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最夺目的一刻是在出场,而另一些人是在候场。
暮色渐沉,刘著和舍长听小婕的,在去生日会之前又仔细涂了一遍口红。舍长临走前三分钟才确定了之前一直纠结的衣着。因为害怕把小婕给她绑的头发弄乱,她都没有午睡。
上午打过篮球,刘著中午睡得倒是很香。她还梦见越文绍深情地对她说:“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小孩。”醒来之后她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爱情电影看多了,做的梦可真玛丽苏。
舍长拿上礼物,两人挽着手走向食堂。经过超市时,刘著说她空手去也显得不太好,给学委挑瓶果汁吧,就这样两人一同钻进了超市的果汁货架。刘著看了一圈,看中了一瓶玻璃包装的果汁,就拿它吧。
她们离开货架准备去付账时,看到学委和他的女友站在一排花花绿绿的鸡尾酒前面,在往购物篮子里装酒。
“学校不是规定不准在校内饮酒吗?学委怎么在挑酒?他不像那种为过个生日就违纪的人啊。”刘著有些困惑。
“不管他,那不是有他女朋友吗。”舍长闷声说。
她们走到收银台,机器发出“滴”的一声,售货员问刘著:“26,怎么付?”
刘著打开手机扫码的时候,舍长突然跑回了货架,接着中队长推门而入。
星期天下午队长怎么会在峄安区?刘著连忙冲队长打招呼:“队长好。”队长笑着说:“买东西呢?我也买瓶水,回氻源车程太长了。”“恩。”刘著点点头,看着队长朝学委他们的方向走去。
他们肯定也没想到队长今天突然来吧,这要是被撞见买酒,即使是酒精含量很低的鸡尾酒,学委的乌纱帽恐怕也保不住了。
突然,舍长从那排货架里走了出来:“队长好。”队长笑着点点头,走进了货架。
舍长拉着付完钱的刘著赶紧出了超市:“吓死我了,我看见队长了,还好我赶紧跑回去让学委放下了酒瓶。”“哈哈舍长你真棒。”“哎呀快走吧快走吧。”
二人像老鼠一样窜到了二楼,舍长的喘息才开始平缓起来。“舍长你真厉害。”刘著止不住夸赞她。“就是待会他女朋友肯定要注意你了。”“没关系,他没事我今天就挺开心的。”“不行,我有一个办法,听我的。”
走进包间,越文绍在帮忙招呼人坐下,见到刘著来了,他只是看着她笑,没有说话。刘著和舍长挑了没放蛋糕的桌子,这样避免尴尬。可是她们有点拿不准学委会坐在哪个位置,刘著有点担心舍长看不到学委。
来的人大部分都是刘著中队的,也有几个刘著不认识,南国岭居然也在。南国岭热情地对刘著说:“嗨——”刘著笑了笑,还好他今天懂事,没喊的称呼。
放下礼物,刘著和舍长出去洗手,碰见学委和他女朋友提着东西上来,学委笑着对舍长说:“刚才真的谢谢你了,你看我叫你来叫对了吧。”舍长说:“没事,情况紧急,没别的办法。”说完就拉着刘著走了。
学委一踏进包间,越文绍对大家说:“主人公来了哈,我先失陪一下。”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包间。
刘著一边洗手,一边和舍长开玩笑:“刚才那么好的机会,人家在感谢你,你咋不多说几句。”舍长说:“他女朋友可是在旁边呢。”正说着,洗手间镜子上出现了越文绍的身影。
刘著和舍长一起转身,舍长咳了一声:“恩,那个我先回去把礼物给学委哈。”说完扭头就走了。这个舍长,亏刘著还想着待会怎么让她和学委好好聊天呢。
刘著假装看不到越文绍,把手放在烘干机上吹,烘干机在轰鸣运转,刘著却觉得掩盖不住她的局促,越文绍一直站在一旁默默看着她。
哎,再吹就干爆皮了。刘著缩回双手,撞上越文绍的目光,他开口了:“刘著,好开心你也能来。”刘著笑了笑:“怎么像你过生日似的,我又不是为你来的。”
越文绍挠了挠头。“对了,你知道学委会坐在哪吗?我有任务。”“啊?进门左边桌靠墙的地方。”“知道了,谢谢。”刘著走出洗手间,打算赶紧回去让舍长在最佳观察位置坐好,却被越文绍了拉住了胳膊。
“怎么……”她还没说完就被越文绍推到了走廊的墙壁上。越文绍一手抵住墙壁,俯视着惶恐的刘著,另一只手帮刘著把鬓边几缕长发轻轻拨到耳后。刘著看着他棱角分明的脸,吓得屏住了呼吸。
越文绍的嘴唇一张一合,呼出的热气散在了刘著的脸上:“你今天好美。”刘著的心脏砰砰跳动。“我生日的时候你可不可以也打扮成这样?”
刘著呆滞了三秒钟,反应过来,推开越文绍的臂博,朝包间跑去。坐定,她平复了很久,才想起要让舍长坐到学委的斜对面。
越文绍带着笑容走了进来。学委问:“去哪了文绍,这么久,就差你了。”越文绍笑着摆手:“没事。”刘著听见他们的对话后,才松了一口气。
学委说既然人来全了,就先切蛋糕,叫人上菜。学委的女友帮他点上了蜡烛,关灯之后,大家一起围了过去,唱生日歌,学委在歌声中闭着眼睛许愿。
微弱的烛光中,刘著发现越文绍在看她。她装作没看见,继续唱歌,但是在黑暗中脸颊已经发热了,还好没人注意。
一曲唱完,学委吹灭蜡烛,亲吻了他身旁的女孩,所有人都鼓起掌来。刘著握紧了舍长的手,舍长的眼神却告诉她没事。人们还在起哄“亲一个,亲一个”,这时女生突然指向了舍长的方向:“今天我们能喝上酒,多亏了她。”
众人纷纷沿着女生指的方向看过来,舍长被目光聚焦,一下子特别尴尬。这个女人真是个狠角色啊。“小事,不值一提。”舍长尴尬地说。学委的脸色很难看,他把女生摁在了座位上,越文绍切蛋糕分给大家,才把场面缓和下来。
学委怎么会找了一个情商这么低的女朋友,但现在必须忍,不能实施计划,否则她女朋友肯定要闹。刘著拿了两块蛋糕,拉着舍长坐回了另一张桌。整个生日会学委都被他女友吓得没敢来这桌碰杯。菜很丰盛,舍长却没吃几口。
散场的时候,刘著越想越来气,明明是舍长冒着危险救了他们一次,那个女生怎么不感谢反而小肚鸡肠呢?有什么办法能把女生支开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