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去!小凌子,你是不是傻?”兰幽墨嘴中念叨着,手背已然贴上了夜凌溪的额头和自己的。
“不烫啊?没发烧到烧坏脑子啊?”
“滚!”夜凌溪一巴掌直接招呼到他的手上,冷喝一声。
“哎呀!别那么绝情嘛,快说说,是哪位贤才也看出你喜欢凌蝶校花了?”
兰幽墨兴致勃勃得一屁股坐到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两只“小肥手”扒拉住椅子,“小短腿”飞快地蹭到了夜凌溪的身旁。
“夏雨玲,她在很早之前就猜到我喜欢她了,甚至于比我发现自己喜欢她还要早。我表现得……那么明显吗?”
他苦恼地蹙眉,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宣泄着内心的苦闷。
“嗯!嗯!”兰幽墨飞快地点头,老正经地道:“当然,不然我怎么会看得出来?”
谁料,听后,夜凌溪直接“噗嗤”一笑,就差没抱着自己的肚子开始大笑狂笑起来。
“额……”脑子死机的某人呆呆地瞅着他。那眼神既无助,又可怜,同时又仿佛是在看一个神经病一般。
转念一想,他面色爆红,紧张地得为自己解释:“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不是在说我没看出来!哦不!我是在说我眼瞎!不对!我呸!”
“哈哈哈哈……”
耳边一次次地响起兰幽墨的焦虑的解释,却是越说越错,听得夜凌溪不得不心服口服,狂笑不止。
甚至到后来,他直接从椅上滑了下去,倒在地上,然后将头埋在两臂之间,不停地耸动着肩膀。
看着眼前这一幕,兰幽墨也不由跟着一起狂笑起来,整栋别墅里,瞬间被一阵阵的大笑声所淹没。
夜氏老宅,大厅内。
两个老头悠闲自得地饮用着每天必备的专属下午茶。
“阿木啊!老头子我跟你说,喝茶的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就像是进入到了另一种地域一般。而且不要受到任何外物的影响,要气沉丹田,你明白吗?”
夜瑞郑重地给对面的老人授课。
“好的,夜老!”阿木点了点头,和夜瑞同时执起杯盏,饮了口刚刚泡好的茶水。
可那突如其来的大笑声,迫使得夜老直接将嘴中的那一口茶给吐回到了杯子之中,并且毫无遗漏!
他尴尬地偷瞄了眼对面的阿木,只见其平静地咽下口中的茶水,认真地看着他。
“咳咳!”
“夜老,您需要手帕吗?”
说着,阿木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块锦帕递了过去。
夜瑞侧着脑袋,不自在地一把夺下那块帕子,迅速抹掉自己嘴角的水泽,心中生生骂了楼上那俩货上百句。
真的是丢人现眼死了……想他堂堂夜氏集团董事长,居然也有这么一天!这活生生的打脸,有木有?
“阿木啊!你要知道,老头子我一向身体不好,你明白吧?”
此时的夜瑞活像个诱导人家小家伙走上歪路的无良商贩。
他挑了挑花白的眉宇,抛了个“你懂的”的眼神飞给了木讷的阿木。
“我明白,夜老只是不希望我把您失了礼仪的事情说出去罢了,我定会守口如瓶,绝不透露!”
夜瑞看着整个人一条筋的阿木,心中充满了无力感和刺痛感。
“我说木木啊,你说话咋就那么直呢?扎心了啊!”
“扎心?夜老何时伤到了?需要我叫家庭医生赶过来吗?”
阿木难得一改那副憨厚而又呆呆的样子,不停地将忧虑的目光在其身上扫视。到最后,他居然直接跑了过来,想要为其检查。
“哎哎哎!阿木,你先坐回去,我身上没有伤,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嘛!”
夜瑞死死地拽住自己的衣领,以防阿木真的将其衣服扯下来为他检查。
“夜老,和生病有关的事情您不要随便开玩笑,您的身体经不起折腾!要是什么时候不舒服了,您也一定要找家庭医生或者直接去医院看,您……”
他收起想要扯开他衣服的双手,严肃地望着他,当场开启唠叨模式。
“行了行了!阿木,老头子我都明白,算我求求你,别念叨了好吗?你这些话,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看看,是不是有这个征兆!”
夜瑞“噌”一下起身,并将自己的耳朵凑到阿木的眼前,要他看。
“征兆没看到,倒是看到有许多的耳屎。夜老,您是不是又忙得没有掏耳朵,我跟你说啊,这……”
看着其耳朵,阿木再次忧患地絮絮叨叨起来。
“阿木啊,老头子我尿急,就先走一步了啊!”话音未落,夜瑞便已夺门而出。
唯留阿木轻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随后他才反应过来,刚刚夜瑞跑出去的门……
那哪里是什么厕所?分明是大门好吗!只见其脚底抹油,“呲溜”一下便跟了上去,可谓老当益壮,健步如飞啊!
“哎!夜老!你等等我,我跟你说啊,这……”
远处,黄昏已至,落日毫不吝啬地洒落一地的璀璨。
湖面上,波光粼粼,金浪翻涌,时不时有鱼儿冒出自己的小脑袋。
两道人影你追我跑,只剩下那片金色的余晖笼罩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