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侍卫的问题被江怀逸堵了回来,虽然还很好奇,但却没有再问。虽然自己对这个胆敢当街刺杀当朝宰相的贼人很是愤恨,但既然裴相公没有追究,还吩咐下瑞丰楼的吃食,定有他的用意,自己只需完成裴相公的吩咐便好。
想到此,小侍卫也没有再问,看江怀逸拿起一个饼状的吃食,也开始介绍起来:“这是樱桃饆饠,瑞丰楼的樱桃饆饠可是一绝,那厨子是从西域来的,专做樱桃饆饠。”
江怀逸打量着手中粗大圆饼状的饆饠,外表金黄,显然是下过油锅的,酥脆的外壳上还描了一些花纹,应是刚出锅就被带来,饆饠还有些许余温,饆饠他也听过,类似于现代的各种派,难不成这古人做这东西,还能比现代人做的好吃?不过,既然来了唐朝,就当是体验特色小吃了。
江怀逸当即掰开饆饠,准备品尝时,却吃了一惊,原来他掰开的开的樱桃饆饠内里的馅料,还是明艳的红色,可是这水果,哪会受了热不变色,更何况这可是唐朝,是没有没有色素着色的。再一尝,入口即化的酥壳香甜可口,夹杂着樱桃的酸甜,在口中和谐地融合,樱桃是去核的整颗入馅,比果酱更有口感,果然是一绝。
小侍卫见江怀逸又是惊讶进而享受的神色,心中滑过一丝鄙夷:“这果馅不变色的樱桃饆饠,可是韩师傅的绝活,要不是今天有裴相公的吩咐,你怎可能吃到。”
江怀逸听此,拱手遥遥一拜,便继续吃开了,只不过这次拿的不是樱桃饆饠,而是另一块更大的“馕”,毕竟裴度吩咐下的吃食太多了,若只紧着一种吃,定会错过许多,自己已经见识到樱桃饆饠,其他的肯定不会差。
小侍卫见他拿起另一块馕,也尽职地介绍起来:“这是古楼子,你看它个头大,里面的肉馅可是足足用了一斤羊羔肉。用胡椒和豆豉细细将肉馅拌匀,再加一些酥油,然后呐,将这一斤羊肉一层一层塞到胡饼中,放入炉中大火烤,待出炉时,那溢出的油还滋滋的,若是小户人家,可禁不起这般。”
江怀逸闻此,撕下一层,果然满满都是羊肉,因有胡椒与豆豉,外带充足的油脂与大火,这羊肉馅颇有一番烤羊肉的风味,不过,到底是唐朝,调料一类无法与现代相比,这古楼子的风味,显得过一般了,只吃了几口,便扔下,也不顾还未打开的第三层,掀开了另一个食盒的盖子。
这一掀,更让江怀逸吃了大惊,不再是果子面饼一类的面点,而是大菜——一整只鹅。
正在江怀逸惊讶之时,小侍卫的解说适时插了进来:“浑羊殁忽,把羊和鹅杀了之后去内脏褪毛,在鹅的肚子里放入混好料的糯米饭和肉,再鹅放到羊的肚子里,缝好后,然后将羊放在火上烤,等羊肉烤好了,将鹅从羊的肚子中取出,将羊肉弃掉,只吃鹅。”
听到这里,江怀逸是真的被惊到,这古人可真会吃,这般刁钻的吃法也能发明出。
虽然被做法勾起了馋虫,江怀逸还是将这一层拿开,急于了解下一道。
小侍卫见江怀逸如此,也没发问,直接解释第二层那一层晶莹剔透的肉片:“縠薄丝缕,最优的是取大雪时节封冻河面下新鲜鱼,此时的鱼肉最为紧致鲜弹,只取鱼肚那一块最鲜嫩的肉,经刀师傅一阵操刀,那鱼肉片便如雪花一般,你若用筷子筷子挑起一片,像丝一样,轻轻吹口气,便可飘起来,再淋些葱末酱料,是十足的美味。裴相公每年大雪这一天都要点这道菜呢。”
小侍卫将这鱼片吹得天花乱坠,江怀逸却对生食实在没什么兴趣,这里面的吃食很多,几乎都是肉做的,便想知道哪些是猪肉做的,在他眼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猪肉在他味蕾上留下的印记。
思及此,他也好生问道:“这些菜,哪些是猪肉做的?”
没想到,那小侍卫听了,眼中顿生鄙夷:“哪里来的猪肉,这糟东西吃了得病风,瑞丰楼怎会碰这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