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身上的天蚕丝穿的还舒适么?”
少女上下打量他一会。
有些嫌弃。
真是脏了这布料啊,怎么会有这般肮脏的人存在?
军师手蓦然成拳,脸上青筋爆出几根。
面上微笑,装作镇定:
“在下不知将军在说些什么。”
完了。
被发现了吗?!
只要她拿不到证据,就奈何不了他,没事的,没事的……
很清楚青衣男子在想什么,凰乔唇边弯起弧度。
“即使没有证据,本将照样可以裁了你。”
这是真的。
原主在军中向来恣意妄为,谁不守规矩管你是哪个大官的儿子?
照样罚!
甚至曾用鞭将一位大官的儿子打的三个月下不来床。
结果军中没有惩罚她,京城那边也传来消息偏袒。
说事发原因,错本来就错在那个大官的儿子想调。戏原身,甚至还出口猥。亵。
所以那位大官也只有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这事情军师也知道。
他当时刚进军营,而原身还并未是将军。
但也已是副将。
他没想到一个女子竟可以如此狠辣果决。
打仗时更是经常不给自己留生路。
“若是给自己留下生路,那是懦夫,是贪生怕死,咱们这些保家卫国的儿郎岂能如此懦弱!”
当时他心里听见这话是不屑的,这一切哪有命重要?
倒是那些人,各个都对她崇敬异常。
是以,在听到少女说照样可以裁了他时。
心里的慌乱已经压的他几近窒息。
他是怕死的。
一直都怕。
来军营不过是权宜之计,背叛也是必然的。
哪里有利益他自然就偏向哪边。
军师只能沉默。
直到一个小兵将一个熟悉的盒子捧上前。
他眉心一跳。
紧绷的身子也紧跟着又软,手勉强撑着,呈跪地状。
视线逐渐被泪水模糊,曾经所有的过往在脑海里回溯。
如果不是这群可恶的云国人,他怎么可能会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他只是想以此将他们的边境破掉,最后灭国罢了。
“真是恶毒的心思啊。”
军师猛的抬头,看向那个噙着笑的少女。
眼底全是愤然与恨意。
少女红唇张张合合,吐出令他心里防线崩溃的话来。
“真以为是云国灭了你那片小土地上的区区小国?那里土地算不上肥沃,百弊而无一利的事情为何要做?”
“再者,云国的战甲可从来不会刻上云字,你当初看见的云字,虽然字体与云国的相像,却是燕国的。”
燕国。
那个将他救回去的燕国?!
青衣男子脸色煞白,很是不可置信。
他其实该是不信的。
可,现如今回想下去,倒是疑点重重了。
那位燕国的大官为何刚巧会经过他的国家?
为何路途见到与他一般落魄的人却不救,偏偏救了他?
他当时明明那么狼狈不堪。
而且为何要倾囊相授自己毕生所学的战策予他,最后却放心的让他前往云国?
这些,他从来没深究过。
也不敢去想,只能为了报仇走上一条不归路。
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事情一旦被发现,就再无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