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藏经楼往上走的台阶时,我遇到了一只黑色的普通小柴狗。它一身黝黑的皮毛,双眼上有两处黄色,特别像两条小小的眉毛。嘴尖发黄,胸前和四肢都是黄色的。颈部没有项圈,没有锁链,没有主人在身边,像是寺院收留的野狗。
我这人从小就喜欢狗,以前小时候住平房时,家里养过一只柴狗叫阿黄,和我特别要好。后来,搬家住进了楼房前,被我爸以楼房不能养狗的理由,送给别人。为此我还和我爸赌气,绝食抗议了一整天。
住进楼房后,邻居家阿姨送给了我家一只,她家狗狗生下的京巴犬。我给它起名叫“丫丫”。“丫丫”正满月时来的我家,我十分喜爱。每天都是我给“丫丫”喂食喂水,带它下楼遛弯。晚上抱着它睡觉,每周给它洗澡。因此“丫丫”和我特别亲。甚至后来我都不用叫它名字,只要一打响指或者吹一声口哨。“丫丫”听到后,就会飞快地摇着小尾巴,跑到我的身边。每天一到时间,它就会自己去叼牵狗绳,跑到我面前让我带它出去玩。如果我对它说“等会儿”,它就会卧在原地,用那可怜巴巴的小眼睛,看着我,瞪着我。我的“丫丫”既漂亮,又聪明,还特别乖。
但是,好景不长。一次我出门买东西,我妈带着“丫丫”在楼下玩的时候。由于一时没注意,“丫丫”在我家楼下的草丛里,吃了被人拌了耗子药的肉,中了毒。当我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电话里我妈哭着对我说:“丫丫不成了,丫丫要死了。”了的时候,我飞奔了回家。当我跑回家,看到了已经奄奄一息的“丫丫”时。我的心里特别难受,甚至和我妈喊道:“为什么还不带它去医院?”
说完,我就抱起“丫丫”,下楼打了辆车直奔宠物医院。在还没有走进宠物医院的大门那一刻,我看到我怀中的“丫丫”。瞳孔已经放大,舌头已经完全从口中伸了出来,此时我已经知道它没得救了。宠物医院的医生,查了一下“丫丫”,安慰我说:“别太难过了,它已经走了。”我瞬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后来据我妈说:“当时的我,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旁边的宠物医生和带宠物来看病的叔叔阿姨们,怎么劝我,我都置之不理。只有一味的哭,一味的哭。”
我还记得,那天我和我父母,找了个盒子,把“丫丫”生前的衣服,玩具,用品,还有“丫丫”都放进了盒子。在楼下花园的草坪里,掩埋了。
从那天以后,我有好几天时间,提着棍子在我家小区内转悠。别让我看到,放拌耗子药肉的人,见到我一定给丫腿打折。我爸怕我出事,总是下楼抢走我手上的棍子。我妈和邻居阿姨们,不停的劝着我。那段时间,我家小区一共被毒死的大大小小狗狗有九只,最后也不知道是那个孙子下的毒。
我经过了三四个月后,才最终从失去“丫丫”的阴影中完全走了出来。这三四个月里,我每天吃饭时,睡醒时,回家进门后都会不由自主的叫一声“丫丫”。当发现“丫丫”并能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在我面前时,我才反应过来“丫丫”已经离开了我们。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养过狗。
这次我看到这只“小黑”时,我莫名的其有一种亲切感。“小黑”看着我,本应该下山的它,却停住了脚步。我走上前,蹲下了身,摸了摸“小黑”的头,“小黑”冲着我摇着小尾巴,任我抚摸。此时一位游客从我身边经过,看到我在抚摸着“小黑”,也走了过来,看着“小黑”说道:“嘿,这有只小狗,好可爱啊。”那位游客的话音刚落,“小黑”就转身跑进了路旁的竹林中去了。显得特别胆小的样子。
那位游客逗着“小黑”出来,“小黑”只是在竹林中窥探着,并无出来的意思。游客遗憾的就此离开。
当那位游客转身离去后,我靠近了竹林,面对“小黑”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小黑”。此时“小黑”警惕的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慢慢的向我,又摇着尾巴走了过来。
我确定,我和这只“小黑”从来没见过。但是,它的举动让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后来当我回到家中后,想起灵隐寺的“小黑”时,我不由自主的有了种,难道这只“小黑”是“丫丫”的投胎转世?不然为什么,它和我如此有缘,在我面前摇着尾巴,任我抚摸,却胆小躲避其他人的遐想。
我不管它是不是“丫丫”的投胎转世,反正此时抚摸着“小黑”头部的我,已经在心里确定了,我和杭州灵隐寺有缘。一种从来在任何寺庙中,有过的感觉。我喜欢上了杭州,喜欢上了西湖,和灵隐寺产生了一种缘。后来,我又一次来到了杭州,还特意来到了灵隐寺,去寻找“小黑”。可巧的是,我又见到了“小黑”。“小黑”长大了,但它好像依然还认识我,依然冲着我摇着尾巴。
我跟“小黑”玩了会儿,随后就跟它道了别。当时甚至我有过一刹那的想法,想把“小黑”带回家。可有一转念,我并不能把它带走,一是我没有办法把它带回一千多公里的北京。二是“小黑”属于杭州灵隐寺,就像故宫中的猫,它的家就在紫禁城之中。
离开了“小黑”,继续前进,来到了灵隐寺的第五重殿——华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