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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一觉醒来,浑身慵懒,胃像害了大病一样令我心神不宁。眼睛被房顶的一面拳头般大小的镜子刺得躲躲闪闪,我艰难地翻身,选一个舒服点的位置向四周探望。空空荡荡。除去门后几株干枯的向日葵秸秆和身下这张吱吱咯咯的木床外,屋子里什么也没有。墙脚蛛网密布,重重叠叠,几根蛛丝缠缠绵绵地把相对的两个墙脚连了起来,几片破损的蛛网像婴儿衣服一样微微飘摇,那面拳头大的镜子是房顶的一个窟窿。也就是说,整整一夜,我通过这个拳头般大小的窟窿同外面的世界连在了一起。

有人敲门。是袁若北。袁若北比昨天体面了许多,一指长的短发刚刚梳洗过,湿漉漉、齐刷刷地直竖着,白白胖胖的脸上笑容可掬,一根暗红色的军用皮带将白的确良上衣和灰的确良裤子拦腰连在一起。袁若北走到我床前,关切地问,咋样?我说喝迷糊了。袁若北一笑,你的酒量还行。行啥啊,你俩啥事还没有,我先舌头根发硬了。袁若北谦虚道,谁说啥事没有,我也迷糊了。

闲聊几句,袁若北看看腕上的表,和蔼地说,柳老师准备准备吧,现在七点半了,八点预备。

临出门,袁若北忽然回身问我,柳老师,你还没吃饭啊。我说中午一块吧,现在不想吃。袁若北解释说这里没有伙房工,外地老师各人起灶,刚来还不大适应,慢慢就习惯了。

走进办公室,对面墙上的老式挂钟及时告诉我此刻的时间:七点四十分。袁若北伏在桌上聚精会神地写着什么。我坐在办公桌前做些不必要的收拾。一个浑身泥垢的小学生来办公室里喝水,我才注意到西边墙角有一口大水缸。小学生喝水的愿望很强烈,捞起水瓢恨不得连瓢吞下,可只喝了一口,突然扔下水瓢撒腿跑了。我吃惊地转过脸,袁若北正鼓突着眼珠朝水缸那边瞪着。小学生是被袁若北吓的。

办公室就我们孤零零的两个人,外面却热闹得顶破天。我倚着门口,大大小小的学生挤满了校园,像连雨天后池塘里的蝌蚪,纷纷扬扬,令人眼花缭乱。他们玩的都是些土得掉渣的游戏,小时我也玩过,而且投入的程度远远超过他们,因此看着特别亲切。两个学生甩动胳膊伸指头划拳。大个学生赢了,高高兴兴地骑在小个学生的背上。小个学生驮着他没走几步就跌了个狗吃屎。大个学生骑在上面不下来,把小个学生压得龇牙咧嘴。小个学生的痛苦表情唤起了我的同情心,我挥手朝大个学生吆喝一声。两个人驴打滚似的迅速爬起来跑向一边。大个学生边跑边对小个学生说,这是新来的老师,姓柳!谁不知道他是新来的老师,我还知道他的全名唻,叫柳建军,咱洼峪镇马蹄庄的,俺在南庙岭当老师的大表哥跟我说的!小个学生边跑边朝后瞅了我一眼。

袁若北擦着我的右肩走出办公室,院子里像一锅沸汤蓦地浇了瓢冷水。我对袁若北说,程老师不准来了。袁若北摇摇头,来,八点十分前准来,柳老师,我先到各班维持一下秩序,你在办公室歇着,等老程来后咱商量商量给你安排课。说着从门后墙上抽出一根生锈的铁棍用力敲打挂在门前的废犁头。

程海仁一踏进办公室,我条件反射般立刻去看墙上的老式挂钟。八点零八分。袁若北说得一点不错。程海仁不是记忆中的样子了,除了皮肤还保持着黑色,其余跟从前判若两人,虽然我一眼便认出了他。见到我,程海仁的面部肌肉巧妙地拼出一副慈祥的表情,笑道,早来了。他放下手中沉甸甸的提篮,继续说,昨天我才知道你也来了庙岭,听咱村在镇教委的苗成顺说的。我噢了一声。程海仁感慨道,像你们这么大年龄,要是不提家里大人,还真没法认,你爹我挺熟悉,念书时聪明着哪,可惜没遇上好时候,若是现在,考学肯定不成问题。我对这个记忆中的大坏蛋陡生好感,在他对面坐下,与他兴致勃勃地攀谈起来。

程海仁说他和我的外祖父虽然家隔得挺远,实际是同族,按辈份我应称他姥爷。程海仁说现在的镇教委一点正事都没有,大事小情都得请客送礼,不然该成的事也不成,像我这样才从师范学校毕业,应该分到较正规的学校锻炼锻炼,养成严谨的工作作风,分到这样的地方,一年半载后,业务荒了,倒学会做饭啥的几样老娘们的活路。程海仁知道我昨天到校后,严肃地问,昨天袁若北迎你没有?咋迎?就是喝点酒啥的。我说迎了,袁老师说先简单坐坐,等人齐了再好好聚聚。

袁若北见到程海仁时的热情像见了久别的亲人一样。程海仁像早已习惯了这种热情,正眼也不看袁若北,漫不经心地应付着他的问候。我为这样的对话深感尴尬,进而推断他俩之间可能存在着某种微妙。袁若北似乎也早已感到了这种对话的牵强,但好像有一种动机促使着他,使他不得已而为之。终于,程海仁不耐烦地说一声,我得上厕所了。

程海仁一走,袁若北苦笑着摇摇头,打趣道,老程这人……真有意思。说着,晃荡起一身的随便走到程海仁的办公桌前,吹着口哨翻弄程海仁提篮里的东西,说,哟,老程又买肉了。

办公室里燥热难忍,我来到窗前,一阵风从远处直奔过来,在窗外的树冠上绊了绊,弄出些哗哗啦啦的声响。我浑身一爽。听觉里突然有轻微的脚步声向我逼近,没来得及回头,袁若北的胖脸上的那张光洁无毛的嘴巴已贴近我的耳朵,接着神秘的声音仓促传来。柳老师,昨天咱喝酒的事千万别跟老程说啊,他这人,以后我再跟你细说。我心里发慌,稍作迟疑之后,坚定地点了点头。

程海仁从厕所回来,袁若北又恢复了刚才的热情。经过一个假期的落寞,办公室里一派黯然,虽然袁若北提前安排学生打扫、清理了一番,还是漏洞百出。那些脏乎乎的学生对卫生程度的要求本来就不高,再加上在家待了这么长时间,今天开学凑到一起,憋足了劲要好好热闹一通,根本没有心思跟角落里的那些污物过不去,设法搞一点小诡计,挡挡袁若北的眼就了事了。

程海仁发现隐蔽在桌腿后面的一小撮垃圾,很严肃地拿来笤帚要扫。袁若北抢过笤帚,一边代劳一边尊敬地劝程海仁,程老师,有啥事说一声就行,有我们在这里,这些活还有你干的?继而朝外干咳一声,发恨道,这些小东西尽偷懒,看给程老师打扫的,抽空我非想法治治他们。袁若北说这些时,程海仁直起身朝我丢了个眼色。这个眼色对袁若北的劳动不够公平。或者说有点对不起袁若北的殷勤。但袁若北的言行又实在唤不起我对程海仁那个眼色的反对。

袁若北替程海仁打扫完卫生,洗了手、脸,拿起毛巾边擦边向程海仁走去,请求似的说,程老师,有件事得向你请示请示。程海仁哈哈一笑,你是负责人,说了就算,向我请示啥。袁若北来了认真,程老师,可别这么说,俺这些人懂啥,没有你指点根本就不知道工作咋干。见程海仁不说话,便说,人家柳老师大老远地来了,咱得给人家接接风啊。程海仁仰脸一笑,接来送往,嘻嘻哈哈一场,都成规律的事了,你看着办就行,该咋办咋办,到时我伸伸手,抹抹鸡脖子,择择鸡毛就是。袁若北也笑了,行啊,只要程老师不嫌麻烦就行,柳老师来校时你不在,我也没敢办,今天你来了,程老师,你说这事咋办,弄点啥?

程海仁的情绪急转直下,脸一黑,你是负责人,爱弄啥弄啥,问我干啥,我算个鸟!站起身哼着小曲走了。

袁若北呆愣在那里,额上没有擦去的水珠蚯蚓一样向下蠕动。他皱着眉,满脸疑惑,说这个老程,刚才还好好的,脸说变就变。我说没啥,可能是程老师谦虚,觉得自己不该插手管这些事。袁若北摇摇头,可不是,老程对这些看得重着哪,要不征求他的意见,准这毛那病的挑起来没完,弄得咱们酒也喝不出好滋味。我无话可说。袁若北沉吟了一会,意味深长地对我说,柳老师,你还不熟悉老程,这人有些毛病真叫人受不了,比如,年轻人咋有能耐也支不起他的眼皮子,这回可能是他看着你年轻,不拿你当回事,嫌学校浪费,鸟,年轻咋了,以后找茬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敢小看你了!

我隐隐感到袁若北正精心铺了一条路叫我走,只要踏上这条路,我就会离程海仁越走越远。我情不自禁地激发出一丝尿意,临出门不失礼貌地约了袁若北一声。袁若北像是陷入了沉思,冲我摆摆手。

程海仁在离厕所不远的地方跟几个小学生逗着玩,挺投入挺开心的样子。我刚从厕所里出来,他便悄悄与我打招呼。待我走近了,程海仁神秘地问,建军,袁若北有啥反应?我说没啥反应,只是说你刚才还好好的,脸说变就变。程海仁冷笑道,变脸,没破口大骂就便宜他了,你看这小子办的事,我活这么大年纪,啥酒席没坐过,还在乎那几杯小酒,给你接过风就接过风吧,他非要遮遮掩掩的,拿我当傻瓜蒙,这不是找着惹不痛快。顿了顿,程海仁发恨地说,建军,今上午这酒咱非得喝,不光喝,还得弄得好好的,过一会,咱俩去买鸡,不喝白不喝,学校那几个经费还不知都叫袁若北糟到哪里去了。

回办公室时,程海仁跟我并肩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住,说建军,你先走吧,我随后到。

回到办公室,袁若北迫不及待地问我,老程在哪里?在院子里。他在院子里干啥?没干啥,跟学生逗着玩哪。话音刚过,程海仁哼着小曲走了进来。袁若北目不转睛地看着程海仁,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程海仁看也不看袁若北,很和蔼地对我说,建军,中午我给你接接风,一瓶百脉泉,两个小菜,保证咱爷俩吃喝得舒舒服服。袁若北热情地凑过来,程老师,这是公事,咋能叫你破费!程海仁淡淡地说,我不破费咋治,人家新老师来了,又没人管。袁若北媚态可掬,程老师,咋没人管,不是在等你的指示啊,你只要一句话,我立刻照办。程海仁脸一沉,这样吧,既然你有这个想法,咱就公事公办,你是负责人,不便出面,我和柳建军出去弄几个菜,你在学校看着那些孩子,别叫他们乱了套,对外影响不好。

袁若北兴高采烈地送我们出门,边走边说,你们在外面办就是,学校里有我哪,保证乱不了。

程海仁领着我走街串巷,一路上说尽了袁若北的不是,以及他怎样将计就计,想方设法使袁若北难堪。娱人之处,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这里的住户错落有致,很少有两户或三户以上处在同一个高度。以前我曾听说,有些山村,孩子们上山砍柴,把柴捆好后往下一滚,柴能一直滚到灶边,当时我还不信,现在想来,这话真有些可信度。我们所到之处,老老少少的村人都主动同程海仁打招呼,且恳切地邀他去家中坐坐。

说笑间,我们顺利定好了酒菜,只要买到鸡,再沿途返回,一切便大功告成。买鸡费了不少周折,好不容易打听到一家,一问,主人说不卖,准备以后派用场。程海仁脸一沉,似笑似嗔地埋怨道,这孩子,跟你老师还争争扯扯的,别说一只鸡,就是一头牛,你老师说要尝尝,你还能犟着不杀?主人嘴一歪,程老师,俺这鸡真有用场,又不诓你。程海仁更来了劲,这孩子,我知道你有用场,你咋这么死心眼,我这是买你的鸡,又不会低了价钱,你拿这钱再买一只不就得了,本村本院的,买只鸡还不容易,要不是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还用着跟你缠!主人只得让步,说你们自己逮吧。

跟程海仁逮鸡时,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从电影里看到的日本鬼子扫荡中国农村时的情形,行动起来就有些顾虑。程海仁挽起袖子,很快投入了战斗。生龙活虎,斗志昂扬,这些词用在当时的程海仁身上,一点也不过分。最后逮住鸡的当然是程海仁。

回学校时,袁若北远远地迎接我们。待我们走近,瞥一眼我们买的东西,袁若北的脸上匆匆掠过一抹阴影。我和程海仁都注意到了。事后谈起,程海仁说,建军,你看出来没有,袁若北嫌咱花的钱多。我深表赞同地点点头。

程海仁有心向我露一手杀鸡的本领。杀鸡时,他把我招呼到跟前,说这是门手艺,学会了将来用得着。他把杀鸡的过程分成几个步骤,简明,扼要,且很有条理。在我之前的经验里,对杀鸡并不陌生,但没有亲自操作过,说来还真有些模糊。经程海仁指点介绍,我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客观地说,程海仁杀鸡的技术是相当高明的,干净,利落,且能说出一大套理论根据。然而,问题就出在他的高明上。他为了给我做示范,劲头聚在心力上,手力就有些放松。最后,程海仁将刀刃在鸡脖子上一抹,说,完了,就这么点事。把鸡扔了出去。

鸡在空中划了道优美的弧,重重落在地上,一阵急跳之后,渐渐瘫软下来。按说程海仁的表演至此应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了,然而许多事情都是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发生的。我们的目光正准备从瘫软的鸡身上撤离时,鸡竟异乎坚定地站了起来,在疼痛和对生命的渴望的强烈驱赶下,绷紧流血的脖子,展开雄性的翅膀,狂唤着在校园里飞奔。

校园里欢声大作,各式头颅从窗口探出来,挤作一团,有的甚至跑出教室观看。这也许是程海仁杀鸡史上最不光彩的一页。他脸窘得黑红,握菜刀的手似乎有点发抖,刀刃上的血蹭在衣服上也没引起他的注意。随着那只鸡的訇然倒地,校园里又是一阵吵嚷。离程海仁不远的一个小男生高声说,程老师真会杀鸡,死了还能站起来跑几圈!程海仁一瞪眼,去去去,毛孩子家懂啥,还不快到教室里背课文!

杀鸡事件大大压抑了程海仁的兴致。酒场上他不止一次后悔道,这是咋治的,以前从没有过这种情况,真窝囊。我为他开脱,可能是刀不快。程海仁摇摇头,放假前我还切过肉,哧哧的。我又说,都一个假期了,刀刃早生锈了。程海仁叹口气,满脸遗憾。

袁若北涎着脸也安慰程海仁,程老师,别把这些小事放在心上,谁一辈子还不打坏个黑碗啊。程海仁脸唰地冷下来,将筷子往桌上用力一掼,生气地说,袁若北,你会不会说话,啥黑碗不黑碗的,不会说干脆连嘴也别张。袁若北夹一口菜含在嘴里,红着脸低下头闷嚼。

被几桩事一搅,酒场很不活跃。那个中午唯一做的一件事是分了分课。我任五年级班主任,教语文、自然。王松财任四年级班主任,教四、五年级的数学。程海仁教四年级的语文、自然。袁若北在三年级包班。决定好班主任,袁若北很紧凑地补上一句,程老师虽然不做班主任,但得给我们整个学校出谋划策,也不省心,因此班主任费照发,由学校支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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