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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下生灵-人类

七月火辣的天气,烈日当空,炽热的气温炙烤大地,难以忍受,萎蔫的植物无精打采地生长在滚烫的泥土,小兽躲进树阴遮盖的丛林里乘凉吐息。

钉钉钉,一座光秃秃的巨大石峰,高千丈的石峰有一半的山体已经被开采运走,一道道岩石阶梯从上到下整齐排列,石壁上面满是锤敲钉刺的痕迹。数千位石匠身材强壮,皮肤黝黑,头顶头发盘成圆髻,他们正在炎炎烈日下辛勤地劳作,手中重锤抡砸,下方长钉钉入山石里,开凿石块,金铁锤击之音络绎不绝。需要开凿的矩形石块长一丈,宽和高各半丈,它的左右两面已经被锯开,只剩下底面和背面还和山体连接,只要将剩下的两面凿开,石块就能够被开采出来。

一个石匠上身赤裸,他只穿着一条破烂的粗布裤子,布料被流淌的汗水浸湿一大片,上面沾满了灰尘。他粗大的双手紧握一个沉重的铁锤,粗壮的手臂肌肉隆起,费力地举起铁锤,锤头升过头顶。在他的前下方,另一个相同装扮的石匠屈膝蹲地,他半跪在地面,双手握着一根粗长的钢钉立在山体石面。

杭育,手举铁锤的石匠一声大吼,他腰部发力,双手带着铁锤平稳地锤将下去。钉,沉重的锤头正中下方的钢钉头部,金铁之音响起。砰,钢钉插进山体石面,陷入石壁三寸。

石壁洞穿,口子周围细小的碎石飞溅。手扶钢钉的石匠快急忙撇开头去,脸部避开溅射的石子,眼睛远离飞扬的灰尘。

杭育,钉,石匠再次举起铁锤锤击下去,钢钉再次深陷山体石壁一分。

钉钉钉,经过几次地敲打,钢钉尖头已经完全地陷入石壁当中,也不会倾倒,钢钉平稳地竖立在山体石壁上。这时,手扶钢钉的石匠放开钢钉,他拿起搁在一旁的铁锤,举起铁锤,配合另一个石匠一起敲打钢钉。钉钉钉,两锤轮流敲击,一人锤落一次,他们之间的动作协同,既锤下钢钉,也不会锤偏,展现出优秀的捶打技术。

钉钉钉,钢钉长半丈,沉重的铁锤举起又落下,粗长的钢钉逐渐地陷入山体之中,越往后锤,钢钉越难以插入石壁。两个石匠各挥锤几十次后,整条钢钉才完全地深陷山体里面,就这样,一根根的钢钉被锤入石体,他们锤完了石块底部,又锤钉石块背面。

半个时辰之后,矩形石块的底部和背面皆有钢钉打入,两排钢钉呈垂直状态。石块底面的钢钉已经被全部敲入,它们足有十九根之多,一字排开,列成一条直线。石块背面的钢钉敲入了十八根,还剩下中间的一根钢钉没有锤入,也是最后一根。背面已经裂开了一条细小的石缝,只稍最后一根钢钉敲入,石块就能与山体分离。

依照前面相同的方法,一个石匠手持沉重的铁锤举过头顶,另一个石匠半跪在地,他手握住最后一根钢钉竖立在石壁上。杭育,一声大喝,沉重的铁锤毅然地敲打钢钉,钉的一声脆响,钢钉尖头猛然陷入山体石壁。

钉钉钉,铁锤连锤三下,钢钉立稳。手扶钢钉的石匠放开钢钉,他拿起搁在一旁的铁锤,两人一同锤打,一人一下轮流落锤。每落下一锤,钢钉便深陷山体一分,石缝便扩大一分,支力撑开石块和山体,石块和山体很快就能够分离。

两个石匠各自挥锤几十次后,钉,随着凶猛的一锤落下。咔嚓,石块与山体彻底分离,矩形石块被开凿出来。石块长一丈,宽和高各半丈,所有的石块规格都一样,就这样,一块块石块材料被辛劳的石匠开凿出来。它们源源不断地运往前方工地,搭砌高大坚固的建筑。

呼呼,开采出石块,两位石匠长吐了一口气。烈日下,他们满头大汗,密集的汗水汇聚成溪流,顺着脸颊哗啦啦地流淌下前胸后背,在明媚的阳光照耀下,他们强壮的上身一片晶莹闪亮,显现出结实发达的肌肉轮廓,完美的肉体充满了诱惑。

一个石匠取出岩石缝里装满凉水的水袋,他拔开水袋木塞,然后仰起头颅,张开嘴巴,举起水袋灌下,凉水哗啦啦地流下。咕噜,他朝嘴里灌了几口凉水,从喉咙一直清凉到肺腑大感凉爽。啪,他把水袋交给另一个石匠手上。

那人举起水袋,清凉的水液流出,充满口腔,咕噜灌下肺腑,又有凉水顺着嘴角溢出,淌落胸口,在这火辣的天气里,令人畅快淋漓。

铿铿铿,片刻后,一辆铁车从石道上驶来,车身中空,乃是由数根粗长的铁条焊接铸造而成,原本粗直的铁条已经被石块挤压变形,弯弯曲曲。车前是两根把手,前头绑着一条皮带。钢铁锻造的两个轮子设于铁车中部位置。一位身材高大的车夫拉着把手,拖着铁车前进,铁轮压在石子铺垫并不平坦的道路上,铿铿作响。车子后方跟随着另外三个车夫。

铁车停在石块下方的一道石阶上,车身与石块长边方向一致,车夫扶着车子。另外三个车夫和两位石匠他们各手持一根铁锹,铁锹插入石块与石壁之间的缝隙里。杭育,五人一齐发力撬动石块,呼喝声起,石块缓慢地向前移动,十分的费劲。

半刻钟后,经过几人的努力,一半的石块已经推出石阶,尚有一半石块压在石阶上,石块勉强保持着平衡,只稍三人再奋力一推,石块就能翻倒到铁车。众人猛提一口气,杭育大喝,铁锹撬起,砰的一道压响,石块顺势翻落车身。咿呀,四个车夫将落在车上倾斜的石块扶正,摆在铁车中心位置。

之后,车夫肩膀套上皮带。皮带乃是一条拖绳中央穿有一块兽皮,粗厚的兽皮磨损严重,扣在车夫的肩膀上。车夫扶着车把,拖着铁车石块驶离。另外三个车夫在车身两侧尾部推车,顺便调整石块,一同离开。前方之人身体前倾,双足蹬地,肩上皮带拉得绷直,好像老牛犁地。后方之人双手扶住车身,双足踏地,奋力前推。

铁车铁轮压在石子路上,铿铿强响,扬起灰尘,在路面压出一道浅痕。铁车运载着石块,缓慢地驶离,它的目的地是十几公里外的城墙工地。

众多石匠站在山峰石阶上,他们或手握钢钉,或手举铁锤,皆是奋力地开凿石块,带起一连串的金铁之音。一辆辆的铁车络绎不绝,驶入又离开。众人一片忙碌,在炙热的阳光下,他们汗水泼洒,汗如雨下。

……

“快点!”城墙工地,一旁的监工来回巡视,他们呼喊喝骂,催促不歇。

铁车经过半个时辰地行驶来到城墙工地,这是要修筑一道高三十多丈的城墙,原来的城墙已经老旧,需要重新翻修,加入新的一段墙体。城墙一头正在修建,另一头弯曲绵延,不见尽头。在工地上还驻扎着军队,他们披坚执锐,人强马壮。

城墙底下,一排铁车排成长龙,车夫等待着卸下石块。城墙边缘支撑起上百个高耸的钢架,整齐地排列。支架左右两边各有两根钢柱竖在地面,和地面呈三角形形状,起稳固作用。支架的顶端是一条钢铁横梁,横梁中间焊有两个滑轮,两条粗绳绕过滑轮。绳索一端绑着石块,另一端十位工匠紧拉绳索。

工匠杭育呼喊,他们身体后倾,双足后蹬,整齐划一地向后拉去,沉重的石块缓慢地升上墙顶,一块块的石块正在被吊起,送上城墙。

墙上两个工匠拿铁钩勾着绳索,拉着绳索石块往墙顶移动,“放!”一位工匠大喊,下方拉绳众人手臂放松,石块砰的一声落地,两人解开石块绑绳。

后面走来六人工匠,他们抬起石块,费力地搬走,垒砌在尚未修成的墙体上。石块错开搭砌,石缝里填入石灰泥浆,等着风干凝固,建成坚固的城墙,墙体还在不断地升高伸长。

城墙已经修葺了两万里,还有一段距离没有施工开建,这里驻守着精兵悍将,以抵御外敌,保卫城池。

城池内城,金铁之声、叫卖之声、琴瑟之声……各种声音交揉杂合,十分的繁华。有铁匠冶炼钢铁,锻造农具兵器;商铺前车水马龙,商贩与客人买卖,喧哗热闹;金碧辉煌的宫殿内歌姬手抚乐器,琴瑟悠扬,高声歌唱,音色柔美,舞姬伴着乐曲,翩翩起舞,舞姿曼妙;贵人坐卧高堂,神色陶醉,连连点头,拍掌叫好……

庙堂之上,天子翻阅典籍,批阅奏章,叹息之音从书页的翻动声中传来,他召来督造大臣,询问道:“杨爱卿,城墙修建如何,钱财是否充足?”

督造大臣站在宽敞的大殿下方,他身子挺立,低头禀告道:“启禀皇上,钱财勉强够用,一切都在有序地推进当中。”

天子点头,叮嘱道:“宫中金库紧张,爱卿要节俭用度,不可挥霍,你退下吧。”

“是,陛下!”督造大臣退下。

天子脸上忧愁之色不减,唉叹道:“前有敌人来犯,后有妖兽攻城,左有魔怪袭人,右有神祇压迫,天灾人祸,不安之年啊!”

人类数目庞大,包括中州人族、殇州蛮族和阴州鬼族。他们出生时如同是一张白萱,既没有强大的血脉,也没有超凡的天赋,只有弱小的体魄。魔一指就会将他们洞穿,神祇一拳就会将他们轰毁,妖兽一爪就会将他们撕碎,就像一张单薄的纱巾,轻易地就可以撕碎。但是,人类以自强不息的精神,面对一切困难,迎接一切挑战,抛头颅,洒热血,以保卫生存的家园,建筑自己的帝国。

日晒雨淋,人类盖起了房子;天降灾难,人类垒起了堤坝屏障;妖兽攻城,人类筑起了围墙堡垒;神魔压迫,人类立起了武器;蠱虫灾害,人类学会了驭虫之道……面对各种天灾敌祸,天欺,他欺,人不能自欺,人类学会了武修、阵法、药道和炼器术法等多种本领,在战乱不止的神魔大地获得了立足之所。

武修分为三类,它们是炼体神通、战技神通和道法神通。

炼体神通锻炼肉躯,需要药物刺激和外力锤炼躯体的方式,以打造出坚固的体魄。这样的过程往往会疼痒难耐,练到高深处,疼痛感更是深入骨髓,令人汗颜。修成之后,炼体者肉躯破坏力惊人,一对铁拳开山裂石,一双铁足碎铁裂钢,全身上下乃是一件战争宝器,其防御力坚韧,铜皮精骨,刀枪难入,称为金刚不坏之躯。

战技神通技巧性极强,一套身法,步步生花,一套战技,一招一式有如行云流水,灵活飘动。战技者舞枪弄剑,身体就是锋利的战器,透露锐利的锋芒,王者之气威严,手御利器,施战技,削铁如泥。

道法神通必须领悟五行阴阳风雷电自然之力,需要极强的领悟能力,感悟自然之力,领略神通之意,修炼之人一念是风,风刃锋利,一念是火,火球暴烈,一念是土,土石厚重……施术法,降神通,杀伤力强大。

三类神通可同修,也可单修,主副兼修。

阵法可分为三类,一类是人阵,人类生灵组合协作的阵法,众多人员配合紧密,行动协调一致,阵法种类繁多,变化巧妙。一类是符阵,将阵法临募于金纸玉石之上,笔勒勾划,点横竖折撇捺,线条弯转,图案复杂,变化多端,奥义无尽。符文阵法奇妙,符阵抛出,瞬息可发,威力巨大。一类是器阵,铸阵旗,布阵形,祭阵法,屠千军,葬万马。

药道,灵植万种,矿药万种,生灵药万种,灵药种类繁多,又可相互搭配,产生无穷无尽的奥妙,治疗天下百病。灵药可炼制成丹药,元丹增强内力,疗丹医治伤痛,毒丹下药害人……有些丹药千金难求,珍贵无比。药师一双妙手,起死人,肉白骨,妙手回春。

锻器,生灵喝酒的杯盏,出行的车乘,战斗的武器……这些都离不开器具,它们都是器师精心锻造而成,称为锻器。锻器数目繁多,种类分为四类,完全由同一种材料锻造而成的纯器,由几种材料搭配锻造而成的合金器,镶嵌有矿石珠宝的宝器,镌刻铭文的神器。神器也叫做法则之器,将自然法则镌刻在器身之上,调动自然之力,可发挥出强大的威力。

器师打造不同的锻器需要不同的能力,锻造纯器、合金器、宝器和神器的能力依次提升,越往后需要的能力越强,有些锻器还需要器师拥有特殊的能力,或有他人协助才可完成。

……

人类以各种手段强化自身,同任何侵犯的敌人决战沙场,保护自己,保卫家园。当他们强大到一定程度,贪婪的野心会促使他们的铁蹄踏上别人的土地,发动侵略,展开掠夺的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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