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荣荣看着眼前这个少年瞪着自己一言不发,害怕自己小命不保,连忙澄清:“我不是来路不明的妖孽,我是跟着清泫仙君…就是横颜仙君,我是跟着横颜仙君过来的,仙君你别杀我。”
“我…不会杀你。”柳寒月讷讷开口,依旧盯着她的脸,“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年荣荣。”
“你说,你是跟着玉清泫过来的?”
“对对对。”年荣荣连忙应了,生怕他不信,“仙君要是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见我家仙君的。”
“...”柳寒月沉默一会,蓦然笑了,揉了揉她的头,拔出刀收回刀鞘,“怎么会不信呢,你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年荣荣想起来刚才那个墨子修有提起过,枯荣弟子由一位柳师叔带领。
年荣荣在书中读过,枯荣弟子修的是岐黄之术,以琵琶为器,刚才那群抱着琵琶的美人应该就是枯荣弟子了,那眼前这位仙君应该就是曲上神的三徒弟柳仙君吧。
为了确定身份,年荣荣还是问了一句:“仙君是?”
“柳寒月。”柳寒月坦然告知姓名。
果然。
“哦,柳仙君有礼。”
“何必那么生疏,你直接叫我…”柳寒月突然噤声,像是感觉不妥,想了想清清嗓子道,“叫我师兄吧。”
年荣荣唤玉清泫仙君,想来玉清泫那个脾性是不会收徒的,也干不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师兄?可是我并无师承啊?”
“我说是你师兄自然不会骗你,你只是历劫之后不记得了,不仅如此玉清泫也是你师兄。”
柳寒月说的煞有其事,年荣荣都忍不住要信几分了。
“仙君别拿我取笑了,仙君可从来没跟我说过这种事情。”
“你若是不信,我现在就带你去问师兄,让师兄告诉你。”
柳寒月拉着年荣荣去找玉清泫去了,远远看着便喊了一句:“师兄。”
玉清泫转过身来,看着柳寒月,神情复杂,还带着一丝不解。
柳寒月不管那些,过来作揖虚礼一下:“师兄别来无恙。”
“...”
玉清泫没有回他,倒也没有驳了他的面子,微微颔首算是应了。
“这么多年,你还是保持这个样子。”玉清泫看着他一身少年装扮,不知在想什么。
不过他这么一说,年荣荣才注意到,柳寒月的衣着打扮有几分像玉清泫,看样子他很敬重这个师兄嘛。
“仙君,仙君,柳仙君说我是仙君的师妹,是真的吗?”
玉清泫闻言看向柳寒月,正好对上他的目光,半晌轻轻“嗯”了一声。
“真的啊,那仙君你怎么没告诉我?”
“...不知如何启齿,便没有提及。”
柳寒月道:“你看,我都跟你说了,怎么会诓骗你呢。”
柳寒月看向年荣荣,却看见她期期艾艾的看着玉清泫。
“那…仙君,我也可以喊你师兄吗?”
“...”玉清泫没有说话,静默的低头看着她。
其实他也一直觉得年荣荣喊他仙君着实疏远了些,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称呼,如今这般…也好。
“...仙君,你要是不高兴我这么喊,那我还称你为仙君,你别生气。”年荣荣看他半天不回话,以为他生气了,扯了扯他的衣袖,倒是让他回神了。
“嗯。”玉清泫抬手摸着她的头,清浅一笑天地为之失色,“以后,就叫我师兄吧。”
年荣荣看着他愣了一下,喜悦慢慢爬上她的小脸,她咧嘴笑了,重重的点头:“嗯,清泫师兄。”
“嗯。”
“...”柳寒月看着他们两个,轻咳几声将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对了师兄,我也很久没有回暮雪山了,我想回去住一段时间,师兄,你没意见吧?”
“...随你。”玉清泫放在年荣荣头上的手僵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收回手。
“对了,既然师兄在,枯荣外门弟子就交由师兄带领吧。”柳寒月接着开口,也没给他回答的空隙,“毕竟师兄你也知道,我的脾性实在不愿意待在这么无聊的地方,要不是师姐不得空,我也不会来趟这趟浑水。不如我带荣荣四处逛逛,你觉得如何?”
柳寒月笑眯眯的,玉清泫淡漠的将目光挪开,轻轻“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