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壁:“你才傻!”
钱羽芊:“我是你姐姐,你傻!!”
逢壁:“你傻!!!”
大人们都被俩孩子逗得笑。
苏铁看着他这个傻弟弟,就这,还“逢家没出过学渣”,真他妈扯。都没个替他说句话的。最后看向姜边这个小哑巴,推推她的胳膊,说:“看着我被念叨,你还能吃的下去?”
姜边有点茫然,说:“为什么吃不下去。”
苏铁阴森森又美丽地笑着,跟她说:“你给我等着。”
“……”
看他这样,姜边现在是真吃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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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晚上,他溜进她房间,就把她按墙壁上亲,亲也亲不够,没完没了。
嘴唇,脸颊,脖子每一处都有跟他暧昧的痕迹。
他停下来,额头抵着她的,近的,他的眼睫毛眨一下,她都能感觉的到。听到他喑哑的声音压抑着邪火,跟她吭哧道:“我想……”
“不行。”她也燥,但还是理智占上风。
她推了推他,没推动。
他的身子跟铁似的那么硬,那么重,还那么烫,把她困在身前,不留一点空……
她感受到的,都是他的气息。
刚硬,炙热,又强势……
她喘了喘,平静下,说:“最近不能在一起了,得分开。”
他当然不同意,不过也没一口否决,就先问一句:“为什么。”这么问着,好像表明立场似的,又向她压进了一寸。
她就感觉喘不过气来了似的。
太近。
他的胸膛紧压着她的胸,不给她一丝呼吸新鲜空气的机会。
霸占着她的每一口呼吸。
她说他最近越来越没分寸。
也不知道是怎么。也许是正年轻气盛,也是快成年了,身体里的火气就旺,他动不动逮着机会就亲她,手也不老实。
她能感觉得到,他是心里有股火,想发出来,可就算再难耐,他也忍着。但就怕忍不住呢。
他听她说的,也知道,可他妈就是燥……
最后他弓着背,弯腰,脸埋她颈窝里,手握住她的腰侧,依旧把她压墙上。
少年一张俊美的脸本来白皙的,这会透着粉,桃花眸子半睁,看的她也是如痴如醉了……
他难受,她也不见得太乐观。
他闷哼平静了会,不死心问一遍能用手么。
之前苏铁问过一次,她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于是她蹭的把手握紧了,背到身后,说不行。
他问什么时候行。
她说……大学毕业。
“我操。”
他没忍住,爆了句粗。
就是光用个手,就大学毕业,那真枪实弹呢,得等到什么时候?入土,奸尸?
想折磨“死”他么……
他郁闷的直起身,沉着脸甩门离开了。
——等,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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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这天,吃完年夜饭,逢雯黎跟苏立安去了卧室交流感情去了。
姜边被苏铁叫出来,放烟花。
放什么……
这个别墅小区很大,但统共住了二十户业主,都是些有钱人,神出鬼没的,根本没稀罕放烟花的。市内还实行禁放令,弄得今晚除夕夜,更是静的诡异。
她坐在台阶上,摸着苏贝勒的毛,一手托着腮,正愣着神,被后面从屋里出来的苏铁提溜着帽子给她带上,然后听他说:“走吧。”
她回头看。
他提着车钥匙,站的直直的,黑色帽子和围脖遮住一张白皙的俊脸,只露着一双笑弯的星眸,正看着她。
真是个美丽又阳光的少年。
她站起来,“哪去?”
他长臂习惯性地搂着她,要么就是揽着她的肩,总之就是让她靠自己身上。
“带你看烟花去。”他说。
姜边挑下眉,“去哪看?不是禁放吗?”
苏贝勒的大身躯也嚯的一下站起来,抖了抖身上的毛,然后跟在苏铁的身边,也习惯性地用脖子蹭蹭他的腿。
苏铁踢了它的肥屁股一脚,“一边儿玩去。”又跟她说,“又不是全市。哥哥带你去个好地方。”
姜边看眼可怜的苏贝勒,“带着它吧。”
苏铁淡淡道:“单身狗带个屁。”
姜边“啧”一声,“苏铁,你带不带?”
苏铁一愣,垂眼看她,然后长指勾压下围脖,露出嘴巴,嘴角上挑着,“亲一个就带。”说完,也不等她回应,就嘬了她嘴唇一下,然后答一句:“带。”
这人戏够多的……
姜边把自己的围脖往上拉拉,挡住自己的嘴唇,以防某个贪吃的偷吃。
苏铁从车库开出一台悍马h2越野,打开后门,又踢了一脚苏贝勒屁股,“上。”
苏贝勒便轻车熟路地一跃而起上,一百多斤的胖子这么一跳,带着弹性极好的轮胎一弹,车身都晃了晃。
姜边在副驾驶,感受到一股轻盈的力量,倒吸口气。
苏铁进了车里,笑了笑,“没想到?这车看着挺粗犷笨重,但实际上开起来灵活轻巧。”
启动车子。
上路。
姜边点了点头,没说别的,她对车不太懂。
之前逢阿姨说等她高考完,就让她去学车,家里这些车都开不完,有的很久不开性能都跟不上了,浪费。可苏立安爱玩车,男人么,见了喜欢的车就忍不住入手,就跟女的爱买衣服包首饰一样。
逢雯黎也不舍得剥夺苏立安这点爱好。
姜边觉着,苏铁也有这倾向,稀罕车。
她想了想,问:“你最稀罕什么?”
“你不知道?”他唇畔荡出一抹笑,眼睛、睫毛、眉宇……都懒懒的,温和的。
“车?”终于强行引到正题,不等他回,她就打算说说他了,“有的东西,太多,就浪费了。浪费钱。”
“我没说我稀罕车。我稀罕你。”他温淡的口吻,这会儿,不由自已的,总是笑着,“你就只有一个,多不了。给你花钱,浪费我也愿意。”
姜边:“……”
“怎么不说话。”他偏头看她一眼。
她小脸藏在头发和围脖里,粉扑扑的,眼睛水灵灵的,直直的看着前方,半晌,突然说:“如果。我说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
“没如果。”他笑容收敛,拧下眉头。
“你听我说完。如果分开,你会怎么样。”她说完这句,屏住呼吸,静静听着。
“分开是什么意思。”他左手抽了支烟,胳膊搭车窗上,拿着烟没点,只是放在鼻下,深嗅着……
“分开,就是……”她看他脸色有些凝沉,犹豫了会,说:“永远不见面……”
“比分手还狠……”他低喃,若有所思地点下头,然后直接问:“你想干什么?”
她心一跳,“不干什么,就是问问。”顿一下,又补充一句:“你不想说就算了。本来也只是个——”
“如果分开。”他打断她的话,没看前面通过车前灯开辟出的一条黑路,而是凝视着她,一字一句:“是永远不见面的分开,我不会好过。”
他的声音跟这夜路似的,深暗的没有尽头……
她听着,看着,心里就被扯了一下子,疼。
她深吸口气,转移话题,撑着笑说:“我们要去哪儿呀?”
他却没理她问什么,继续说:“如果你说跟我分手,因为你不爱我了,你跟我在一起痛苦,好……我同意。但如果是因为别的原因,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你还爱着我,我死都不会放了你。但如果你说永远不见面,非要做的这么绝,我苏铁,不是玩不起,要玩,就玩到底。”
“所以姜边,你听好了。”
“如果你想永远不见我,行,我也同意——我会让你,永远见不到我,百分百的。”
刹——!
陡然停车。
车胎跟沥青逆向摩擦,发出一声尖锐细长的嘶鸣,在这凉寒的夜里,荒僻的路上,格外响亮。
响亮的凄厉,甚至惊悚……
他看着她,眼眶有些红,但脸上神色依旧淡淡的,只是多了几分压不住的冷意。
姜边听着他认真地说这些,心惊肉跳的。
什么叫百分百的不会再让她见到他,那不就是……不就是……死了,才百分百的不会见到吗?
她心一滞,而后极速的跳动,一下比一下厉害,跳的疼……
她立马紧紧地搂抱住他的颈子,吓得,眼眶立马热了,头一次骂他:“你干嘛说这些,你混蛋!”
“那你问我那傻逼问题干嘛?”他被她抱着脑袋,下巴搁她肩上,又看她这样,心一下软了,又软又疼,就因为刚才那蠢问题闹的……“操。”没忍住爆了句粗。
“我就是……我就是问问。”她嘴皮子抖,“你干嘛回答的那么认真。你吓我对不对。”
“别问这种问题,想都别想。”他说,“我没吓你……对你,我不开玩笑。”
“………”姜边心有余悸地抱紧他,点点头……“不问了。不问了……”
这时,“砰!”的,满空的烟花炸裂,仿佛无数的星子从天际垂落,装满天上人间……
车继续开,迎着满空的烟花,驶向荒芜的原野,尽头,是艳世盛景。
是疾风
是永夜
是他们
在人山人海中,紧紧的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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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少年席地而坐,手臂撑在地上,仰头看着漫天绚丽的烟火,嘴角一直挂着笑。
苏贝勒这红棕的大胖子坐在他左边,瞪着俩轱辘眼,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些在天空爆炸的彩色花火,不时叫几声,再站起来围着他们转个圈,狗尾巴摇的可欢。
姜边乖巧地坐在他右边,抱着腿,仰着小脸看这夜幕的盛景。弯弯长长的绵羊卷撒了一背,将她的小身子笼罩起来,被这漫空倾轧而来的烟花衬得,格外单薄。
单薄的,像绚烂的火星子飞舞在空中,最后被一阵风吹过,就尽数泯灭了……
他说:“明年还来看好不好,一起?”
她回:“好。”
他又问:“后年呢?”
她还回:“好。”
他再问:“一辈子呢?”
她沉默了。
他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