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怕是我最近几日心情好了些,所以你们胆子大了,敢妄自行动了”
罗炎起身从龙凤椅上起来,低着眸绕着跪着的俩人一圈一圈走着。手上不知何时拿起掉在地上的鞭子,他摸着鞭尾,轻生质问,“擅自行动是要受惩罚的?”
话毕,手内的鞭子宛如蛇型,一下又一下抽在他俩背上。鞭子内被冠着灵力,随之抽的频率,潇易和楚逸风的后背流出的血越多,罗炎脸上的表情越阴狠。
他怒道,“都说了将那些和尚带回四方会帮,谁准许你们擅自行动的…是你…楚逸风的狂妄导致你变得这么自大,居然不先告诉一番,擅自行动。还是你潇易的不阻拦,同流合污”
罗炎连连又打了七八次鞭子,才缓缓放下,额上流着汗,微微喘着气,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扶额闭眼想着该怎么解决才能调解心里的怒火。
窗外的三七倒是受惊的不小心发出了动静,刚才罗狗说的是真的吗,七师叔和师兄们死了…
他刚想在仔细听听,不小心碰到窗台上的窗柄,窗户发出声音,惊到里面的罗炎立刻睁眼,立刻墩布来到窗户旁。
罗炎盯着窗户看了一会,才发现被捅破的小洞。这窗户可是千滕丝制作的,是最不可破的,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烂了个洞?
秉着怀疑,他小心翼翼的摸着窗户的窗柄,迅速猛烈的打开窗户,走廊内没人,除了在杆子上晒着太阳的小鸟被他一惊,都向着天上飞走了。
难道是小鸟叨的?可这千滕丝是最难捅破的,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烂洞?想了好大一会,思绪差点向着一个方向过去,及时被打断。
“帮主,你这是在干嘛”秦子括怀内抱着的是一个暗红色的木盒子,看样子一股子神秘感。
罗炎放下心里的怀疑,伸手拿过秦子括怀里的盒子,顺手关上窗户,走上龙凤椅上打开盒子。
盒子内的东西整整齐齐的呆在一块,他拿起一个形状蜿蜒曲折的刀柄,那东西被他缓缓擦拭着,越来越亮,有点反光。映射出他此时嗜血的表情。
接着是一形状说不出的东西,弯弯曲曲的扶在罗炎的手心内。他放下这个东西又拿起一个小盒子,盒子内居然是已经即将要灭绝的麝血。
麝血名字的主要由来是因为他这虫子爱及了鲜血的滋味,尤其最爱那些少男少女的鲜血,只要一吸上,不吸干净是绝不会放过的。
这个虫子安安静静的扶在罗炎的手心里,鼓着圆滚滚的身子一动不动,像是进入冬眠似的。
可现在的天可是五月份。是最炎热的时候,哪来的冬眠。
罗炎又从盒子内拿起一个细细的针,针向着麝血前进,指向的位置是虫子鼓的最大的地方,眼见针越来越逼近,及时被缇瑛叫住,“帮主,我…我这新的蛊虫还没找到实验品呢,你这是干嘛抢先一步占用我的实验品”
她进门看见的便是正中央的帮主手心内的麝血。这虫子是她最熟悉的,她知晓这家伙平静的外表下的威力。缇瑛缓着一口气慢慢向前。
跪着的楚逸风冷哼一声,声音在厅内格外明显,像是为了证明他的心情,冷哼声在厅内回声了好几下。
罗炎刚想开口。被潇易及时打断,“哼什么呢,我不就是手碰了你几下,至于这么小气吗”
楚逸风自知发生了什么,按着潇易的台阶道,“要不是你受了伤,你碰我牵扯到我伤口。我才懒得和你计较”
罗炎盯着他看了许久,像是为了应证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见潇易和楚逸风面上都带着真实,才转移话题,“对了,你进来时,外面有什么动静吗”他摸着手心内的虫子,慢吞吞问道。
“没有,帮主”缇瑛上前将手里的黑罐子递给罗炎,弯腰成九十度,恭意道,“帮主,我这蛊虫刚已经唤醒了,是现在进行实验?还是?”
依着罗炎将手心内的虫子放进盒子里,伸手接过她递过来的黑罐子,巡视了一番才将罐子递给她,“现在吧,毕竟我可是从来没有亲眼见过,缇瑛你的蛊虫是什么样的威力”
缇瑛“嗯”了一声,有些迟疑向着潇易过去。跪着的潇易眼神里带着让她安心的意思,自闫之死后,她身边唯一的亲人也就只有潇易和楚逸风了。
也幸亏刚才罗炎没打开罐子查看这蛊虫,她是冒了险的,换了一个最对人体没伤害的蛊虫,除了发作的吓人,根本造不成什么太大的伤害。
缇瑛慢慢打开罐子,在上方罗炎看不见的视线内,缓缓将罐子内的虫子从潇易的手腕处划开的伤口处进去。虫子进去后,极速的涌动着,血管处以着大幅度一上一下,直到涌到心口才停下。
潇易的脸色已经苍白的厉害,她有些迟疑,这蛊虫是不会这么快发作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可罐子又没被打开过,她原本是想着,要是帮主问她怎么迟迟没动静,以着她是第一次用这个蛊虫做实验为由打消帮主怀疑的念头。
可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缇瑛心口跳的厉害,手有些抖,正想着要不要停下检查一遍,被罗炎的话惊到,“怎么停下了,难道是只有一个蛊虫,要不然用我的这个宝贝来做个实验”
缇瑛慌忙来到楚逸风这,语气极度慌乱,“不用了,我这还有蛊虫”
说话的空隙,她已经在楚逸风的手腕处划了到伤口,蛊虫顺着进去。
和潇易的情况一样,楚逸风的脸色也是及其苍白。
“啊…啊…”一旁跪着的潇易突然趴倒地上,捂着手腕处痛苦的喊着,缇瑛更是慌了,连忙过去查看到底是情况。
“停下,想让他们少受点苦的话最好别过去”罗炎轻笑出声,笑声在大厅内混合着哀嚎声听起来及其恐怖。
潇易和楚逸风的耳朵上和鼻子上也不知什么时候流出了血,手腕处越发的青紫。
缇瑛在一旁担忧的看着,她算是想通了,刚才罗炎肯定是趁她低着头的空隙替换了蛊虫,果然,姜的还是老的辣…
……
“三一师兄,七师叔和十一师兄他们都…都死了吗”已经能动弹手臂的三七握着王三一的手,有些迟疑问道。
王三一停顿片刻才微微点头,“三七,我现在就带你回去,等回了沉钧山咱们在一起讨论如何讨伐四方会帮”
“师兄,既然是讨伐四方会帮,那要是有一人在四方会帮内,肯定会更好”
王三一不愿,“三七…”
“师兄,你别说了,我意以决。三七就留在四方会帮内协助各位”
看着三七坚定的目光,王三一迟疑片刻点头。又拉着他说了一大番万事小心,做什么都要以性命安全为第一。
三七应道,“师兄,为了以防万一楚逸风回来,你还是现在抓紧回去吧。你放心,我会好好保护自己的”
“那好,你要记住有什么情况就前往那个禾馆子找禾掌柜,他会帮你的”
他依着点头,直到师兄没了身影,才完全躺在塌上。
他没想到师兄们只有一个三一师兄逃出来了。他原本还存了念头,觉得师兄们可能只是死了一两个…
三七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这一夜格外的不平静,例如四方会帮外的贺煜凉风几人。
“金子惠,你怕是脑子有病吧,一个人来益州,一个人来四方会帮,倘若不是我和贺煜在,你怕就回不来了”凉风指着跪在地上怀里抱着金子晗尸体的金子惠,他说了一番,见没人理他,便没劲的坐到一旁。
金子惠迟迟没动静,像是没意识似的只知道抱着怀里的金子晗。
贺煜在一旁心疼的看着,前几日还活生生讲诉着斑尸的事情,如今便只剩一张尸体。且尸体也被毁的不堪入眼,面目全非。
一直等王三一过来看见的便是这一番情况,金子惠一动不动的抱着金子晗。贺煜靠在树背,盯着天上,许是要入秋了,没什么星星。
凉风坐在石头上,拿着树枝在地上写着什么。凑近看便看见是灭四方会帮,义不容辞。
王三一不由得一怔,来到一旁约莫片刻开口,“先回沉钧山吧”
贺煜从树背上起身,示意跪着的金子惠。
正在他们想着是拖她回去,还是怎样时。金子惠已经起来,抱起金子晗的尸体向着沉钧山的方向过去。
步伐有些踉跄,可又如此坚定浑身散发着不要别人碰的意思。
今天,怕是除了十二年前扬程金氏一事更令她成长的一日。
只因…她再也只是一个人了。