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缱绻的浅茶色的眸子专注的望着他。
顾知一时愣住。
身体僵硬的挺直着，有些慌乱的想要掩饰些什么。
但最后只是嗫喏了下唇，无声沉默。
凰乔从墙头上跳下来，两步上前，一只手揽住脖子。
随后，缓缓的阖上眼眸。
嗓音里带着一点不正常的暗哑：“让我靠一下。”
顾知不知所措的握住了少女垂落在一旁的手。
温热湿润的感觉夹杂着血腥味。
……血？
顾知注意到，那细腻的掌心上，皮开肉绽的伤害触目惊心。
正往外渗着血。
地上，干涸的血迹显眼斑驳。
顾知开始后悔了。
没有早一点发现她去干些什么，不然，她就不会受伤了。
顾知将搭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拉下来，少女自觉的退开一步。
顾知从兜里掏出一块手帕，那本来是准备送给对方的礼物，却没想到在现在派上了用场。
不悦的抿起唇，将少女的伤口扎住。
少女敛着眸，看不清神色。
在缓着神。
那浓烈的血腥味刺激着紧绷的神经，有什么东西要扒开表皮涌出。
这种感觉过于熟悉。
那种忍不住想要杀戮，嗜血的感觉也异常清晰。
只要见了血，如果不满足内心的欲.念，就会变得很暴躁。
那种阴暗的疯狂。
不掩饰的锋芒。
万物皆敌。
其实一直都可以控制住这种欲望。
但太累了。
却不渴望有一个倚靠……因为，不可信啊。
一切都没什么所谓。
不需要。
凰乔平静的想着，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眼前的人，自遇见，初识，那股气息就似曾相识，像是在万界重组前便认识的。
凰乔却不记得有。
这种感觉。
太过安心了，像是归宿。
所以忍不住的靠近，占有，侵犯，只是为了那么一点，抑制。
这个画面。
好像在从前也出现过。
凰乔恍惚。
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这人，还是一个小小的少年，看见她手上的伤，面无表情的给她包扎，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很久也没有理会她。
其实，她不会受伤，即使可能有，也会迅速复原。
所以，一切都是徒劳。
但她很乐意让这人给她包扎，因为会传递来一阵让她舒适极了的力量。
抚平体内那暗与明的斗争。
“看伤。”
清冽微冷的嗓音将凰乔从遥远的思绪中拉回来。
看着眼前包扎好了是伤口，轻而浅淡的笑了笑。
“小伤而已，怎么还哭丧着个脸呢。”
顾知皱着眉，有些不愉：“以后我照顾你。”
“你不行，我要保护你。”
凰乔记得，对方弱的好像连她住所地方那里最弱的异种都打不过。
照顾她不是开玩笑吗。
而且怎么说，也得是她保护他吧。
“……”少年诡异的没有反驳。
内心里隐隐有一种声音告诉他，就是这样的没错。
她要保护你。
所以，你只有付出所有才能补偿。
不能辜负。
四周沉寂下来。
地上躺着两个刚死了尸骨未寒的人，旁边站着的人皆是面无表情。
私人医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画面。
莫名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