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还真的是个没有完全长大的孩子呀,温雪月想着,伸出手微微抱住他,摸摸他的头,像是在安抚迷路的孩子。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毕竟在她记忆之中,还没有出现需要她安慰的人,别人不需要,她也不需要。
哭泣是弱者,失败者才会有的情绪,在其位,谋其职,尽其责,她所处的位置不容许她失败,就算失败也要也要挺直腰杆,绝不能低下头颅,因为那时你低下的不只是你的头颅更是你的尊严和国家的威望。
这种信念支持着她,从未动摇过,但是她为察觉到此时的她正在慢慢改变,就像此时的她并未为觉得在腿边哭泣的少年有什么不对,他只是个孩子,心智尚未成熟,就遭遇了那么多事情,心中难免委屈,这很正常。
一旁抱着温雪月腿的猎明显的感知到了这种安抚,所以就哭的更凶了。
温雪月看着这个越哭越凶的人,有些迷惑,按理说不是应该逐渐被安抚下去吗,怎么愈演愈烈了呢?
“你......,这是怎么了,幽冥血狱?哭的这么残?”温雪月试探的问道。
“.....,哇,你这个女人,会不会安慰人,什么叫做我怎么哭的这么残,我为什么哭的这么残你不知道吗。”猎一听到这生硬的安抚,原本想平复的心更委屈了,他就知道不该指望什么。
“我,还真不知道你在哭什么,所以别哭了,再哭下去,就会侍女们都引过来了。”温雪月还是在尝试安抚,制止他接着哭下去。
猎,我在这哭的撕心裂肺,你不安慰我,反而在想我是否会把侍女引来,太伤我心了;反正他高贵冷艳的形象已经没了,那就破罐破摔吧。于是他又哭了好一会才止住了。
温雪月见他已经哭完了,就接着问刚才没问完的问题。
“嗯,主人说是为那个一直没法回去的家,一个真正属于她的家,那时她毕生的愿望。还说现在她看似很强,实则在灵魂没完全完整时,什么时候被天道驱逐毁灭出去只是时间上的问题。”猎抽抽嗒嗒的说到。因为想要完成主人的愿望,所以他并没有去阻止,而是选择封印自己,等待主人归来。
“真正属于她的家吗。”温雪月附上自己的心口,感受着一刹那间心里翻涌着的寂寥,那种天下之大无以为家的悲伤。明明她连那一世的记忆都没有,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她有些抗拒,就像上一世那些强加给自己记忆和情绪的情况一样,被迫感同身受。这一世她不想为任何人而活,只想为自己活一回,温雪月强压下了这些不属于她的情绪,继续串联刚刚获得的信息。
原本在外面守着的侍女们听到殿内汹涌的哭声一脸懵,连忙敲门询问。
“殿下,太女殿下,您没事吧,如果您有什么事就说出来,我们去找女皇殿下。”一名侍女说到。
“对啊,殿下,您别在里面憋着哭呀。”另一名侍女也焦急到。
她们从没想过一向冷静沉稳的太女殿下会有这么激烈的情绪,一时有些慌张,所以就没有听出这跟本就不是她家殿下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