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艾米丽看着睡着的黎曦月，疑惑的说：“怎么叫都叫不醒啊……”
“那就晚一会吧。”
奈布撇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说完这一句话，就又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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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游过去吗？”
黎曦月尝试翻过栏杆，被夜影拦住了。
“诶诶，注意点形象啊，”他无奈地说，“还不确定那边那个是什么，先别过去。”
“那不是美智子吗。”
黎曦月望向湖中亭，亭中女子依旧在伴随着不知何处而来的音乐翩翩起舞，被风吹起的红衫，就像一只蝴蝶的翅膀。
“应该不是。”
“正是妾身。”
亭子中的人停下动作，突然开口说到。
她的声音很不真切，像是从遥远的地方被风吹来的声音，宁静且空灵。
“你觉得，妾身的舞姿，或者容貌，能否吸引到你？”
黎曦月茫然的摇摇头：“离的有点远，我看不清。”
她话音刚落，本来拦在他们面前的栏杆突然打开，河面上也出现了一座若隐若现的小桥，通往湖中亭。
“你变聪明了啊。”夜影说：“估计你回答好看或者不好看，都不会让她称心如意吧。”
“啊？”黎曦月再一次茫然，他竟然想了这么多？
她只是单纯的真的看不清，想着那个女子会不会给他们开出一条道路，等看清了再说。
“我只是单纯的没看清。”
她见夜影没有要相信的意思，又补充道：“离的远了六亲不认的那种。”
像极了摘掉眼镜的梦梦。。。
“现在看清了吗？”
一张有着精致容颜的脸庞出现在她的面前。
“差不多，不过亭子离有点黑，我去把那个蜡烛拿过来。”
她正准备过去，一把扇子挡在了她面前，随即又遮住了那人的面庞。
“最好不要那样哦。”
“是啊，不然会看到她的真面貌的。”
不知道哪里传来了声音，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还有，半夜里，最好不要独自来这里，特别是回答一个陌生女人的问题哦。”
“一个人？”
黎曦月回过头，这时才发现夜影还在那边站着。
“那里好像不让我过去……”夜影无奈地说。
女人开口：“男人，可不能踏入这座亭子。只有女人才可以进来哦。”
“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才可以进来。”
黎曦月说：“这样啊，不过我不算女人啊。”
夜影听力很好，很清晰的听见了黎曦月的话。
夜影心想：不对，她是女的啊，我见过啊。
“我还没有18岁嘞，不算女人。”黎曦月微笑着说。
“……”
面前的人似乎沉默了一会，又说：“16岁以上，在我们这里都算女人了哦。”
“其实我只有十五岁，真的。”
黎曦月继续笑眯眯的说。
但面前的人却明显有些开心了：“小女生更好啊，我最喜欢小女生了……”
“但是，在决定你的生死之前，我还是要先问那个问题。”
黎曦月思量了片刻，看着她深邃的眼眸说：“当然吸引不了我，不过吸引男生倒是真的。”
“还有，我觉得你长的很好看。”
她看向面前的人认真的脸，微微有一些愣神，但很快又笑了笑说。
“那，这样呢……”
之前那张精致的面容，突然化作丑陋的般若，青面獠牙，头上断裂了一只的犄角，让人看了难免会大声尖叫出来。
令她意外的是，黎曦月不仅没有害怕的尖叫，也没有做出想要逃跑的样子，而是继续打量着她。
这让她有些不自在，非常不自在！
“你看我干嘛！为什么不逃跑！”
原本似溪水一样宁静甜美的嗓音，变成了如同猛兽一样粗犷的声线。
“你不是问我好不好看嘛，我得看清啊。”
黎曦月继续打量着：“其实还好啦，不过没有你之前好看。”
“你不觉得可怕？”
“为什么要感到可怕？心灵美才是真正的美，再说你跳舞也是真的好看啊，我是看你舞姿，又不是看你的面貌。”
“心灵美？”她苦笑一下，“心灵美有什么用呢？男人可不是觉得你心地善良，才会喜欢你的。”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洗耳恭听。”
“从前有一个女孩，她生活在永这里，她有着幸福的家庭，疼爱她的父母。”
“但是由于被富贵人家的欺压，逼不得已为了维持生计，将女儿卖到了吉原游廊。”
“一个好心的艺伎老板收留了她，并教会了她很多，她也开始变成一位出名的艺伎。”
“后来，她遇到了一个受了重伤，面目是非的男人，没有因为他吓人的外表，而感到害怕，让他人天由命。”
“他康复后，告诉女孩一定会回来娶她，以身相许来报答她。”
“可是，他没有回来过了，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不是他一个人了。”
黎曦月静静的听她说着，虽然听不太懂，但也要装作听懂的样子。
“他的妻子也是一个美丽善良的舞者，女孩也是真心的祝福他们，但后来他的妻子却毁了容貌。”
“他又找到了女孩，表达了自己对他的用情至深，但女孩早已心有所属，他却十分强横。”
面前的话语戛然而止，再一次变回了那番赏心悦目的容貌。
“你的才艺，你的善良，永远都是建立在容貌之上的哦。等她年龄大了一些，那个男人再一次抛弃了她，找到了一名年轻，新入门的歌伎。”
“他喜欢我这张脸，却不喜欢我的另一张脸，所以，我的另一张脸，就杀掉了他。”
她很平淡的说完这些话，平淡的就行无风的水面一样。
“又来了一个女孩子啊。”
黎曦月朝那边望去。
岸边，站着一个身着一身浅青色和服的女孩，金黄色的长发被风轻轻的吹起，血色的眸子，透露出一丝尴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