,日月风景又复何为景呢?不过仁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